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崎你少說兩句啦……”
“日積大哥哥,你聽我說;秀鬥他啊,還是個小孩子呢!到現在,他還真的相信有學校七不思議的存在喔!喂,你還是相信有放電人,對吧?”
“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啦……”
“他就是這副德行,你說好不好笑?”
——這是在炫耀小倆口的感情嗎?
對於自由奔放的劍崎,日積並沒有感到任何不快。驚訝之餘,他不知不覺露出了笑容。
——不過,正如同這孩子說的,與其相信什麼七不思議事件並且感到恐懼,一笑置之纔是正確的態度,要怪就怪美晴姐,居然爲了否定而進行調查。
——然而,是不是就是因爲美晴姐錯了,所以她纔會死的呢?
不應該是這樣的。
日積想趁機打聽一下日前的情況,於是開口問道:“你們之前有沒有看到一個大姐姐來過這?感覺很輕快的、眼神有點朦朦朧朧的女大學生。”
“不知道耶……”
“是嗎?——那,劍崎你呢?”
“看起來像是大學生的姐姐嗎?嗯——,對不起,好像沒見過喔。”
韮澤問道:“那位大姐姐是什麼人呢?”日積直搔着太陽穴說:“其實,原本都是她在調查放電人的,然後我纔開始跟着感興趣——沒見過是嗎?……話說回來,劍崎是否定放電人的,而韮澤是相信的對吧!”
“可以這麼說。”
“那其他成員的意見如何?COLORS的全體成員有沒有偏向哪一邊呢?”
“一半一半吧。因爲COLORS只有我和秀鬥兩人。”
“這樣啊……?”
“沒錯!”
“是嗎……,那麼你覺得,放電人的真面目是什麼?”
“真面目?你是說故事的‘梗’嗎?”
劍崎抱着胳臂,嘴裏唸唸有詞地思索着。不久之後,她露出一本正經的表情,輕聲說道:“這很難回答耶……”
“大概是某人想出來的吧——說起來‘放電人’這個名稱本來就有那麼點蠢,一般的怪談都是直接稱呼妖怪的本名,但這個故事偏不如此,放電人被稱爲‘人’,但卻又不像人,有趣的地方就是這裏!”
“嗯,所以結果呢……”
“就是名字響亮嘛!很響亮!”
“名字響亮?”
“對啊,我認爲放電人的真面目,就在於那響亮的名字!你不覺得很好笑嗎?什麼‘放·電·人’的,真是莫名其妙對吧?”
日積聽不懂她的意思。雖然聽不懂,但他想起了一件事:在赤鳥的研究報告上,有句話寫到:“放電人的故事並不算廣爲人知”——是不是就是因爲像這孩子一樣覺得有趣的人並不多,所以纔會如此呢?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韮澤開口說話了。
“你不要亂說啦!”
“我哪有亂說?我一向都是很正經的耶!會相信放電人存在的秀鬥纔是胡來!”
“聽說,放電人是戰爭時製造出來的對吧?”
“你很清楚嘛!不過,那也真是蠢死了——!想不出好橋段,就隨便編說是以前戰爭時製造的!”
“是啊,說不定真的是這樣。不過,我聽說這附近有一個戰爭時建造的洞穴,是叫作坑道?還是防空洞?總之就是那一類的東西,你們知道嗎?”
“知道啊。”
“是喔?……咦!真的知道嗎?”
“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那麼好玩的地點不會不知道的啊,我們COLORS!”
日積把目光從忙着用倒裝句彰顯自己得意的劍崎身上移開,再次問韮澤說:
“你知道它的確切地點嗎?”
“知道是知道,不過,大哥哥你爲什麼想看呢?”
“這個嘛……,雖然我說我在調查放電人,但它畢竟只是個單調的傳聞,因此我想至少儘量多查看一些肉眼可見的東西。”
日積察覺越是解釋聽起來越像說謊,於是便籠統地虛應了一下。當他再一次要求兩人帶路之後,劍崎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韮澤也一同跟來。
跟在兩人身後走沒多久,洞穴隨即出現在日積眼前。
山壁上有一個洞口。
洞口鑲有水泥制的門框和一扇格子狀的鐵柵門。門上的欄杆散佈着鐵鏽,鐵柵之間的距離大約是十公分左右。日積伸手一摸,感覺一股寒意穿透手套而來。
日積前後搖晃起柵門;柵門雖有些許移動,不過看來還是相當牢固。日積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放開手望向對面的黑暗——洞穴彷彿無止盡地往下延伸,就算望穿秋水也不見底;然而,赤鳥確實曾經走進這裏面過。
日積回過頭,不經意地向兩人詢問道:
“打開這扇門的鑰匙在哪呢?”
“應該是竹峯爺爺在保管的喔——”
“竹峯爺爺?”
“對啊,以前常在這裏幫忙整理樹林的老爺爺——”
“你說……‘以前’常在這裏幫忙?”
當日積點出句中的過去式後,劍崎很有精神的回答說:“是的,爺爺已經死了!”
“昨天全校朝會時宣佈的。竹峯爺爺好像是前天死掉的,聽說他以前曾經是我們學校的工友呢!”
日積敲了敲太陽穴,覺得事情似乎有點不太對勁。要說哪裏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自己好像踩到了某條因果的絲線。赤鳥是三天前死去的;接着,這位老人也在隔天死了。赤鳥從竹峯老人那借來鑰匙,進入坑道,然後死在當天夜裏……
“……有聽說爺爺是怎麼死的嗎?”
“好像是病死的吧!”
“病死嗎?你知不知道那個竹峯爺爺的家在哪?”
“我不知道,秀鬥呢?”
“不知道……”
“那邊不是有個小屋嗎?爺爺好像平常都在那休息的。”
“那是儲藏室吧?那種地方不能住人啦!”
“這樣啊……”劍崎順口應了一聲,然後又轉向日積說:“似乎就是這樣了呢”。對於他們兩人的交談,日積幾乎充耳不聞,但情緒卻逐漸高漲,各種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