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念猶豫了。
“是這樣嗎”
景清鶴嘆了口氣。
“他寵你,但絕對不會讓你手中沾染半分權利,景家對於皇族來說,已經是一個威脅了,皇帝很早之前就想收回我和爹爹手中的兵權,然後給爹爹封爵,可惜一直沒成功,要是殿下知道你是霏煙閣閣主,爹爹或許已經是個死人了。”
清念默了,這點她也清楚,而且如果這真的是宴墨舒看在容修宴的份上纔將霏煙閣交到她手上,那容修宴如何不知曉她就是霏煙閣現在的閣主。
其實她一直都清楚,只是不願意面對,不然也不會將這個身份對容修宴隱瞞了。
她恨皇后,但她知道,皇后是容修宴的孃親,景家要是害死了她,容修宴絕對不會原諒景家包括她,甚至是厭惡她。
“所以,哥哥,這些我都瞞着他,還有那塊飛絮閣的令牌,他也不知道,不過他最近在和魔教教主謀劃一些事情,沒讓我知道,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想管。
哥哥,我還是想殺了皇后爲孃親報仇,所以,殿下的事我們服從就好,景家確實太扎眼了,兵權找機會交還給皇帝吧,封爵就免了,我又不是皇后,孃家的身份不需要太高。”
景清鶴嘆息。
“小時候需要權利活命,大了權利反而成了威脅生命的東西,可是沒有權利也是死路一條,如果可以,真希望景家只是普通人。
你身邊那個戎離是霏煙閣的人嗎景家沒有這個人。”
“是,目前跟在我身邊比較方便行事,也好保護我的安全,景家的人都在沈硯喜的視線內,有些事不太方便。”
清念說完想到了可疑之處,爲什麼容修宴從來不問她關於戎離的事
不過不等她和景清鶴說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景清鶴拿出爲她準備的簪子。
“這是爲你準備的及笄禮,眼下不到一個月就是你的生辰,可惜不在京城,不能好好辦一下,爹爹說他想爲你親手戴上,所以並未託我帶來。”
景清鶴話音剛落,容修宴就帶着沈硯喜進來了,右啓傷勢很重目前還我並在牀,跟着他一起來的是那個魔教教主。
容修宴進來後見到景清鶴手上的髮簪,笑着讓沈硯喜也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清念。
“這支髮簪你以前纏了我許久我都沒給你,後來想賞賜給你時就沒了機會,現在好了,可以提前給你了。”
清念接過錦盒,打開,拿起髮簪看了看,她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向容修宴討要過這種非皇后不可佩戴的鳳簪。
不過容修宴的話她也是沒有聽懂,她來這裏肯定是要和哥哥商量軍事,既然他不想讓自己知道機密,她還是迴避一下好。
“多謝殿下賞賜,小女告退”
容修宴也並沒有挽留,清念離開景清鶴所在的營帳後就回了墨城,她答應祁念影的還沒有做到。
骨灰裝在一個木匣子裏,等到了揚州時把骨灰撒向揚州的江裏,畢竟那條江最終會留向海裏。
這裏的墓碑上刻的字原本是武林盟主祁念影之墓,但這次清念仔細一看,下面還有一行不引人注目的小字。
“君朝臨髮妻之墓。”
能做這些的,除了那個魔教教主,清念想不到別人,看到那行字的時候清念感覺有些可笑。
人都死透了,纔來裝深情嘛,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過也無所謂了,畢竟裏面埋着的,並不是祁念影本人。
右啓還在平古城養傷,清念去看了他。
在他醒了之後那些人第一個通知的就是她,說是右啓想見她。
清念有些意外,她和右啓也不是很熟啊。
見到右啓後,他的心情就一直很低落。
“無測和青霜死了,青霜死前讓我告訴你,她並沒有背叛你,只是因爲皇后威脅她,如果青霜不幫她做事,她會對你不利,因此青霜才選擇不辭而別。”
清念一拳垂向桌子。
“他們是怎麼死的”
右啓沉默了。
清念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是被皇后滅口了對嗎連同無測一起。”
“我的使命和責任是聽主子的命令,因此就算無測是和我從小一同長大的夥伴,我也無法向仇人下手。”
清念冷笑。
“難道我就可以了嗎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的身份還是未來太子妃,要是我對那位下手,可是會連累家族的。”
“祁念影手上的那塊令牌,以及霏煙閣新任閣主這些事,我都沒和主子說,等那位死後,我自會向主子以死謝罪。”
清念詫異的看着右啓,他這話的意思是,他想和自己聯手幹掉皇后。
“你想好了”
右啓艱難的下牀,半跪在清念面前。
“右啓這條命是無測爹爹給的,在無測爹爹認我爲乾兒子時,我就已經將無測當成了我唯一的親人,殺兄之仇不共戴天,自古忠孝兩難全,右啓只能以死成全忠義”
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右啓,清念有些唾棄自己。
無測和他都沒有血緣關係他都能爲了無測報仇放棄忠義,而自己呢,爲了不讓容修宴厭惡,只說說恨皇后的話,實際心裏一點也不想傷害皇后。
她不過是個紙老虎罷了,腦海裏呈現出孃親在她生病時照顧她的身影,她還真是不孝。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的,畢竟那位殺了我的孃親,現在又害死了青霜,不過我有個要求。”
“景姑娘放心,事成之後,我會抗下所有的罪責,帶着那些事情去見閻王爺的。”
清念將戎離喊了進來。
“扶他上牀,去查皇后的動向,找機會殺了她,不過要做成是他找你們,你們纔會動的手,明白嗎”
戎離迅速將人扶到牀上,然後接過銀票。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