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兆蕙翻個白眼,沒好氣道:“我是你二哥,你還怕我把你賣了嗎?”
“誰知道,我跟你又不熟。”
丁兆蕙覺得自己簡直活活能被氣飆血了。月如那滿面防備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丁兆蕙是個人販子。
“你要是想一路憑雙腿走去那個什麼紫嬋宮,那你就在馬車前慢吞吞地帶路吧。”
月如喜上眉梢,激動地靠近丁兆蕙,磕磕巴巴道:“你……你真打算帶我去紫嬋宮找五哥?我還以爲……。”
丁兆蕙無奈道:“以爲什麼?以爲我是個混賬,以爲我打算對展昭見死不救?難道展昭沒告訴你,你二哥我好歹也是江湖上頗負盛名的雙俠之一,還做不出那麼沒品的事。我與展昭有矛盾是真,但純屬私人恩怨,大是大非上面我丁兆蕙可從沒含糊過。”
“那你爲什麼先前不肯帶我姐夫走?”
丁兆蕙不滿地瞪月如一眼:“我何時說不帶他走了?我只是說我不是爲了救他纔去的,我是爲了你。”表情突然變得極不自然,眼神中似乎多了許多矛盾又傲嬌的部分。“如果他一定要跟着走,那也……那也隨他的便。”
月如明顯愣了下,須臾,似有所悟。
看來是她誤會這位二哥了。看他特地準備了可容幾人乘坐的偌大馬車,想見此次夜探潛入原本就沒打算只帶她一人走。或許是她不明就裏偏幫姐夫,反激得他梗起了脾氣,言辭激烈下造成了她的誤解;也或許展昭最後的安排更合理,他纔沒把最初的意願表達出來。
現在木已成舟,也沒必要追究孰是孰非了,當務之急是以最快速度趕到紫嬋宮向白玉堂他們求援纔行。
如是想着,月如二話不說鑽入馬車,催促丁兆蕙趕緊駕馬向紫嬋宮所在方向行去。
往紫嬋宮的路月如也就走過一次,並不熟,好在大致的方位展昭有教月如辨認牢記,所以一路上也算順暢。
月如好奇,掀開車簾向外望:“二哥,怎麼了?”
丁兆蕙道:“好像碰到一夥馬賊在打劫。”
月如努力張望,但因晨間的霧太過濃郁,她壓根看不清前方。但她見丁兆蕙端坐駕車位紋絲不動,奇怪道:“你不是俠客嗎?怎麼遇到有人爲非作歹,不出手賞善罰惡?”
丁兆蕙咧嘴一笑:“自然是因爲這見義勇爲的事兒已用不到我了。”
雖因濃霧看不太清臉面,但身形輪廓依稀可辨。他早已看出有人仗義出手,而且那出手的兩人還是高手。靜待打鬥消弭,丁兆蕙這才駕着馬車悠悠靠近,卻見一身上帶傷的老者牽着一個少女與一個小娃兒,在向兩位恩公千恩萬謝。
“道謝便不必了。不過你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麼仇家,又或是得罪過什麼人,這些人可絕非單純的馬賊,若非我二人恰巧途徑此處,你祖孫三人的性命危矣。”
老者不解地喃喃自語:“老兒沒什麼仇家啊。”
“你再仔細想想。不急,我二人正閒來無事,可陪你祖孫走上一段。”
行到近處,丁兆蕙這才瞧清楚對方容貌,一時竟愣了。
那救人的其中一個身穿一身道袍,手持拂塵。而另一個面容威嚴,衣炔飄飄,十足師祖氣派。丁兆蕙會愣,不是因爲這兩人相貌不凡,而是這兩人他竟都認得。
丁兆蕙訝異脫口:“不居先生?!謙和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