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嫡妻太難追 >重生卷55 傅劍來了
    燙金蘭華祥鳳大門在琉璃燈耀眼的光輝中顯得名貴又精緻,不過重點嘛,這門還是比較堅硬的,現下幾百號人堵在門口摩肩接踵,那門也紋絲不動。

    幾人下了馬車,一個早就等候的小廝過來接待了他們,這時候大門正好開了,戒心望去,只見方纔堵在門口的人流一下如洪水找到了突破口瞬間傾瀉而出,嘩啦嘩啦地爭先恐後地衝了進去。

    衆人伸出手在三步外的一個桌子那扔錢買票,賬房先生手下的毛筆寫到飛起,十幾個小廝擦亮了眼負責給扔了錢的送票,這一來一往一吆喝,一寫一劃一進賬,也是十分熱鬧,票賣完人也滿了,買了票的進,沒買着的轟,熱鬧一會就變成了臭罵,轟人的護衛無動於衷,大手一推那些人便被輕飄飄的推了出去。

    “人滿,關門”

    堵門的小廝聽阿大一聲吆喝,衝手掌唾兩口唾沫,使出喫奶得勁的推,那兩扇華貴的大門發出一聲沉重的響,合上了。

    門外叫罵不斷。

    戒心今夜算是真正見識到了碧春園在京城地界兒的火爆程度。

    “幾位爺,咱不用走正門,咱走貴人專用的門,您幾位這邊請。”

    小廝把他們從小門帶了進去,經過一路雕樑畫棟,很快來到了迎客廳。

    廳裏更熱鬧,佔地寬闊的大堂百十張桌子此時坐滿了人,二十來個小廝肩膀上搭着一條汗巾端着瓜子酒水在各桌之間穿梭,廳裏最前面是一個鋪着紅毯的圓形戲臺,戲臺沒開幕,擋着兩套大紅綢幕,星光點點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宋大人,您的包間在三樓,請您幾位跟我來吧。”小廝的話拽回了戒心的注意,幾人跟着他上樓。

    宋枳因爲做的是輪椅走不了樓梯,所以便由阿武推着去了另一個不用走樓梯的斜坡,戒心戒律則由小廝領着一路上樓。

    經過二樓的時候大部分包間已經點了燭,有些包間門開着,能看到裏面精緻的裝修還有打富商,高官,武林高手之類的人。

    從樓梯右拐,他們來到第六個房間。

    門前豎着掛了一個用金沙寫着清風挽月四字的紅色木牌,小廝笑着推開門,滿屋亮堂頓時便泄了出來,看清裏面典雅貴氣的裝修後戒心有那麼一瞬是驚呆的。

    宋枳在他們來之前派人知會過碧春園今晚來聽戲,所以桌上的茶水點心都是現成的,熱乎的。

    “您二位,請這邊坐。”小廝甩下肩頭的白巾,一邊擦椅子一邊笑。

    小廝拎起翠玉雕花茶壺,擡手倒兩杯,手繃着一股勁兒穩穩的送過來,恭敬笑道:“這是我們碧春園的園主半月前着人從江南新進的極品普洱,今天才到,一百兩一個的上好茶餅,您二位賞光,嚐嚐”

    戒心從小廝手裏接過,微微低頭,臉埋進了那氤氳的熱氣中,小酌一口,茶水稍燙,入口卻瞬間有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的確是好茶。”戒律舉着翠玉茶杯不吝誇獎。

    “您二位滿意就成,嘿嘿。”小廝賠笑,這時候他聽到動靜回頭一看,“誒呦,宋公子,您來了,來您坐這兒。”

    說着白巾甩起又把一張乾淨的椅子仔仔細細的擦了兩遍。

    阿武也不知爲何一路上來後臉色有些難看,推着宋枳進來後聽小廝這麼說頓時不耐煩地扔過去一塊碎銀子:“這裏沒你的事兒了。”

    小廝笑眯眯的接過那銀子:“好嘞,您幾位稍等,我給您喊個丫鬟過來侍候。”

    “下去。”阿武忍着焦躁趕人。

    “誒,誒”

    阿武心疼的盯着宋枳黑毯下的腿,看着輪椅的目光十分刺痛。

    戒心瞭然了肯定是他推着宋枳上樓的時候有人對宋枳的腿說閒話了。

    宋枳十三歲金科登榜,創下金陵朝最年輕的狀元記錄,他滿腹經綸相貌出衆,他風度翩翩謙遜守禮,滿京城的閨閣女兒無一不對他芳心暗動,各世家的公子少爺無一不拿他當榜樣,皇上更是脫口說出了卿乃當代文曲星是也這樣的謬讚,甚至有意將長公主下嫁與他,宋遠橋將宋枳視爲最優秀的兒子,一時間,宋枳比傅劍風頭還盛。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他的腿在十六歲那年斷了,隨着腿一同斷的還有皇上的恩寵,各世家的巴結,父親的重視,隨之而來還有朝堂上形形色色目光以及父親冰冷的失望。

    戒心有些心疼宋枳,一個模糊的念頭在心底冒了出來,可她細細一想,那樣始終不妥,於是又將那個念頭壓了下去。

    小廝得了賞,笑容滿面的退了下去,然而這時一隻腳卡在了門縫裏。

    “等等。”

    聲線冰冷,惹人心顫。

    小廝擡頭看去,只見一位身着玄衣氣質不凡的人高大的身體此刻正籠罩在他身後,而他的右腿正保持着前伸腳卡在門縫裏。

    “爺,您這是”小廝出聲問道。

    門內的人注意到門外的動靜,紛紛看去,只見仰頭的小廝以及門縫裏一隻華貴雲靴一條筆直長腿。

    小廝不着痕跡的將這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視線在這人頭頂晶瑩剔透的玉簪足金的發冠還有腳底鑲嵌了兩顆鴿子蛋大翠玉的雲靴分別停頓了幾次。

    小廝賠笑:“這位爺,請問您是哪家的公子啊,這屋有人了,要不您跟小的說說您的房間名兒,小的帶您過去”

    那人一雙劍眸豁然銳利地不可逼視起來,小廝心狠狠一跳暗道這人不會打人吧,下一刻那人二話不說大掌一揮,小廝便被那股可怕地蠻力推倒在地,天地顛倒,在地上滾了一整圈。

    “誒呦喂”

    一陣眩暈,小廝連忙撐手起來,擡頭一看,那人愣生生的正往裏闖,那可是宰相公子當今吏部尚書宋大人的貴賓包間,小廝連忙阻攔

    “爺,爺,那不是您該進的地方。”

    一推門,一陣冷風撲面,那人視線往裏一刮,瞬間找到了目標,長腿一跨,坐在了戒心旁邊。

    戒心還保持着喝茶的動作,誰知有人坐在她一旁,戒心頓時看了過去,看清來人面貌,如遭雷擊。

    戒律面無表情。

    宋枳雙眸一閃,看了眼黑毯下萎縮的雙腿。

    小廝懊悔不已:“宋大人,您看這唉您別急,我這就去叫人把他轟走。”

    茶杯落在桌上發出一道脆響,宋枳聲色淡漠:“無礙,這是寧遠侯府的寧小侯爺,與我也算相識,你先下去吧。”

    小廝被寧小侯爺幾個字嚇得脊背一層冷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趕忙關門退下。

    “師姐。”傅劍眼裏似乎只能看到戒心那張白皙小巧的臉,進來後誰都不看,只看着戒心,他聲線冰涼悅耳,猶如冬日晨間靜靜淌過岩石的清泉般凜冽。

    戒心被這句師姐喊的頭皮爆炸,她僵硬的轉動脖子,勉強將視線放到傅劍眼睛以下的部位,強撐着道:“小侯爺,你怎麼來了。”

    傅劍低笑,磁性醇厚的聲音猶如深淵裏的迴響引人心顫:“我特意來尋師姐的,聽師傅說,師姐所到之處總有奇事兒,所以特來湊熱鬧。”

    戒心僵硬的呵呵了兩聲:“你聽他瞎說,哪有什麼奇事兒。”

    戒律無聲望過去:“小侯爺,我想今早在貴府內師傅把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你並不是我護國寺之人,戒心也不能算你師姐,所以你最好別亂叫。”

    宋枳端起茶杯,掩蓋雙眸。

    傅劍輕飄飄望過去:“上達天聽的事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抹去的,師兄,聽你這話你是不歡迎我麼。”

    這話說的露骨又刺人,

    戒律嘴角冷勾,溫和的眉眼暗藏鋒利:“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真正的意思小侯爺應該懂,小侯爺莫要揣着明白裝糊塗。”

    傅劍再次看向戒心,興致缺缺:“師兄的意思我不懂,我只是覺得我與師姐一見如故,像是前世有未解的緣分,一日不見便渾身難受,而且師姐這次救了我們侯府,我更得時時跟着她以求報恩了,或者以身相許也行啊,師姐,你要我麼。”

    戒心猝然擡頭,正好對上傅劍玩笑又認真的星眸,瞬間瘋狂搖頭。

    戒律握着茶杯的手驀然縮緊:“你什麼意思。”

    傅劍的視線有如實質,從戒心絨細好看的雙眉滑到雙眼皮很深的黑眸、筆挺白皙的鼻樑最後來到她粉嫩肉感的嘴脣,眸色漸深:“我的意思是,從各種意義上來說,我都很喜歡師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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