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和A子的再次見面是在四天後,也是被A子稱呼爲“真幌KILLER”的連續殺人犯再次犯下罪行的翌日。正確來說並非不期而遇,而是天城單方面被指名。

    搜查會議過後,課長把天城傳喚過去,並任命其爲A子的保鏢。工作是協助暗雲老師逮捕犯人,並且儘可能妥切地應對她所提出的各種要求。總而言之就是擔任護衛工作。天城一打聽,原來是A子指名由他擔任此職,還對課長說了那個性格陰沉的刑警就行。

    “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但似乎她很中意你啊。能被天下無雙的暗雲A子相中,爲此你應該感到光榮。”

    有着月亭綽號、體型圓滾滾的課長撫弄着一小撮鬍子,臉上浮現出令人生厭的笑容來。說起來迄今爲止都是由課長負責A子的安全,如今可放下了大半心理包袱。雖然想要舉杯慶祝的心情我也能夠理解,可是。。。天城一面如此作想一面邁着憂鬱的步子走向課長指定的休息室。

    “喲,憂愁刑警,怎麼了,陰沉如舊嘛。”

    天城推開門扉,只見A子宛如已相交十年的知己,向他打招呼道,了無煩惱的臉龐神采奕奕。

    “什麼呀,‘憂愁刑警’是怎麼回事。”

    反正一定是從課長那裏聽說我的名字中有“憂”字之後取的綽號,但還是姑且追究一下問道。

    “刑警沒有愛稱的話就不有趣了嘛,特別對像你這樣陰沉的人來講也可視爲交流中的一環。”

    “那課長的綽號是?”

    “BOSS的很容易想到哦,就是PACK了。”

    PACK?天城一時之間無法理解A子的腦回路是怎麼構成的。

    “。。。。。。但是‘憂愁刑警’念起來長而拗口不是麼”

    “對哦,在危急時刻就會產生問題誒。”

    A子還真的一本正經地交疊起雙臂思索起來。像是被她誘使似的,陪同在身旁的見処少年也抱起胳膊。

    “那稍許縮短一點好了,憂君。就這麼定了。憂君。”

    “唉,隨便你們怎麼叫了。莫名其妙啊,憂君什麼的。”

    “好了啦,愛稱什麼的原本就像符號,命名時只要蘊含滿滿的愛就行了。話說回來,真幌KILLER這次在屍體旁放置的好像是猿猴啊。”

    “嗯,是招月院販賣、產自瀨戶的手製猴子玩偶,也就是十二干支中的申(注:十二干支中的猴)。長約10釐米,手掌般大小。”

    “今年都是牛年了,還賣猴子啊?真是間落伍的神社。”

    手搖華美中國扇的A子說道。昨天由於下雨的關係,室內悶熱不已。加之不久前的都市環境宣言中提及的“環保從我做起”運動的倡議之故,並沒有開空調。除了巡邏車以外的公用車中也都已開始普及使用LPG汽車。(注:LPG汽車是以液化石油氣爲燃料,目前在全世界所有替代汽、柴油汽車中使用最廣泛。)

    “不是,這和之前的老鼠同樣都是很早以前的東西,十年前的老古董了。”

    “十年啊,鼠牛虎兔。。。。。。”A子扳着戴有蠶豆大綠寶石的手指邊數邊確認道,“那麼古老的東西真幌KILLER還好好的保留到現在,這樣豈不是沒法知道購買者的姓名了嗎。”

    “只是五百円程度的小玩意而已。以招月院來講據說大約每年可以售出一萬個的樣子,正月的頭三天之後所有鋪面都開始降價銷售了。”

    “那真幌KILLER還真是很謹慎呢。不過這次留下的東西又迴歸到動物系列,而且和老鼠那時一樣仍是十二干支之一。果然我的假說。。。。。。。”

    “您是指那個遺留物品與干支密切相關的假說吧。”

    嗯嗯,A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真幌KILLER是這半年內大約每半個月就會讓真幌市市民膽戰心驚一下的連續殺人犯。三月二十日晚,二十五歲的OL九條沙織從鮎鉄鴨裏站歸宅的途中被其勒死。以此爲開端,四月三日傍晚,十八歲的女高中生從便利店歸家途中被鈍器打死。四月十六日拂曉,一名男性大學生以相同手法被砸死於樹林中。黃金週中的五月三日,一名小學生男孩於桂新田的空地被勒死。同月二十七日,三十二歲的社員於石協會町的廢棄小屋中被刺身亡。六月十八日,六十五歲的老婦被勒死於達珂公園。七月十日,三十九歲的家庭主婦購物歸來途中被人用小刀刺殺。暑假中,七月二十七日住在鄰接的九陰市的二十歲大學生在舞久濱被砸死,之後八月十四日,趁着盂蘭盆節回家鄉省親的東京女大學生在網州煙花大會最高潮時被人從背後刺殺。九月四日,又有一位OL被人勒死,接下來是昨天九月二十六日深夜。第十一位被害人是四十五歲的五金店老闆,他從風俗店歸來途中被人用鈍器砸死。

    由於被害者們之間找不到任何共通的特性,理應當會以無差別殺人事件來處理,然而這十一起無論現場、時刻、性別、年齡、殺害方法全都毫無章法可言的案件,仍被視作是同一個兇手所爲。理由主要有以下三個:其一,兇殺案大致以半個月爲週期規律性發生。其二,屍體旁邊都留有別有深意的東西。其三,犯人每次都會燒掉被害者的左耳。

    不過是否爲單一犯人所爲這點尚無定論。這三個月間,即使處於警察以及市民自警團的嚴密警戒之下,罪犯仍神出鬼沒,案件不斷髮生,所以認爲犯人由複數人員構成的意見也漸漸多了起來。實際上八年前也曾發生過無差別殺人事件,當時兩個犯人就是以真幌市作爲舞臺,不停改變行兇地點,把被害者當作球耍玩槌球戲,並以此爲樂。當時總計十五人遇害,對經歷過當時痛苦的警員來說直到現今仍然是身心創傷,因此越是上了年紀的刑事越是強烈主張複數犯人說。

    媒體當然不可能不炒作真幌KILLER這樣的案件,而暗雲A子也在自己的專欄大張旗鼓地發出了逮捕宣言:我發誓絕對會守護好真幌市的治安。賭上自己的名聲,一定要和警察協力把犯人逮捕歸案。一個月前地方報刊也大篇幅刊載了“終於,連暗雲A子都要出馬了!!!”

    的消息。可說是繼在鄰縣活躍的世紀末的名怪盜--怪盜比徹姆犯下“勒明基寧黑玉盜竊案”之後,掀起了又一次報導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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