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嫡妻太難追 >重生卷33 小侯爺去了護國寺
    “聽說雲妃今日生下了一個死胎。”

    “聽說那死胎半個身子還沒了。”

    “啊怎麼沒的呀,這麼恐怖,好嚇人。”

    “這些娘娘整日爭風喫醋,說不定就是其中哪位嫉妒雲妃暗中下了狠手呢,你想啊,咱們皇上今年四十八,後宮佳麗三千,皇上也日日寵幸,可近三年只有雲妃懷上了皇嗣,皇上日日去她宮裏,其他娘娘看在眼裏能不嫉妒麼,我看啊,肯定就是她們乾的。”

    “噌~”一道聲音驚醒兩個八卦的宮女。

    “誰”一人驚恐道。

    另一人指着眼面前門庭凋敝的冷宮大門,害怕的拉拉她袖子:“這座冷宮前兩天剛死了一個老嬤嬤,你說是不是她...”

    “你別說了趕快走。”

    戒心抱着一塊黑布包,蹲在一處三米高的長草的牆頭,看着兩個宮女漸漸跑遠。

    環顧四周確認不再有人經過,她衝戒律招手跳進冷宮。

    推開冷宮搖搖欲墜的門,甩手揮散掉下來的塵土,戒心被那幾年不散的灰塵嗆得咳了幾聲。

    “師妹,那有一張破牀,你別總抱着他。”

    戒律黑布包放過去,而後蹲下身掀開黑布的一角往裏看了看。

    “嘿小鬼還挺乖。”

    戒心靠牆坐下:“是挺乖,只可惜再乖也沒機會做人了。”

    戒律跟着踢了踢地上的土,靠牆坐下:“師兄,瞧你這話說得,忒叫人不愛聽。”

    戒心望着虛空那些亂飛的塵土:“其實有時候做人還不如做鬼,像他這種出生就慘死的鬼,其實在地府待遇還是不錯的,起碼投胎的時候能插一把隊,下輩子投胎去的人家也非富即貴。”

    “這話怎麼講。”戒律不太懂底下那些門道規矩。

    戒心手指在虛空點了點像是在爲他分門別類:“師兄你看啊,我們做和尚的敬佛祖,焚香沐浴、佛前禱告、宣傳佛經、普度衆生,守的是佛祖的規矩,那做鬼的呢,他們敬什麼。”

    戒律不假思索:“敬閻王啊。”

    “是吧,閻王纔是地府主人,所以他定的規矩當然也只有他知道,你問我,我哪知道爲什麼。”

    戒心忍不住撇嘴。

    “嘿”戒律揚起手指給了她一個響亮腦瓜崩,“不知道就說不知道,說了那麼多,還故意說的那麼高深,搞的什麼都懂似的。”

    “我這不是無聊麼,咱得等半宿呢。”戒心揉揉腦袋,抱怨道。

    “無聊就拿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的師兄涮着玩,還有沒有點良心。”

    “良心死了,剛剛埋的,現在在我肚子裏圓墳呢。”戒律死魚似的瞪眼伸腿。

    肚子這時候配合的發出了飢餓聲。

    戒律盯着她的獨自扶額:“你把你自己吃了得了,我養不起你了。”

    戒心一個激靈,激動道:“不,師兄養的起早在十三歲被師兄撿回來的那年我就決定,日後喫師兄的喝師兄的,打架師兄來,背鍋師兄背,抄佛經師兄抄,住持師傅打屁股也是師兄被打,總之,我這一輩子都是師兄,就是師兄,除了師兄還是師兄。”

    戒律目瞪口呆:“我白養你了”

    這臭丫頭腦袋裏爲什麼淨想着讓他倒黴呢,怎麼就不能想他有點好呢

    不過,都是師兄,就是師兄,除了師兄還是師兄這話他愛聽。

    黑暗中,戒律骨節分明的大手往上一擡,狠狠地揉了一把戒心的小腦袋,嘴角的笑寵溺而又滿足。

    “師兄。”

    一旁的小鬼不甘寂寞,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學着戒心的音調發出了兩個不全的音,然而聲音太小,默默地淹沒在了兩人的你來我往裏。

    倆人在這破布伶仃鬼神俱嫌的冷宮席地而坐,風生水起地鬥起了嘴,戒心一會耍個皮,戒律一會敲她頭,小鬼老老實實縮在黑布包裏用剩下的那隻手拍着牀板玩,時不時小聲的學兩句。

    昏黑冰冷的冷宮,在此時,竟然有種不合時宜的歲月靜好在半空流淌金色的流華。

    ....

    與此同時,雲妃寢殿。

    “皇后,皇后怎麼樣。”皇帝剛進來便問。

    侍衛指了指殿內的貴妃榻,皇帝一看立即進不如飛,明黃的龍袍大角度被踢動。

    “佩兒。”皇帝單膝跪地後抓住了皇后的一隻手,神情中滿是擔憂。

    皇后臉色蒼白眼底烏青,躺在那寬大的貴妃椅上更顯得脆弱不堪,像一朵病懨懨的名花兒,她一見皇上來了,眼角頓時泛出兩串淚花:“皇上,雲妃雲妃她生下的胎兒突然自己從箱子裏鑽出來跑出去了,嚇死臣妾了。”

    皇帝掃了一眼被人挪去角落的胡太醫,牀前兩個瑟瑟發抖的守夜宮女,嚇得尿溼還不小心打翻菜盤子搞的滿身菜的太監,還有血跡斑斑已經打開的木箱,最後視線回到皇后臉上。

    皇帝邊溫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邊心疼地道:“佩兒,別擔心,就算是見鬼也別怕,朕會一直陪着你,還有德文大師,他也在趕來的路上,等他來後,一切就都能解決了。”

    皇后傅佩勉強點點頭,她深吸一口氣坐了起來。

    “皇上,臣妾的祖母與母親此時還臥病在榻,臣妾實在擔心,這裏臣妾又幫不上什麼忙,還請皇上允許臣妾回侯府照顧祖母與母親。”

    皇帝當下就準了,一點思考時間都沒有,他揮揮手招來兩個人:“你們,帶人將皇后送到寧遠侯府,然後跟在皇后身邊聽從差遣,注意一定要保護好皇后的安全。”

    說着他突然泄了心氣:“傅劍也老大不小了,你說說怎麼還能幹出離家出走這樣的事,佩兒,這裏你就徹底別管了,全都交給朕,你回侯府養好身體更重要,一會朕再另外派一位的太醫去侯府幫太夫人侯夫人診治,總之再次回宮,你可不能再讓朕見到你如此憔悴了。”

    皇后感動不已,她緩緩的從榻上下來,雙膝彎下,雙目含淚:“多謝皇上體諒,臣妾遵旨。”

    皇上親自扶她起身,而後將她的手交到一名頭髮花白麪容肅穆的太監手背上,未幾眯眼囑咐:“去了侯府之後,切記好生照顧皇后,萬萬不可讓她過度操勞,回來之後皇后但凡有任何不適,朕都拿你是問。”

    太監是這座皇宮五十多歲的太監總管,跟了皇上一輩子,深深瞭解帝后之間伉儷情深。

    “是,皇上,奴才一定照顧好皇后娘娘。”

    “去吧。”

    “皇上,臣妾告辭。”

    皇后扶着太監總管出殿,此時阿武恰好推着宋枳來了,雙方於殿外相遇,同時停下。

    宋枳坐在寬大的輪椅上,看到皇后之後,他略微低下了頭:“見過皇后娘娘。”

    “尚書大人不必多禮。”

    皇后這一句說完便目視前方的大步遠去,倆人擦肩而過,未多言語且神情淡漠。

    待走遠一段路後,傅佩突然揮手示意侍衛們停下,侍衛們的盔甲發出金屬碰撞聲。

    “娘娘”李總管疑問道。

    傅佩回頭,穿過深沉的夜色看向前方那抹單薄的身影,隨後在深沉的夜色掩蓋下狠狠地眯了眯眼。

    宋枳卻脣角含笑慢悠悠得進入寢殿,對身後那股猛烈的敵意彷彿毫無察覺。

    “走吧。”直到宋枳身影消失在殿內,皇后才下令出發。

    李總管:“出發”

    此時殿內。

    “你,帶五十名侍衛去東宮那裏搜,你去御花園,你去太后太后精神不濟,還是不要驚動太后了,去長公主那裏,你去太子那,總之,這個皇宮上下,都給朕翻遍,朕今晚一定要找到他。”

    宋枳進來時皇帝正坐在皇后方纔躺着的貴妃榻上對御前侍衛發號施令。

    幾百人於殿外下跪接旨,頃刻間傾巢而出,腳步聲一時勝過了夜風的轟鳴。

    “宋枳來了啊。”皇帝一邊揉太陽穴一邊看了眼宋枳。

    宋枳將頭上的帽子摘下恭敬點頭:“皇上萬安。”

    “唉,諸事不平,如何萬安。”皇帝嘆氣,“愛卿是來看雲妃的吧。”

    宋枳神色如常,皇帝指了指帷帳掩蓋的牀榻:“就在那,去吧,順便開解開解她的憂慮,如果她實在接受不了,愛卿將她接回宋家住幾天也是可以的。”

    宋枳朝牀榻那兒看去,似乎想過去,然而下一刻他脣角一笑收回了視線:“金陵朝從未有過妃子因爲小產就回孃家的,這不合規矩,不過微臣看雲妃娘娘此次的確受驚不小,所以方纔邊自作主張將府裏的二姨娘接了過來,現下應該快到宮門口了。”

    “愛卿思慮周全,如此也好。”皇帝喟嘆一句。

    宋枳瞧出了他的言不由衷,不由關心道:“皇上還在爲小皇子詐屍一事勞心吧。”

    皇帝累極,並未回答他。

    宋枳接着說:“方纔接到飛鴿來信,德文大師似乎明早就能到宮裏了,同行的還有清心觀觀主劉道長。”

    皇上頓時來了精神:“這麼快護國寺距離皇宮百餘里,少說也要兩日纔對。”

    宋枳解釋:“按道理是這樣的,不過巧合的是,皇上飛鴿請德文大師的時候,大師便已經在進京的路上了,聽說是因爲寧遠侯府家的寧小侯爺的緣故。”

    說到寧小侯爺時,宋枳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黑毯下面的兩條腿。

    “傅劍”皇帝詫異,“他跟德文大師有什麼關係。”

    “自然有,寧小侯爺離家出走就是去了護國寺,德文大師此番進京也是爲了將小侯爺送回侯府,也就是這時,正巧遇到了皇上的飛鴿傳書,一切都巧的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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