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和薛媽媽回了總廠辦公大樓,晚上並沒有加班,宿舍那邊也都關了燈,到處靜悄悄。.bokan

    陳祕書還沒有結婚,家在帝都的老區,後來辦公大樓這邊給她分配一間宿舍,來回上班麻煩,現在她經常住在這邊。

    她見薛媽媽和薛凌一直沒回來,便等在辦公室裏沒回宿舍。

    “太太,小姐,你們總算回來了!薛廠長他好些了嗎?”

    薛凌微笑頷首:“好一些了,會慢慢好起來的。”

    陳祕書解釋:“小姐,你的房間我和張會計已經幫你清掃好,你的行李也已經搬上去。”

    “好的,謝謝啊!”薛凌點頭答謝。

    薛媽媽道:“我們過來洗澡休息。小陳,都已經十點多了,你也早些去睡吧。明天這邊還要靠你撐着,你得休息夠,纔有精神工作。”

    “是,太太。”陳祕書收拾了東西,很快回宿舍去了。

    薛媽媽倒了一杯水給薛凌,道:“天氣悶熱,你得喝多一些水,別一會兒羊水不夠多,對孩子不好。”

    “好。”薛凌接過,一口喝完了。

    薛媽媽打了一個哈欠,道:“走,都上去休息,明天早些去醫院幫忙。阿源今晚估計得熬夜到很晚,真是辛苦他了。”

    醫院那頭,程天源倒不覺得辛苦,他坐在一旁幫薛爸爸輕輕扇風,特別注重給他包紮的傷口處扇,希望能帶來一絲清涼,緩解疼痛。

    薛爸爸喝了藥,一直昏沉沉睡着。

    程天源又讓護士來換點滴瓶,護士解釋說這是最後一瓶,隨後把了針頭離開了。

    薛爸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繼續睡着。

    程天源則繼續緩慢扇風。

    快十一點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

    只見薛之瀾風塵僕僕走了進來,薛衡跟在他的身後,一手各提兩個大袋子。

    程天源驚喜站了起來,喊:“之瀾叔,你來了!”

    “阿源,你好你好。”薛之瀾匆忙給他打了招呼,隨後便直撲病牀上的堂兄。

    程天源轉身去倒水,一邊低聲解釋:“三伯開了藥給爸爸喝下,喝完他一直睡着,說是對傷勢好,也能緩解一些難受。”

    薛之瀾走去後方洗手,然後又走了回來。

    “我來給梧哥看看。”

    程天源將手中的水杯遞給他,道:“您遠道過來辛苦了,先喝點兒水吧。早些時候我晾了一些水,兌了一些熱的,現在剛好喝。”

    “謝謝!”薛之瀾也渴了,接過大口喝起來。

    程天源扭過頭,對薛衡低聲:“阿衡,另一杯是給你的,溫度剛剛好。”

    “謝姐夫。”薛衡跑出去三四個小時,也是渴得很,端起咕嚕喝完。

    程天源又取了一杯來,給他續杯。

    “天氣熱,多喝一些水。”

    薛衡昨晚一整夜沒睡,今天又奔波來去一整天,剛纔連續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早已經累吁吁,喝了水以後,歪倒在沙發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程天源見他還在流汗,乾脆將風扇開大一檔。

    薛之瀾則關心病人,看了看堂哥以後,又轉身去了外頭的醫生值班室。

    程天源不是內行人,不好問太多,只好坐在一旁乾等着。

    半晌後,薛之瀾回來了,手裏端了一個盤子,上方放着好一些紗布和瓶子。

    接着,他連忙打開自己帶來的行李袋,翻出兩個大藥瓶。

    “這玩意不能直接帶上飛機,幸好可以託運,不然就麻煩了。”

    隨後他瞥了自己兒子一眼,轉而看向一旁的程天源。

    “阿源,你去洗乾淨手,給我打打下手。”

    程天源連忙照做,問:“叔叔,您要給爸爸換藥嗎?”

    “對。”薛之瀾壓低嗓音:“這是我在國外帶回來的骨傷藥,非常有效。”

    程天源不懂,聽薛之瀾的安排做事,見他動作嫺熟戴上手套,然後剪斷紗布,露出血糊糊的傷口,嚇得他眯住了眼睛。

    薛之瀾是專業人士,早就見慣了,很快擦洗傷口抹藥。

    也許是疼痛的緣故,薛爸爸醒了過來。

    薛之瀾連忙安撫:“梧哥,你要忍一忍。我給你重新上藥,這藥對傷口好,也能減緩發炎情況,得趕緊用上。”

    薛爸爸虛弱微笑:“之瀾……你來了啊……真快。”

    程天源捧着工具,低聲:“現在有飛機,去哪兒都很方便。”

    “對,方便得很,唯一可惜的是班次不夠多。”薛爸爸解釋:“好些地方都是一週甚至是一個月開一個航班。幸好省城那邊飛帝都的班次多,偶爾兩班,偶爾一天一班。”

    薛爸爸皺眉忍着痛,低聲:“以前都希望能跟鳥一樣,有一對翅膀可以隨時飛。現在人比鳥快多了,輪到鳥羨慕人了。”

    薛之瀾和程天源都笑了。

    專業人士出手就是快,幾分鐘後,傷口重新換上乾淨的紗布。

    “脖子的傷口也讓我看看。”薛之瀾一邊動手一邊提醒:“這邊的經脈多,恢復會慢些。”

    接着,他幫傷口上了另一種藥,然後重新換了紗布包上。

    程天源忍不住問:“叔,天氣太熱,能不能別包了?或者別包太緊,我怕老人家太難受。”

    薛之瀾答:“這藥水會揮發,先包上,明天再揭開。”

    薛爸爸微微一笑,解釋:“傷口有些許涼意,感覺舒服許多。”

    薛之瀾拾掇好,轉身去洗手。

    “放心,接下來都用我帶來的藥,保管你很快就好起來。”

    薛爸爸嘆氣低聲:“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是骨頭……哪有那麼快的。”

    “放心,不用那麼久的。”薛之瀾擦着手走回來,笑道:“你得對我有信心啊!”

    薛爸爸低低笑了。

    程天源也洗了手,轉身推了推薛衡。

    “阿衡,那邊的空牀讓你睡。沙發睡着脖子會痛,上去睡吧。”

    薛衡睡得迷迷糊糊,聽了他的話,本能往牀上一趟,然後又睡着了。

    薛之瀾坐了下來,對程天源道:“你也累了吧?你眯眼睡一會兒,我先跟梧哥聊一聊。”

    “我還好。”程天源微笑:“今天在飛機上睡了一個多小時。”

    “我也睡了。”薛之瀾低聲催促:“我年紀大,沒什麼睡意。要不將阿衡叫醒,讓他回公寓去睡,這牀讓給你睡。”

    “不。”程天源低聲:“他太累了,先讓他睡多一會兒吧。”

    他見薛之瀾堅持,不好拒絕,便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年輕人睡意濃,很快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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