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擡大轎倒不用,但你得蹲下”
秦麟伸出一隻手指,指了指地磚。
阿彪不解,“什麼我蹲下做什麼”
“你這都不知道”
秦麟故作喫驚表情,繼續道:“狗都是蹲着的,正所謂打狗看主人,你不蹲下當狗,我怎麼打你我不能打你,我怎麼看你的主人”
一番羞辱性的嘲諷言語從秦麟口中蹦出。
阿彪一時間沒聽明白,倒是店小二先發出了嘲笑聲。
“真是妙,原來打狗看主人是這麼理解的,哈哈”
店小二這麼一笑,阿彪終於是反應過來了。
他勃然大怒道:“小崽子,你活膩了”
說着,大斧子已是被高高舉起。
秦麟立在原地沒有躲閃的打算,這讓玉兒不由間心跳加速。
就算玉兒知道秦麟實力逆天,可看着大斧的鋒芒迫近秦麟的額頭,玉兒還是下意識向前竄了一步。
而這一步,正好就站立在了秦麟的面前。
玉兒此舉讓原本神色平靜的秦麟有些不知所措。
“你瘋了。”
秦麟訓斥起聲,同時揚起手掌,準備將阿彪和他的斧子一塊震飛出去。
可沒等秦麟發力,一道強勁的武氣已在秦麟身旁爆發。
眼角餘光瞥過,才見店小二弓起手臂,一記重拳如閃電迅捷,直接砸在了阿彪的腹部。
嘭――
一聲悶響。
阿彪當即噴出一口的鮮血,巨大的身軀直接飛出了客棧。
“在我們花山客棧動手,是活得有多不耐煩”
店小二的氣場完全變了。
剛剛他還是一個彎腰陪笑的服務人員,而此下已然變成了彪悍的武道高手,一招秒殺阿彪。
更神奇的是,客棧門口如此大打出手的場景居然無法引起人們的注意。
無論是在客棧食堂裏用餐的客人,還是客棧外行走而過的路人,對此都像沒看見一樣,該幹嘛,還是幹嘛。
“看來在花山城,這種事情也是習以爲常了。”
秦麟判斷。
隨後,他將目光再看向自己身前,嬌小身軀的玉兒。
“你瘋了,跳出來像被斧子劈成兩段啊”
秦麟責怪,但心底有幾分感動。
玉兒沒有啃聲,像犯了錯的孩子,乖乖的回到秦麟身後。
“真不好意思,讓二位客官受驚了。”
店小二拱手道歉。
明明是他救了秦麟,卻還要道歉,真是職業楷模的典範。
小二繼續道:“二位放心,只要是住在我們花山客棧裏,安全是絕對可以得到保障的。”
“嗯,多謝”
秦麟拱手,問道:“不知如何稱呼”
“就管我叫小二,大家都這麼叫。”
做好事不留名。
秦麟不再多問,跟在小二的身後前往他的上等房間。
客棧門外,阿彪算是被徹底打蒙了。
好一會兒之後才緩過神,拾起他的斧子,狼狽的回去茶館。
雖然他的腦子顯得不夠用,但花山客棧不能硬闖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畢竟他跟着他的主子也是走南闖北經歷不少。
茶館裏,肖姓的公子見阿彪灰頭土臉,不由顯露出氣憤的表情。
阿彪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彙報,聽得肖公子面色不由發青。
“廢物,誰讓你在花山客棧裏動斧子還有,你要是把人砍死了,本公子跟誰買通行證去”
肖公子怒罵道。
而他對面的妙齡少女發出淡淡的笑聲。
“肖公子息怒,這事好辦,小女子與花山城少城主頗有交情,這花山客棧正是少城主所開辦,小女子與少城主知會一聲即可。”
“如此,那就有勞魏小姐了。”
肖公子說着,恭敬的站起身,向少女拱手示謝。
這樣的表現即是“感謝”,也是一種“巴結”。
誰讓這少女姓魏,誰讓她是西錦州州主的掌上明珠,魏氏一族的嫡系親族。
繁華的大街上,秦麟和玉兒牽着駿馬,緩步而行。
整座花山城都瀰漫着藥材的氣息,這讓秦麟感覺十分親切,彷如又回到了他位於中原陸武帝皇宮裏的丹皇聖殿。
“就是這些味道,真是懷念。”
秦麟流露出沉浸美好世界的喜悅。
一旁的玉兒有些不適應,她纖細的手一直捂在鼻前。
“光是聞聞都覺得好苦啊。”
玉兒擰巴起表情。
秦麟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麼,這是世間最純粹的香味。”
“咦”
玉兒是不能理解。
她擡起頭看向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秦麟,“問你一個問題,你也只有十六歲,怎麼會懂得煉丹連天元丹都能煉製的出來。”
“我是天才唄。”
秦麟不謙虛。
事實也確實如此,秦麟無疑是曠古的煉藥天才。
“呵呵,你嚴肅的時候挺嚇人,開起玩笑來也挺不要臉。”
玉兒笑了笑。
這樣的感覺很好,至少對玉兒而言,她很滿足於此刻輕鬆的氛圍。
其實,從西錦州到花山城,一路上秦麟都沒怎麼和玉兒說話。
或者說,玉兒也不太敢秦麟靠得太近。
她怕自己控制不了好不容易纔壓制下來的少女心,更怕太過接近秦麟而被秦麟厭惡。
“就這麼決定了,今晚我們在城裏住一晚,明日再進驪山領域。”
秦麟喜歡花山城的味道,他突然做出此決定,而後不等玉兒說什麼,腳步已向着不遠處的一家客棧而去。
玉兒緊跟其後。
打心底的說,玉兒很開心,她希望能跟秦麟多相處一些時候,她希望這一次的驪山之行不要太早的結束。
可是在嘴面上,玉兒又要故作嫌棄。
“還要住啊那不是要聞一個晚上的苦味。”
“聞多了就習慣了,而且多聞聞藥材的氣味,有助於身心健康。”
說話之間,秦麟的腳步已是來到了客棧的門前。
擡起頭,這家客棧顯然是有強大的背景,因爲它的招牌上赫然寫着“花山客棧”。
依照慣例,敢用城池名稱來命名的客棧,一定是城主家族勢力下的經營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