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嫡妻太難追 >重生卷54 戒心,去不去碧春園
    德文小心翼翼的,不停的打量戒心的臉色,戒心當下狠狠地將他瞪了回去,德文脖子一縮,不敢輕舉妄動了。

    劉道長幸災樂禍,從他懷裏搶過戒心的鞋,拂塵夾在咯吱窩,一手一隻鞋,跑了過去,:“來來來,別因爲這點事置氣,先穿鞋哈,小心着涼。”

    戒心從他手裏接過鞋,彎下腰穿好,也沒好臉色。

    劉道長乾笑兩聲,從懷裏摸摸索索,掏出了一張銀票,將銀票重重的拍在戒心的手上:“我說你怎麼這麼大氣性,原來是沒錢花,你也不早跟師傅說,師傅要是知道的話,哪會讓你因爲錢委屈,看看,咱這水靈靈的小臉都餓瘦了一圈,心疼死師傅了”

    說着的同時,劉道長又瞪向戒律:“你這個做師兄的怎麼照顧人的,我好好的徒弟都被你餓瘦了。”

    在他這稱得上無理取鬧的埋怨下,戒律巋然不動,甚至語重心長的回道:“劉道長,如果沒記錯的話,你跟戒心沒有任何關係,你還是別自作多情,平白讓尚書大人看笑話。”

    這話刺耳,劉道長好一陣吹鬍子瞪眼:“怎麼沒關係她受教於我,可不是我徒弟誰規定收徒非得當着所有人的面我就不愛搞那些虛招子,戒心,來,你給爲師告訴這個小禿驢,咱倆到底是不是師徒”

    戒心雖是被護國寺收養,但十年來,劉道長亦對她愛護有加,不僅傳授了煉丹之術,還對她分外寵溺,寺裏有了上好的布料或者貴人打賞的玉佩金簪等,也都會第一時間讓她挑選。

    戒心略一猶豫,抿抿嘴的說:“劉道長是我師傅。”

    戒律一噎,德文立下嚶嚶嚶哭了起來。

    宋枳微微驚訝:貴圈水真深

    劉道長手持拂塵,囫圇一甩,拂塵尾端的墨色長毛便在空中畫了個滋滋得意的圈,然而得意沒多久他緊接着嘆下了一口氣,而後抓起了戒心的一隻手,很是感懷道:“你說如果當初將你丟棄的那人多走幾步把你丟在清心觀該多好,爲師肯定會金玉成堆的把你養的比皇帝的公主還金貴,這樣一來你也用不着爲了養師兄師傅而四處除鬼煉丹搞得那麼辛苦了,戒心,要不然你還是來清心觀吧。”

    戒心沒立刻回答他,而是垂眼瞅了那張白花花的銀票一下,最後緩緩推拒了回去:“劉道長,雖然你傳授我煉丹之術我很感激,但我既然被住持師傅收入門下那我就是護國寺的人,住持師傅與諸位師兄這十年來對我有養育教導之恩,我不會離開他們,這錢你拿回去,我不能收,清心觀也不去。”

    許是許多年來被拒絕的次數太多,產生了抗體,這番話下來劉道長也不見沮喪,而是慢慢收回了銀票。

    “不過爲師不會放棄的,凡事講究萬一,萬一有朝一日你厭倦了護國寺的清修生活,歡迎隨時來清心觀來找師傅。”

    戒心呵呵一笑:“如果有那麼一天,我會考慮的。”

    這是一句很體面的拒絕。

    “罷了,不說此事了,爲師要回去了。”

    “現在”這麼突然,從清心觀來京城路途遙遠,不多留會麼。

    劉道長也略爲遺憾:“我來尋你的這幾天內,道觀來了一位貴人,底下的徒子徒孫不敢接見,所以我得趕緊回去。”

    戒心雙手合十:“那道長路上小心。”

    他們約好的,當着護國寺的師傅師兄不喊他師傅。

    臨走前劉道長不死心的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平日犀利又冰冷的目光慈祥的像在看自己的小女兒:“真的不跟師傅回去”

    戒心亮如夜空的眸子美麗:“不去了,我跟師兄師傅再停留幾日把小皇子的案子弄清楚再說。”

    劉道長遺憾的走了。

    “嘿嘿,戒心,那個”

    德文踩着小碎步挪了過來,他未語先笑剛要說什麼,只見戒心突然冷下了臉,頭一扭。

    德文瞧她這不像因爲方纔大腦而不愉,倒想真的動怒,登時很是納悶,湊到戒律耳邊低,低聲問:“戒律,你師妹這是怎麼了。”

    戒律眼角冰冷,暗諷:“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德文沒好氣兒地瞪他一眼,問在場的最後一個人:“那宋大人你知不知道”

    宋枳好看的眸子彎起,搶先答道:“不知道。”

    場面一度很尷尬。

    德文重重一咳,邊往外走邊仰頭看天的道:“後院的貓發情了,我先去喫頓飯,晚上可能有大雨,誰知道大理寺審出結果了沒,十里長街那邊今晚有燈會,今年冬天要不要醃白菜”

    三人聯手把德文擠兌走了

    宋枳盯着外面,德文那略顯倉皇的背影,掩脣輕笑:“戒心,看來你這兩位師傅對你很上心。”

    見慣了師傅訓徒弟,徒弟不敢吱聲的場面,陡然見徒弟拿捏師傅還是第一次,稀奇有趣。

    而且那兩位一位是有畫符鬼才金算鐵卦之稱的護國寺住持德文大師,另一位是有煉丹聖手道教傑首之稱的清心觀觀主劉道長,德文在金陵朝名聲響亮,劉道長在南方諸國名氣也不小,兩位都是天下聞名的得道大家,多少和尚道士擠破了頭想投入這二位門下,然而這兩人卻誰都不要,一心只要戒心,只搶戒心,真是羨煞旁人。

    同時這也能說明戒心的天姿妖嬈

    “師妹,晾他幾天別搭理他,讓他知道知道自己錯哪了。”戒律瞄了戒心一眼,語氣涼涼。

    戒心冷笑:“對,誰讓他隨便收徒還不跟我們商量,他不知道我怕那個誰嗎。”

    戒律:“呦,小師妹還有怕的。”

    戒心脖子一縮,悻悻開口:“我我見不得他那張臉。”

    戒律把臉湊到她眼前,歪頭:“怎麼就見不得了,人家是寧小侯爺,一張如花似玉的好臉蛋,畫本的身材,京城裏不定多少名門閨秀喜歡他呢。”

    戒心茫然的搖頭:“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看到他那張臉,全身都會疼,彷彿血脈裏有刀子在割,很疼。”

    害怕又閃躲的語氣,還有莫名其妙的疼,一切顯得反應激烈,戒律眼眸微深,良久將身體坐正沒再說什麼。

    “二位說的是誰”宋枳開口。

    戒心嘴巴微動,想到傅劍那嚇人的臉沒回他,戒律嘴巴閉合,也沒說的意思。

    宋枳尷尬的咳嗽兩聲,隨後道:“對了,如今皇子一案水落石出,兇手也已由大理寺接手,兩位大師來京城一趟不容易,今晚要不要同我一起去碧春園。”

    聽到碧春園三個字,一股熟悉又親切頓時襲上心頭,戒心愣了。

    戒律卻知道那裏:“京城最有名的戲園子。”

    宋枳淡笑:“對,今晚是碧春園名角兒青伶姑娘本月最後一次登臺,屆時定然會熱鬧非凡,二位大師今晚若是有空何不一同前去”

    戒心將那些陌生又熟悉的情緒從腦袋裏清空,想到自己來京城就是爲了見識好玩的,於是答道;“好。”

    “阿武,去備馬車。”

    守在前廳外的阿武一身黑色勁裝:“是,公子。”,轉身離去。

    阿文臉龐白淨身着青衫氣質安靜手腳比起阿武纖細的多,跟他的名字一樣,長着一副斯文秀氣的書生模樣,阿文從外面進來,上前,推起了輪椅:“二位大師,請跟我來,阿武馬上便能備好馬車。”

    幾人不急不緩的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一個人進來,阿文推着宋枳的腳步停下,恭敬低頭:“老爺。”

    宋枳蒼白的臉出現一抹病弱的笑:“爹,你回來了。”

    戒心戒律在他們後邊幾步,聽到聲音倆人看了過去,是上午纔剛剛見過面的宰相宋遠橋,他停在宋枳前面一步,站的筆直,彷彿脊背上的每根筋骨都是由最堅硬的冰錐做成,直的都有些不近人情。

    見到宋枳喊他,宋遠橋鷹一般的眼睛緩緩地動了動,落在宋枳蓋着黑毯的雙腿上,淡漠的點了點頭,沒有問他要去哪裏,也沒囑咐什麼,就那樣淡漠地走了。

    不過這次打了照面後,戒心倒是看清了宋遠橋的相貌。

    他的眼睛最引人注意,很冷,眼角驟然下勾眼尾筆直上挑,整個眼睛的形狀十分窄長,眼白佔據了眼眶的大部分,瞳孔狹窄倒豎,看起來既奇怪又驚悚,就像某種張着黑色花紋的毒蛇,只是看一眼便能從那雙眼裏獲悉無限的冰冷與邪惡,同時他還長了一張清瘦的臉,顴骨高凸、鼻樑尖聳、嘴脣削薄、下顎狹窄,是一張不近人情的臉。

    戒心對這位重臣的臉初步印象很差。

    宋枳像是沒有看到宋遠橋對他的冷漠,笑着對阿文揮了揮手,阿文斯文白淨的臉劃過一絲心疼,張張口最後看了一眼戒心戒律還是什麼都沒說,推着宋枳上了馬車。

    看來宋家父子之間並沒有外界說的那般父慈子孝啊,起碼父慈他們看不出來。

    戒心戒律對視一眼,跟着走了上去。

    阿武阿文一個翻身,坐在馬車前:“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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