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勇擡起死氣沉沉的眸子,看着對方隨意的模樣,不像是裝的,心中一駭,雙拳收緊,撩起臉皮,神情毫無波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咱們做個交易吧,”楊軒放下雙腿,坐直身子,雙手置於桌面。
“我幫你去南越將人帶回,你把你知道的名單給我這交易如何,有興趣嗎”楊軒砸吧着嘴,嘖嘖兩聲:“沒看出你這方面還挺重情義的。”
實際上他從頭到尾都是炸對方,若不是事實,按照阮勇的反應,應該是不理會,或者反而承認糊弄他們。偏偏對方來了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就有意思了,楊軒沒想到有人能忍受那麼多痛苦,以往再硬的茬子,還不是要不了兩天就招了。
阮勇沉默的看着楊軒,白熾燈下的眸色明明暗暗,跳動着一團幽火。半響,他擡頭朝上空看去。
“放心,這裏面很保密,沒有攝像頭與竊聽器。”楊軒心裏一動,按耐住自己的喜色,聲音四平八穩,讓人看不出什麼。
“而且,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兩人知道,不會有第三人”
聽見這話,阮勇視線在門上轉了兩圈,才緩緩開口:“黑巫會的成員都是經歷過各種審訊手段堅持下來的人,至於不能通過考覈的.....”
阮勇頓了頓,略過這個話題:“所以逼供的方式,更適合給外圍人員用,組織對外圍成員把控沒那麼嚴格。內部成員通過了考覈,會安排娶妻生子,然後再正式啓用。一旦暴露,不僅自己會死,一家人都會慘死。”
楊軒聽着這些話,也沒表現出相信還是懷疑,只靜靜的看着阮勇。
“我的背叛意味着從今以後一家人都暴露在陽光下,黑巫會不會放過我們一家三口。不僅不會放過,還會百般折磨。所以這件事情我不想有第三個人知道,更不想經過今天,你對我和之前有什麼不同。”
“放心,”楊軒只是靜靜看了他一眼,這句話的意思就深了,爲何阮勇主動要求自己對他的態度不變,難不成在這能插入懷有異心的人。
進入祕密部門,身份與政zhi背景,都是經過無數觀察與篩選,若真如此,黑巫會勢力有多強大那麼自己那些在南越邊境突然泄露行蹤,遭受重兵阻擊方向又是那些勢力參與
一時間,楊軒思緒萬千。
“龍辰會所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這些年只查到這麼多。黑巫會所有內部人員都互不認識,也不知道彼此存在。”
說完這句話阮勇就不再開口。
龍辰會所楊軒心中帶着疑惑,揍了一頓阮勇,神清氣爽的出了情報局。
在楊軒走後,情報局來押送阮勇的兩人,看見對方身上多了許多不起眼的傷勢,彼此對視一眼露出一個心領神會的表情。
難怪楊首長去了一間沒有任何監控設施的小黑屋,想來是下了一些暗招。
他想了想阮勇的反應,恐怕對方在這些審訊手段下能堅持下來,不僅僅是經歷了更殘暴對待的原因。
想到今天與阮勇的對話,楊軒最終沒有讓國家部門這邊動手查龍辰會所的事情,雖然利用國家力量能夠更全面掌握龍辰會所情況。
但他與阮勇避開衆人面談過,一旦被人知道朝之前提也沒提過的龍辰會所出手,恐怕被有心之人知道,阮勇就危險了。
兩人之間的合作不僅到此爲止,後者還會被滅口。
顯然阮勇現在不能死,他肚子裏的東西,只怕不少。如果一次性說完,阮勇恐怕也知道,自己不會在意他的命。
這人這麼狡猾奸詐,此時不是陰差陽錯被葉家老爺子控制住,恐怕他們不一定抓得到。
楊軒一邊開車,一邊思考以什麼方式朝龍辰會所入手更穩妥。
這個地方,一定要去,卻不能以自己的名義去,需要受別人邀請。
“前面那傻bi,mmp你開個小破車慢悠悠的碾螞蟻嗎不走趕緊給老子讓開”
後面傳來的罵聲讓楊軒回過神後,他朝後視鏡看去,一臉跑車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掛着耳釘,身穿破洞褲,女的彷彿嬌柔無力,拿着身前蹭着男的一邊手臂。
“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楊軒輕笑一聲:“小子,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別說哥哥坑你。”
後面跑車上正氣氛擋了自己一路的小破車,就見裏面伸出一隻骨骼分明的手指,然後一根中指豎了起來,最後朝下一倒
法克魷
青年當場就氣爆了,他不把那傻bi車主弄下來,王字倒過來寫
“追上他,給他教訓”青年旁邊的女人附和道。
於是在楊軒車子飛奔出去時,青年開着跑車緊追不放。要不是心痛自己新買的愛車還沒玩夠,憑那破車的速度,他早就一下撞翻對方。
楊軒將人朝着三環外引去,來到一個臨時停車場這才下車。
追了一路氣都快憋爆的青年立馬下車,一刻不停的衝向楊軒,拳頭狠狠砸了過去。
“我去你媽的傻bi”
這弱不禁風的模樣還揍人楊軒心想,小樣,是你動的手,我從頭到尾可都是文明人,等會哭爹喊媽,別提是我欺負人。
他一把握住青年砸過來的拳頭,青年面色一僵,使勁往回抽,抽不動,直接一腳又踹了過去。
楊軒一兩撥千斤,鬆開對方,微微用力,就將青年的腿撥開,後者下盤不穩,直接摔了個四仰八叉
“臥槽,你給我等着,老子喊人揍不死你。”
在女伴面前遭此大辱,哪怕這女的就是逢場作戲,找來玩兩天而已,但也是女人。如今被人狼狽的掀翻在地,青年如何能嚥下這口氣,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喊自己那羣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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