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同桌的馮學長和曾學長，更是嚇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之前他們兩人爲討好周楷奇，對陸凡百般出言嘲諷，毫無顧忌，現在想來頓時後怕不已。
如果不是他們這麼刻意討好，如果陸凡大度沒跟他們計較，如果……兩個人根本不敢再往下想。
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
看見兩個好兄弟在自己面前魂飛魄散，劉臻比他人花了更多的時間才反應過來。
他看了一眼剛纔安桑達和高金聖所在的位置，又轉向陸凡，目光驚懼得就像是在看着什麼恐怖的怪物一樣，身軀止不住的發抖狂顫。
“你…你敢殺人？！”
劉臻重重的嚥了一口唾沫。
陸凡根本就不爲所動。
“怎麼？你也想步他們兩個人的後塵？”
陸凡略帶戲謔的問道，言語中毫無笑意。
劉臻全身哆嗦了一下，倔強但是無力的強調道:“這是劉家，你知不知道半山劉府的主人……”
“就是看在劉華陽的面子上，我纔沒有讓你變成他們兩人那樣。”
陸凡沒等他說完，便開口截斷了他的話。
劉臻臉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我知道你是劉華陽的兒子，我現在告訴你，你爸在我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你倒是敢和別人一起挑釁我，你這是找誰借的膽子？”
陸凡很慢很慢的說完了這番話。
劉臻表情陡變。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人。
結合他之前從父親那裏聽到的事蹟和傳言，聯想起每一次他父親提起這個人時尊敬的態度與語氣，想起與這個人有關的種種傳說……
劉臻倒吸了一口冷氣。
難道，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小子就是……
他的嘴脣劇烈的哆嗦着，甚至無法喊出這個人的名字。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傳來。
“怎麼回事？！竟然有人敢在樊城公司的慶功宴上鬧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
這怒喝聲中氣十足，人未現身，氣場已經壓的別人喘不過氣來。
全場的賓客轉頭望向發生的方向，隨即紛紛擠到兩邊，主動爲來人讓出了一條通道來。
只見劉華陽打頭，閆偉成和胡興海緊隨其後。
三位隸屬於凡塵公司的頂層大佬，正昂首闊步地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在他們身後，莫約有一百來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和打手，每個人看上去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人羣擁擠，但劉華陽一眼便發現了自己的兒子。
眼見劉臻雙臂如同無骨一般的垂搭在身體兩側，劉華陽的雙目中就幾乎迸發出火光來。
他的雙拳握緊，心中殺意已然萌生。
“誰幹的？”
人未走近，他已經喝聲問道。
衆人又讓了讓，露出了之前被擋住的陸凡的身影。
劉華陽掃眼瞪向這邊。
一眼看見陸凡，頓時整個身形都凝固了。
渾身的殺意也換做了滿臉的驚駭。
半晌過去，他才能艱難的想起開口。
劉華陽乾澀的招呼着，同時他的心猛得沉了下去。
“董事長！”
在他身後的閆偉成和胡興海則毫不猶豫的雙雙俯身鞠躬，向陸凡行禮致意，態度極其恭謹且尊敬。
一開始，全場的賓客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三位大佬稱呼的是誰？
慢慢的，所有的視線都匯聚在了陸凡的身上。
即使心裏再不願相信的事實，也在看到包括劉華陽在內的三位大佬對陸凡的態度之後，不得不發生了改觀。
全場一片寂然。
多少人死死的看着陸凡，腦海中一片空白。
劉臻則直接石化當場。
他最不想看到的、也是最擔心看到的最壞結果，竟然真的出現了。
直到這個時候，劉臻的腦海中才電光一閃，想起之前聽到周楷奇提及陸凡的名字時，爲什麼會有那種模糊的熟悉感。
儘管他總是和父親劉華陽討論陸凡的事情，並請求父親爲他做引薦。
但無論是劉華陽還是他再提到陸凡的時候，也和其他人一樣。尊敬的將其稱呼爲陸先生，而不敢直呼他的名諱。
以至於陸凡這個名字，從劉臻第一次從劉華陽那你聽到之後，便再也沒有被提起過，模糊在了記憶的長河中。
劉臻悔不當初！
哪怕早一點想起來……
哪怕在意識到聽到這個名字感覺到了那一絲不對的時候就馬上住手……
哪怕安桑達過去像陸凡找茬的時候，他不閒着沒事過去幫腔湊熱鬧……
所有的哪怕匯聚在他的腦海中，讓他的心態簡直要爆炸！
劉臻這一趟迴歸雲城，最大的目的就是請父親劉華陽將他引薦給陸先生，從而一窺武道的修習之法乃至於捷徑。
只有入了武道的門，纔有參與“鳳凰”選拔的資格。
劉臻幻想過無數種與陸先生見面的方式。
打出了不下十幾種初次見面時博得陸凡好感的腹稿。
卻沒想到老天爺和自己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他和陸先生的初次見面，竟然會是以今天這樣的方式。
劉臻身體顫抖着，雙腿發軟，緩緩的癱坐在了地上。
與陸凡同桌的人，此時僵硬的就像一尊尊形態各異的雕塑。
面上卻都是同樣的震驚。
劉華陽，閆偉成和胡興海，哪一個不是傳聞中的大人物？
他們平時連見都無緣見面，連仰望都不夠資格。
現在這三位梟雄不僅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且還向着一個此前他們根本看不起的輟學小子躬身行禮。
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顛覆了。
“閆偉成和胡興海剛纔是不是把那個小夥子稱之爲董事長？”
“他就是凡塵公司的董事長？”
在一片寂然之中，有些見過大場面的名流富豪已經迅速的回過神來，從劉華陽等人的態度和他們對陸凡的稱呼中察覺到了端倪。
陸凡的樣子看起來的確面生，但如果劉華陽等人以董事長來稱呼他，那隻能說明一個事實。
眼前的這個青年，就是那個一統茨省、號令羣雄的凡塵公司背後真正的掌控者。
陸先生。陸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