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紫紅 >第37章 (三十七) 化解
    《紫紅》

    我實在不知道我這章哪裏寫的有問題。赤宛是馬不是人!以前寫脖子以上接吻被鎖,現在啥都沒有也要鎖嗎?能不能給個說法?我這麼清水的文還能被鎖那麼多章,敢問可笑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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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晃晃的匕首在光線的折射下十分耀眼,叫樹上的秦肅秋整個心都懸了起來。她被徹底弄糊塗了,怎麼先前還信誓旦旦要與狼王和談,轉眼就毫無徵兆兵戎相見了?

    本以爲展昭只是威嚇黑狼,不會真動手,豈料黑狼明明已被喝止,那人竟無絲毫遲疑,舉臂一匕首朝白狼下腹劃去,嚇得秦肅秋險些驚叫出聲。

    鮮血連帶部分細碎皮毛飛濺而出,白狼痛苦的哀嚎徹底刺激了不遠處的黑狼,金白之瞳異色頻現,它宛如瘋了般橫衝直撞。對此展昭置若罔聞,一味盯着白狼腹部的切口目不斜視,不知在全神貫注看什麼。眼見黑狼就要殺至,秦肅秋慌忙疾呼:“赤宛,幫幫小師叔!”

    赤宛一怔,眼底劃過一抹毅然之色,聞訊而動。它速度極快,斜裏飛縱,用自己健碩的身軀對着黑狼狠狠撞去。誰想那黑狼發了狠勁,對撞之下竟沒撼偏方向,反叫其藉着衝擊力凌空一躍加速撲向展昭。

    此時展昭正翻開皮肉,探入血淋淋的傷口試圖屈指摳挖,白狼痛得忽而蜷縮忽而抽搐,嗚咽都變了調。直到眼角餘光瞟見黑狼襲來,展昭不慌不忙撐地一腳“神龍擺尾”將黑狼蹬飛出去。黑狼落地就勢一滾翻身又起,不要命地再次狂嘯着發動猛攻。只是這次它沒能衝到展昭面前,狼尾就被赤宛一口咬住。爪尖死死扣住地表,黑狼不管不顧仍匍匐向前,與之相反的是赤宛踏動蹄子拼命後蹬。兩者角力,互爲牽制,行動被限叫黑狼憤慨到極點,冷不防扭頭一爪子向赤宛馬頸揮去。赤宛雖有防備,本能向後退了一步,依舊不慎被爪尖劃破表皮,滲出一絲血來。

    展昭見赤宛受傷,眼皮激跳,心疼不已。左手就地取材,攬石兜轉再次揮臂擲出,打的黑狼嗷嗷直叫,爲赤宛爭取間隙用以隔開一段安全距離。黑狼見展昭甚是在乎這馬兒死活,立即棄了救援白狼,轉而一門心思撲殺赤宛。展昭心頭倏地一沉:沒想到這黑狼如此狡猾,竟懂得圍魏救趙之法。他自是無法對赤宛棄之不顧,但既對白狼動了手又不想前功盡棄,心念電轉下,拽起繩索另一頭向黑狼甩去。

    天蠶絲制的繩索本是極柔極韌,但在展昭內勁作用下生生舞成了鞭子,抽擊擲地有聲。黑狼漸露瘋像,狂性大發,拼着捱上幾鞭也硬是撲到赤宛身上撕咬。展昭駭然,手腕連翻,繩影漫天,千鈞一髮之際“唰”地纏住狼嘴勒得它無從下口。

    感受着黑狼猶自不甘欲以蠻力相抵,心火猝生。只聽展昭爆喝一聲:“給我過來!”

    額頭青筋疊暴,繩索環臂圈圈收緊,將黑狼一點一點拖過來。金白獸目狂暴而陰沉,全力相抗到某個點忽而背道而馳反彈疾撲。然一切早在展昭意料之中,單掌拍擊狼頭借力翻飛,低空一躍竟反騎坐到了黑狼身上。雙腿似鉗,使力絞緊。單膝如錘,轟擊黑狼腰側,生生將之自半空砸到地上,一時半刻動憚不得。

    黑狼野性難馴仍掙扎不休,被展昭一掌狠狠拍在狼首,怒道:“你再折騰,是想你的狼王流血而亡嗎?”話音未畢,一記千斤頂使出,鐵箍般的雙腿夾得更牢,迫那被擒的黑狼狼狽不堪趴在地上,狀若死狗。見它還不老實,懶得再費脣舌,展昭一掌削在狼頸,將之打昏過去。

    離了黑狼,展昭迫不及待趨前查探白狼情況,再次把手探入傷口。沒摳弄幾下,展昭驀地面露喜色,自語道:“找到了。”一根細長的跗骨針被拿了出來。展昭隨手拋在一旁,從懷中取出金創藥毫不吝嗇地整瓶塗抹傷口之上,稍頃又取下披掛的斗篷爲白狼包紮腹部。

    此時就算秦肅秋再不明真相,也多少看出點門道。原來展昭以匕首劃傷白狼不是爲了殺它,而是爲取出埋入它體內的異物。只是他是如何知道白狼體內有這麼一個東西的呢?懷揣滿腔疑惑,秦肅秋小心翼翼開口詢問。

    展昭起身又細緻地爲赤宛處理身上破口,一邊解釋道:“狼羣速度即便及不上赤宛這樣的汗血寶馬,但短途奔襲也不是一般軍馬能及的。可我引狼王行進了那麼久,它始終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追趕,甚少疾速衝刺狂奔,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若說狼王是爲了保存狼羣體力故意爲之,豈不是得不償失?要知道狼的耐力是及不上馬的,拖得越久對狼羣越不利。此外我與狼王多番對峙,它皆不曾正面迎敵,一味閃避偷襲,就連適才也是以黑狼攻擊爲主,若無隱情,完全不合情理。因此我猜測狼王身上定有隱疾。”

    “可你怎知它體內有異物?”秦肅秋又問。

    “很簡單,抓捕狼王之時它自上空躍過,我瞥見其下腹有一處禿毛了,極可能是先前受創所致。於是擒住狼王后我藉機摸了下,發現此處的確有不正常的微微隆起。那跗骨針雖然細若毫毛,入體後融肉跗骨,不易察覺。但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對體內侵入的異物總是本能有排斥之感,只要有心,仍可分辨。”

    展昭說的狀似輕巧,秦肅秋卻心知絕沒那麼簡單。若沒有敏銳洞察萬物的能力,沒有心細如髮剖析事物的能力,沒有豐富的經驗,沒有果決的心性,如何能在危機四伏的一路逃亡過程中洞悉一切果斷出手?看來,這位小師叔……實在是個很可怕很棘手的人物。

    再次回到白狼身邊,展昭看見對方已經徹底平靜下來。白狼那雙漂亮的獸目就那麼一瞬不瞬地望着展昭,眼神中含着三分敬畏七分複雜。尤其當他單手落在狼頸間,狼目驟然一縮,似有一股暖流馳過心田。只見那人溫柔滿面地爲它順毛,輕聲說道:“你雖是狼王,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若被族羣中別有心機的大狼知道你有傷在身,只怕你的狼王之位很難保全。如今我已爲你將跗骨針取出,等你傷愈便不會再受其擾。我不奢望你銘記恩情,只願讓你知曉你我不是敵人。我展昭願向你保證,來日定將那傷你、害你孩兒的真兇親自交到你手裏,你可願意信我?”

    白狼一聲嗚咽,好似聽懂般呆呆地點了下頭。展昭欣慰地笑了,伸手爲白狼解開捆綁住四肢的天蠶絲。繩索一鬆,白狼便掙扎欲起,卻被展昭搖頭示意它不該逞強,於是白狼只得歪着腦袋可憐巴巴趴在地上,表情落寞地像只大白狗。

    眉梢飛揚,蘊出一絲俏皮。展昭一時玩性大發,托住白狼前爪上下握了握,“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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