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嚶......魏貝差點哭了,古代人太可怕,殺人就好像割青菜的,想割就割。
他還是堂堂一個郡王,卻處處有人要他的命。
“你......你是哪位?”魏貝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我、我不認識你......我、我、我也沒得罪你吧,老奶奶。”
魏貝吞了一下口水:“您老人家何至於此呢,坐、坐吧,您放心,我絕對不叫。”
蕭老太太鬆開手掌,她倒不是信任魏貝,而是十分有自信,若是魏貝敢大叫,她保證他必死無疑。
強者的氣場總是強大的,強大到不需要多言,就讓人忌憚她的實力。
魏貝雖然不懂武功,可是來大魏這麼久,在監國府他見過太多殺氣極重的人,可像老太太這樣殺氣濃重而激烈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她身上的殺氣,甚至比他親爹魏千秋這個殺人狂魔還濃。
聰明的魏貝知道,眼前這個老太太雖然看起來老態龍鍾,卻是自己惹不起的人,於是自然也就說話算話,不敢亂叫,以此來保命。
“您找我是有什麼事情?您想知道什麼?”魏貝有些惶恐,他做着一個晚輩該有的本分,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你知道老身找你何事?”蕭老太太冷冷一瞥。
“老夫人若是想殺我,早就殺了,留我到現在,可能是有話要問吧。”魏貝擠出一絲笑容,儘可能地降低老太太的敵意。
“魏千秋倒是養了一個乖覺聰明的兒子。”蕭老太太的柺杖指着頭頂上的方向:“你把黑雲的事情和我從頭到尾說一遍,事無鉅細,不可遺漏。”
“那......那得從我們和帝師到了秀水村的時候說起......”
魏貝很乖,見老太太的確沒惡意,就趕緊將這些時日的日子娓娓道來......
外面風雨瀟瀟,這一老一少在屋子裏密聊,外頭魏千秋的守衛壓根不知道進了一個老太太,都昏昏欲睡,不曾想放進來一條不可忽視的猛龍。
雖然這條猛龍已經年邁,可只要一出現,絕對不能讓人忽視。
......
......
大魏,皇宮。
“陛下,蕭家老夫人已經到達魏貝處。”
“好。”
皇帝合上摺子,目露兇光:“那就讓我們靜候佳音。”
......
......
西域,鳴仙門所在地。
鳴仙門是一個建立在西域的門派,在世人的嘴裏,鳴仙門起碼有上百年了。
人人都說,西域沒有建國時,鳴仙門就已經成立了,他們專門行醫算卦,有很多年的歷史,所以鳴仙門在西域很是受人敬重。
而且鳴仙門表面看起來是名門正派,平時施藥啊治病啊,都不收窮人的錢,這也就導致了它在西域民間口碑很好。
鳴仙門只在西域收門徒,除了西域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入它鳴仙門,比如說大魏,以及西域周邊小國。
要是以前,蕭權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如今看來,除了西域,其他國的人估計都是崑崙人或者是崑崙人的分支,所以鳴仙門這纔不收這些人爲徒。
鳴仙門歷史悠久,聲勢浩大,於是西域便有一座山以鳴仙門這個門派命名,名叫鳴仙山。
蕭權和宥寬在時柳姑娘家住了好幾天,打聽清楚這座山的位置,就前往鳴仙山了。
本來蕭權有國王老丈人的推薦信,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山拜訪,可這樣進去,必然看不出來什麼。
之前爲了木謹的槍支,蕭權大搖大擺地進去,大大方方地問,那也沒事。
可誅神印說了,鳴仙門有淬劍之火,這火種如果一直在,不僅崑崙沒落得好,大魏人作爲崑崙人的分支,以後極有可能也在淬劍之火喫虧。
這火種,蕭權必須拿到。
所以,蕭權纔不得不偷偷摸摸,畢竟他這回打算偷走人家門派的傳家寶。
“主子,這山勢險要,對你來說是件小事,我覺得......我爬不上去。”
宥寬看着這巍峨的鳴仙山十分地發愁,結果蕭權似乎在思考什麼,似乎聽不見他的話。
“主子,主子?”
宥寬的叫聲,讓蕭權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鳴仙山,忽然道:“宥寬,我要告訴你一個祕密。”
“啊?”這沒來由的一句,讓宥寬丈二摸不着頭腦:“主子,什麼祕密?”
“在這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主子請問。”
“你覺得,崑崙人是壞人嗎?”蕭權自從來了大魏,發生太多事情,他現在有點亂,他需要捋捋,偷盜淬劍之火不是小事,淬劍之火一旦不再能威脅大魏人,也必將不會威脅到崑崙人。
到時候青龍他們若是肆無忌憚,天下必將大亂。
“主子,”宥寬認真想了想,又認認真真,一字一句地道:“崑崙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好壞之分,和是哪裏人沒有關係。”
“大魏也有大奸大惡之人,如魏千秋。可大魏也有忠誠和善之人,如蕭天將軍。”
“這一黑一白,一正一反,皆是大魏人,又如何評判大魏人是好是壞呢?”
道理,蕭權懂,只是蕭權有顧忌:“可崑崙人如今沒了誅神印的禁錮,四處征戰,是個禍害的源頭。”
“可不是有主子嗎?”這是,宥寬忽然嚴肅地道。
“有我?”蕭權不解。
“主子既然有除掉誅神印、解除崑崙人禁錮的能力,那就證明,主人對崑崙人是有責任的。”
宥寬一句話,讓蕭權一震:“你說什麼?”
“主子,雖然我不懂武功,也不懂刀劍,可是,我明白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成功。誅神印乃是千年神印,千年以來,它禁錮着崑崙人,多少崑崙人都想破掉它卻無濟於事。”
“可主子做到了,這是巧合嗎?”
宥寬一字一句,語氣雖然十分平和,卻宛若一口大鐘撞着蕭權的心:“主子既然解除崑崙人的禁錮,那就該對他們負責任,若他們好戰嗜殺,主子就應該引導他們,而不是和他們爲敵。”
“主子有這樣的責任,也有這樣的能力。”
宥寬對蕭權的信任,讓蕭權始料未及。
作爲一個古代人,宥寬的世界觀比別人開闊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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