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個大夫知道國相千金的刁蠻跋扈得罪不起,立刻跪在了地上解釋,
</p>
“這穴位疼痛是神經的反應,且投暗器之人力道十足又非常精準,老夫施針也只是緩解小姐一點點的痛楚,但終究不能讓小姐完全無感!不過小姐放心,您忍過三天之後,這腿呀還是好好的!不會留下任何的後遺之症!我,”
</p>
“三天?!”
</p>
薛傾城嗔目切齒,“你個庸醫竟然要我疼三天?那國相府養你這個廢物有什麼用!我還不如養條狗!”
</p>
說罷,薛傾城無比憤恨的抄起了身旁的木椅出氣,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不論桌子椅子,凡事目光可及之處都被她掀翻在地。
</p>
“風粼粼!我一定饒不了你!!”
</p>
“小姐呀,求您消消氣吧!相爺很快就要回來了!您這樣,相爺一定會生氣的!”
</p>
婢女夏荷的不停的勸說,可還是讓薛傾城砸光了屋裏的陳設。
</p>
大夫及奴僕也都紛紛往外逃去。
</p>
……
</p>
“你這是在幹什麼?”
</p>
一個陰沉的男聲,憤怒之下染着難以置信的驚詫!
</p>
薛庭軒實在不敢想象,他的女兒竟然會做出這樣有失體統的事情!
</p>
“相,相爺!……”
</p>
夏荷嚇得腿軟,登時伏在了地上。
</p>
薛傾城依舊餘氣未消的樣子,癟着嘴巴喚道:“爹……”
</p>
薛庭軒氣憤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碎片,憤恨的指着她問:“你到底在幹什麼?”
</p>
薛傾城委屈不言,薛庭軒便指着跪在地上的婢女咆哮:“你說!”
</p>
夏荷顫抖着嗓子回道:“回相爺……是,是小姐在天華門受了欺負……被人用暗器傷了,腿疼難忍,所以纔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p>
“什麼?”
</p>
薛庭軒一臉的震驚,難以置信,“何人敢傷傾城?”
</p>
“爹!就是一個野丫頭!嘶……”
</p>
薛傾城說着抽嘶一聲,跪在地上的夏荷立刻將她扶坐在了椅子上。
</p>
薛庭軒看着女兒疼得眼紅淚滴,是既心疼又惱恨。
</p>
忍不住嗔責起來,“你說你好歹也是國相之女,怎麼就被一個野丫頭欺負成這樣?”
</p>
薛庭軒眯起眼瞼,不住的順着氣,“真是丟本相的臉!”
</p>
薛傾城見父相如此態度,越發的委屈了起來。
</p>
……
</p>
“女兒都這樣了!你還捨得罵她?你就這樣做人家的父相嗎?”
</p>
薛相夫人端了一碗藥剛來到門口,就聽到了薛相在責罵女兒,心疼的不行,“咱們女兒受了欺負,你這個當爹的不替她出頭也就罷了!竟然還挑女兒的不是,向着旁人說話?你的心也太狠了呀!”
</p>
薛庭軒今日在朝,本就和那些個大臣政見不合起了衝突氣憤不平,回來之後哪還會有心思處理那些小女兒家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p>
“你就寵慣着她吧!你看看她現在都成了什麼樣子?”
</p>
薛庭軒指着一地狼藉的碎片,甩手道:“本相不管她今日受了什麼委屈!她自己惹的事情,就自己去處理!若是連對付一個野丫頭的本事都沒有,那就別出去說是本相的女兒!我可跟她丟不起這個人!哼!……”
</p>
薛相夫人護着女兒,“你?難道在家裏,你還要耍你的國相威風嗎?今日女兒出了事情你不管,他日,他日要是我被人欺負了,你也袖手旁觀嗎?終究是我人老珠黃,入不了你堂堂一國之相的眼了?你要是嫌我礙眼,何不一紙休書扔過來,另娶嬌豔新歡去!”
“你你你,就會胡攪蠻纏!…”
</p>
國相懼內,衆所周知。
</p>
薛庭軒被夫人這樣一番說辭,登時沒了脾氣。
</p>
他只能惱火的看着薛傾城說:“我不同意你去天華門,你非要去!別以爲本相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p>
薛傾城緊張的攥起了拳頭。
</p>
“我告訴你,你最好斷了你那不該有的念想!本相培育你長大,可不是爲了讓你自降身份嫁給一個無用之人的!”
</p>
“哼……別讓爹看不起你!”
</p>
薛庭軒適度的警告了女兒一番,最後又無奈的看了一眼在氣頭上的夫人,便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p>
薛傾城聽完,心裏涼了半截。
</p>
看來,父親是不接納蘇魘的身份了!
</p>
……
</p>
“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把小姐扶到榻上休息!”
</p>
“是!夫人!”
</p>
夏荷聽了薛相夫人吩咐,後知後覺的把薛傾城攙扶到了牀上。
</p>
期間,薛傾城幾次駐足,不住的抽嘶,眼淚一直圍在眼眶打轉,短短的距離,硬是讓她走出了長途跋涉的感覺。
</p>
“這麼笨的丫頭!”
</p>
薛相夫人看不過去女兒痛苦,嫌棄的罵了一句後也幫着去攙扶。
</p>
一邊走,一邊心疼的流淚。
</p>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如此陰毒,害我女兒?我若是遇到了她,一定扒了她的皮!讓她十倍,百倍的償還我女兒受的苦楚!”
</p>
“你說你也是,非得跑去玄靈山幹什麼?你當真是爲了那個齊國質子嗎?”
</p>
“女兒啊,你父相雖然氣你被人欺負,但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啊!你最好離那個不詳之人遠遠的!他無權無勢不說,什麼第一美男?一看就是一副妖孽禍害的樣子!”
</p>
“女兒啊,你可不能犯傻,被他連累了去啊!”
</p>
薛相夫人端着藥碗坐在了牀邊,心疼的哄着:“傾城啊,快喝了這藥!可以緩解你的疼痛!”
</p>
薛傾城痛的直冒冷汗,顫抖着手立刻便將藥碗接過來一飲而盡。
</p>
“噗!”
</p>
只是藥才入喉,就被給她噴了出來。
</p>
她煩躁的將碗摔在了地上,嚎叫着:“母親……這什麼藥啊?這麼苦!怎麼喝啊!”
</p>
“傾城啊,你忍一忍,忍一忍啊,良藥苦口!你不喝,娘也幫不了你啊!”
</p>
薛傾城看到眼淚汪汪的母親,委屈的淚水如開閘洪水氾濫,立時撲在了夫人的懷裏,“母親,我疼……嗚嗚……我好疼……”
</p>
“我知道,我知道……”
</p>
薛母的眉間皺了兩條深溝出來,咬牙安慰的拍着女兒的肩膀。
</p>
之後,煩躁的對着那個婢女撒氣,“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去在煎一碗藥來!”
</p>
“是,夫人!”
</p>
“沒腦子的笨東西!……傾城不哭,忍一忍啊,忍一忍!”
</p>
“嗚嗚……”
</p>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