南宮厚因此請得宮北和柯子平兩人親自護法,以協助秋月珊順利完成這場馭妖儀式。
但問題是……
想到這裏,安達夫山注視着內層麟盾的目色微微一深,但自己發現,宮北……昨天似乎負了不輕的傷。
冰湖上那個神祕的青衫人,竟然能在硬吃了柯子平的頂極太乙夢網之後,再重傷了宮北,且順利逃脫,究竟是什麼境界?
算起來,千燕書家遷來巨石城已經足有五年的時間,自己卻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他們府中隱藏着一個如此強大的暗衛。
千燕書峯拙啊,你隱藏得也實在太深。
安達夫山輕吐出了一口氣,收回了思緒,再次將注意力投注在了內層麟盾之上。
不論如何,這場馭妖儀式,必然將會異常艱難。
如今的麒麟雙盾,即便被勉強修復,也只能堪堪承受得住一場馭妖儀式。
如果秋月珊未能一次馭服成功,自己就只能可惜地殺死這頭森宮混沌獸。
馭服一頭強大禁獸,與它簽訂主獸契約,使它終生效忠於自己,是世間所有馭妖師的夢想,就算是乾門第一馭妖大師南宮厚本人,也不能例外。
然而,南宮厚卻竟然捨得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後輩,確實令人佩服。
但願那個秋月珊的運氣能好一些,別辜負了她師父的這番苦心。
....
安止嫣帶着臺河和葉鋒兩人縱馬馳來,在雕石拱橋前下了馬,匆匆上了雕石拱橋,向安達夫山喚道:“爹!”
安達夫山頭也未回,平靜地說道:“你們先去麒麟樓裏候着吧。”
安止嫣關切地問道:“爹,內層麟盾怎麼了?”
安達夫山說道:“這不是你能管的事情,去吧。”
“是。”安止嫣雖然欲言又止,還是乖乖地應了一聲,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再說。
然而這個時候,安達夫山卻忽然注意到了葉鋒,側回身來,掃了葉鋒一眼。
葉鋒連忙再次拱手一禮道:“秦將軍。”
安達夫山看着葉鋒,開口問道:“你學過法陣謄修?”
他語調雖然平常,但大陣師的強大威壓本身便令人難以承受。
葉鋒硬着頭皮拱手答道:“回稟將軍,草民只是看過幾本有關法陣謄修的書籍,從來沒有真的謄修過任何一幅法陣。”
安達夫山未置可否,而是繼續問道:“西庭膳堂桌上的那幅妖石法陣,確實是你所寫?”
葉鋒老實答道:“是。”
安達夫山打量了葉鋒兩眼,居然轉過了身,說道:“既然如此,你隨我來。”
葉鋒看着安達夫山,再次拱手應道:“遵命。”
安達夫山邁步向麒麟樓方向走去,幾名副官隨其後。
葉鋒也恭敬的跟隨在他的身後,滿頭霧水地心想,呃?這是個什麼情況?
秦將軍這是要叫我幹什麼去?
安止嫣則不能置信地看着葉鋒,同樣滿心狐疑。
想到這裏,葉鋒和安止嫣同時一愣,各自驚愕地想道:“秦將軍該不會是要讓我去修補內層麟盾的陣樞吧!”
我爹該不會是要讓他去修補內層麟盾的陣樞吧!
安達夫山徑直進了麒麟樓。
葉鋒把墨門卸在了麒麟樓門前,緊隨在安達夫山之後,也進了麒麟樓一樓的一間房中。
安達夫山已經命人取來紙筆,鋪在了桌上,然後,他提筆蘸墨,筆走龍蛇,頃刻間便在兩張白紙上各寫出了一幅法陣。
葉鋒在一旁安靜看着,難抑心中的激動。
這位安達夫山秦將軍,可是一位上階境界的大陣師!
而現如今,這位如此人物,正在自己的面前親手書寫法陣!
葉鋒看着這兩幅法陣,很清楚安達夫山在書寫的時候並沒有使用術力。
因此嚴格來講。
它們沒有任何效力,並不能被稱爲法陣,而是與書老先生藏書閣中陣道典籍中記載的那些圖譜一樣,只是法陣的陣圖。
葉鋒着迷地看着紙上的兩幅陣圖,心想,秦將軍不愧是境界高深的大陣師,寫畫陣圖的筆法着實渾厚有力,令人稱絕。?
這這兩幅陣圖寫畫得真是飄灑漂亮,絕對可以與書老先生藏書閣陣道典籍中記載的那些陣圖有得一拼。
葉鋒難言心中對安達夫山的敬仰之情,悄悄打量着紙上的這兩幅陣圖。
只用一眼,他就看出了這兩幅陣圖的門道,這是兩幅一模一樣的陣圖。
不過,右側的那幅陣圖是完整的,左側的那幅陣圖上,卻有一處微小到難以辨認的錯誤。
準確來說,是安達夫山刻意在左側陣圖上畫出了一處微小的損傷。
這一處微小的損傷,並不足以使整幅法陣都徹底失效,但是卻至少折損了整幅法陣的五成功效。
因爲左側法陣有損傷,葉鋒便不禁多瞥了左側這幅法陣一眼,安達夫山未動聲色,卻將葉鋒的這一眼全數收入了眼中。
這兩幅法陣的細微差別,就算是四海商會中,那位有着五十年謄修法陣經驗的老書佐,也須得細細檢查至少一柱香的時間,才能分辨得出來。
可這個小子居然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是左側的法陣有問題。
還有西庭膳堂桌上的那幅茶水法陣,也根本不可能是一個識海未曾開竅的法陣謄修書佐所能夠寫成的。
這個小子,絕對大有文章,思及此,安達夫山的目光深沉了幾分,把手中的毛筆遞給了葉鋒。
葉鋒默不作聲地接過了這隻毛筆,疑惑地看向了安達夫山。
安達夫山雙手負後微一側身,指點着桌上的兩幅陣圖,說道:“左側的這幅陣圖上有一處損傷,你能不能依照右側的這幅陣圖,將左側這幅陣圖謄修完整?”
聽了安達夫山的這句話,葉鋒心裏簡直“咯噔”一下,鼻尖隱隱有些冒汗。
秦將軍明顯是想要考驗自己到底會不會謄修法陣。
這......難道,他真有讓自己去修復內層麟盾陣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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