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眼嫡妻太難追 >第93章 莫名其妙
    戒心一嘆也沒隱瞞:“是啊,十年來第一次吵得那麼兇,昨夜從宋府出來便是因爲吵崩了。”

    “啊這麼嚴重”傅劍微微撐起身,用溫柔的視線巧妙的掩蓋住了臉皮下更深一層的愉悅,“師兄爲什麼跟師姐吵。”

    說到這戒心也是一頭霧水,若她知道師兄爲什麼突然對她發難,她也不至於躲出來,突然之間她感覺自己很像那些無緣無故被妻子掃地出門的可憐夫君,想回去又不敢回去。

    她轉念一下傅劍也是男人,沒準傅劍能清楚師兄怎麼想的呢,抱着這樣的目的,戒心仔細的重複了一遍昨夜跟兩人吵架的來龍去脈,最後發現即使她這樣詳細又重複一遍她也沒搞明白宋枳到底做了什麼能讓師兄如此咬牙切齒。

    傅劍聽完鬆開了她的手,躺了下去,沒說話。

    “師弟”戒心求知慾旺盛的拍拍他的脊背,“你知道師兄爲什麼跟我生氣了麼。”

    傅劍後腦勺對着她,背影冷冰冰的,甕聲甕氣的答了句:“知道。”

    戒心驚喜莫名:“那你趕快告訴我,不然師兄且得跟我鬧呢。”

    不知是不是聽錯了,她總覺得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傅劍低哼了一聲,同時還十分不爽的冷笑了一下,彷彿有些跟她置氣的意味。

    戒心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傅劍突然陰陽怪氣了起來:“師姐沒做錯,師姐只是對宋大人格外上心格外體貼,師姐什麼都沒做錯”說完拉過被子一把矇住了腦袋。

    饒是戒心再怎樣神經大條此時也發覺到傅劍的不悅了:“突然之間這是怎麼了”

    傅劍留給她一個裹着被子的背影,沉默無言。

    小師弟也生氣了,難道宋枳或者她真的有哪裏做的不對不可能她只是送了宋枳一瓶止痛粉朋友之間的正常關心而已,爲什麼他們一個兩個的反應都如此過激。

    沉默許久,戒心終於受不了了這種凌遲酷刑,她彎下身輕輕地拉了一下被傅劍裹緊的被子,輕聲道:“小師弟,你先出來,這麼捂着會把自己捂壞的。”

    傅劍沒動靜,而且還跟一條蠶蛹似的裹得更緊了一點,似乎想把自己當場悶死。

    典型的越哄越上臉。

    戒心猶豫了一會,有些爲難的對那團被子道:“那個如果你想睡了,那你能不能去你自己的屋子睡,我也很困。”

    昨夜她與血煞童子纏鬥許久靈力損失嚴重,好不容易打算睡一覺補充一下體力,凌晨睡得正香,又被青伶一番刺殺折騰了起來,現下可謂又累又困又餓,恨不能倒頭就睡,可偏偏小師弟剛剛爲她受了傷,她實在不好直接趕人,只得儘量委婉。

    嘩的一下被子被人一腳踹到牀尾,戒心神經反射地後退一步,“小師弟你起來啦。”

    傅劍坐起身登時臉色鐵青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戒心也知道自己先前說的那番話忒不地道了,不由得氣虛,剛要安慰他一下就見他不由分說地就彎腰穿好了鞋並氣勢洶洶地出了門去,出門前還狠狠地哐噹一聲合上了門板,“屋子還你,不敢耽誤你睡覺”

    得,氣的連師姐都不喊了,乾脆成你了,寧遠侯說傅劍是個狗脾氣,還真不是空穴來風。

    戒心愣了一下,好久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方纔傅劍穿鞋時右手的傷口好像崩開了,也不知道回去之後會不會重新包一下,可是他看着那麼矜貴,不像會包紮的人,於是躊躇地走到了門口那,猶豫着要不要追上去關心一下,可瞧着禁閉的門板又突然嘆了口氣半路折了回來。

    戒心坐到牀邊脫鞋,然後緩緩地躺好給自己蓋上了被子,還細心的四面八週掖的嚴絲合縫保證暖暖和和的,最後那兩隻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睛才得了空發空的盯着頭頂的紗帳。

    “算了,天大地大總不能耽誤喫飯睡覺不是先睡覺再說。”

    說完,一秒入睡。

    戒心十年前入護國寺其中五年在寺內學習本領,學成之後跟着德文、戒律又或者自己一人遊歷四方,五年來除西北邊境外的地方戒心皆有踏足,這般遊歷雖說增長見識,可到底幕天席地顛沛流離喫不飽也睡不好。

    其中有一次最慘。

    那時她十八歲,年少意輕狂,爲了向寺內的一衆師兄證明自己的實力偷摸下了南疆。

    因緣際會下卻同大巫赤鸞結仇,赤鸞年紀輕輕然而卻手段強硬用蠱老辣,北歸途中奮力追殺,她逃亡三日最後爲擺脫追捕硬是在一個荒嶺山洞之中神經緊繃不眠不睡地整整躲了半個月。

    那半個月她沒有食物也沒有水,靠着洞頂滴下的水滴才留了一條命,不過同時也怕極了飢餓少眠的感覺,此事之後,戒心便把喫飯睡覺看作性命攸關的大事,同時也練就了一番上桌風捲殘雲上牀沾枕就睡的奇特本領。

    就站在門外一步之處還在等戒心追出來哄人的傅劍聽到屋內的喃喃,登時越發掛不住臉。

    她睡了,她怎麼能睡的下,是他的生氣表現的不明顯,還是在她心裏他根本就無關緊要

    如果現在有一把長刀,傅劍大概立刻會把戒心的牀劈成兩半,讓她沒法睡。

    寧小侯爺矜貴挑剔的少爺脾氣炸了。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們的眼睛挖出來”周圍不知何時聚集了幾個看他熱鬧的小廝丫頭,傅劍兇狠的威脅了他們,幾人登時鳥獸狀散,傅劍冷哼一聲離開了碧春園。

    路上偶遇送飯的阿紫,見他行色匆匆,“誒小侯爺,您去哪,您不在咱們這用飯啊”

    傅劍疾步快走,留給了她一個暴躁的背影。

    “嘖,不愧是貴人,發起脾氣來都不用打招呼。”

    不過她對這位寧小侯爺也沒什麼好感,畢竟是害死了阿伶的罪魁禍首,能給他面子就成了,倒貼巴結什麼的她可做不來,這尊殺神走了她還更自在呢。

    阿紫端着餐盤走進戒心屋子,進去之後才發現人已經睡着了,大字型張着嘴小臉安然睡得挺香,也就沒喊醒她端着餐盤走了,尋思着等她醒來再給她重做一份熱乎的,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晚上。

    血煞童子還在青伶屋裏沒收,戒心卻死豬一樣睡得沉,碧春園的丫鬟小廝人心惶惶,那張燙金蘭華祥鳳大門也緊緊的閉着,門口的賣票先生又無聊的睡着了,阿紫連踹桌子的興致都沒有,登時趕到了戒心這裏,所有人都盼着戒心趕緊醒過來,於是一個看兩個看,一會戒心的屋子裏就擠滿了人。

    當然其中也有好多人是抱着戒心這裏最安全的想法專門過來圖心安的。

    “唔。”

    “誒,醒了,大師醒了。”

    你一言我一語,還有些迷糊的戒心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睜眼一看牀邊密密麻麻好幾層的人腦袋疊摞着,嚇得戒心以爲是什麼長着幾十個腦袋的惡鬼要殺她,引雷符都掏了出來。

    “誒大師,冷靜”阿紫是見識過引雷符的威力的,未免自家園子被劈碎連忙出口阻攔。

    戒心一瞧,被衆人擠在左下角的那顆俏麗的臉蛋不是阿紫還是誰,“阿紫姑娘,你們都圍在我這幹嘛。”說着一臉莫名的收起了符咒。

    阿紫起身,揮起手絹,“去去去,一個個堵在這擋大師起牀,像什麼話,快,都給我去前廳幹活。”

    衆人退開了些許爲戒心騰出了起牀下地的空間,然而卻沒出去,而是保持着一段距離殷切的看着她。

    戒心心下怪異,穿好鞋之後去桌子那邊要給自己倒一杯水,阿紫眼疾手快先給她倒好了並且手擡高,遞了過來,七分滿不多也不少,戒心挑眉接過溫的。

    “阿紫姑娘,我師弟的傷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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