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綜]目標是盪鞦韆 >第72章 第五條線索
    心裏揣滿了一件事情的時候,面對其他東西就會變得非常不走心。所以在一年一度的真央大亂鬥開始前一週安排精英班進行虛狩實習,地點還是在真正的虛隨時出沒的現世,這不禁讓人疑惑,做出這種計劃的人是爲了給他們一個實戰演練的地方,還是爲了給常年喫不飽的現世大虛投喂點優質糧食。

    但不管怎樣,俠客和銀還是在穿界門前,和最近除了上課經常不見人影的白哉匯合了。

    這時候已經徹底進入秋季,每一股風都帶着輕柔的涼意。從衣領和袖口鑽進去,能讓人精神不少。路邊茂盛的樹還是翠綠的,腳下卻開始有了零星的黃葉,被風翻動着,從這頭捲到那頭。

    這一次帶隊的還是藤堂前輩,不知什麼時候弄了個奇怪的髮型,幾縷頭髮向一邊張揚地支棱着,手裏緊緊捏着紙筆,皺着眉,像是在思考什麼重大的事情。

    一副暴躁青年的樣子。

    “他在研究番隊志願。”白哉小聲解釋。

    畢業去向,六年生的痛。

    發現小隊另兩個成員來到,藤堂立刻把紙筆往懷裏一塞:“我們又是第一組到齊的,很好。那就走吧。”

    乾脆利落,一點也沒有上回那種絮絮叨叨老媽子的樣子了。

    巨大的山門開啓,發出亮白色光芒。他們一腳踏進斷界,然後,暴躁青年邊跑邊忍不住對他們說:“這是你們第一次虛狩實習,還是在現世面對真正的虛。雖然上次魂葬實習已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地砍過不少,相信你們也不會有看到大虛走不動路的,但還是要小心。有些虛雖然實力不夠強,可是能力很奇怪,而且據駐紮現世的十三番隊說,那塊地方最近的虛數量變多了,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分開行動。你們都參加下週的大賽嗎?知道你們三個是精英中的精英,我會盡量讓你們動手,就當賽前準備吧。”

    果然,老媽子的內心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俠客跑在白哉後面,就着藤堂前輩碎碎唸的背景音小聲問:“最近很累?”

    白哉擡手按了按眉心,也沒隱瞞:“父親身體不適。”

    這是天生的體弱,四番隊和真央釋藥局會診了這麼多年也沒個成效——就跟浮竹隊長隔三差五病一場似的,到現在也找不到原因,更不用說對症下藥了。

    “這次比以前更加……”黑髮少年抿着脣,眉眼間浸滿了擔憂。他看着俠客,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下來。

    其實並不用多說什麼,看他的臉色也能知道情況糟糕到了什麼程度。不過,當他們通過穿界門,一腳踩上現世的土地時,這位時刻謹記着貴族形象的少年已經迅速調整好表情,擺出對外專用的冷淡神色來。

    俠客微微垂下眼。

    對於眼看着至親之人被疾病一點點吞噬,他實在沒法感同身受。他的同伴要麼活蹦亂跳到處禍害,要麼死得乾乾淨淨絕不拖泥帶水,所以他並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白哉——逢場作戲的話有很多,但如果是眼前這個對象,就不太適用。

    有些話藏在舌根底下,死死壓着,不敢真的說出來:要不我試試看?

    用你最在意的親人做點實驗,死了不管埋的那種。

    俠客在心裏嘆了口氣。

    相比半年前,巖守縣的災後重建已頗具成效——不管是活人看得見的重建,還是對枉死魂魄的清理。這讓大家心情好了許多,原本聽說實習地點後堵在衆人心裏的那股煩悶也消散了不少。

    藤堂前輩和上次一樣,很隨意地選了個方向就往前走:“反正往哪裏走都一樣。如果看到有沒來得及魂葬的整,也順手往屍魂界送一下。提供給你們進行實習的範圍是以穿界門爲中心、方圓一靈裏的區域,應該已經被先清理過一遍了,又有十三番隊的常駐死神兩名,萬一真的遇到我們搞不定的事情,也可以馬上呼叫他們來幫忙,實習時間總共三小時,不用太緊張。”

    這大概是用來安撫一年生的固定臺詞,藤堂乾巴巴地背完一遍,輕聲嘀咕了一句:“簡直是一堆廢話。”

    他帶的小組裏可是有朽木家下任家主,和真央鬼道大賽第三名。剩下那個暫時還看不出實力來,但全年級第二可不是隨隨便便拿到的。

    和上回一出門就踩到虛不同,這一次風平浪靜,他們往前走了小半個時辰,也沒有遇到一隻,根本不像來之前藤堂說的那樣“虛變多了”。於是原本應該氣氛緊張的實習,漸漸變成了現世觀光——他們甚至在一條商業街見到了結伴買東西的同班女生。

    “大概是被清理得太乾淨了吧?”藤堂露出無奈的表情,也放鬆下來,指着不遠處一家免費街邊休息區說,“要不要進去坐坐?”

    看白哉的表情是不贊同的,但身體卻很誠實地被俠客和銀一起拽了進去。

    “包袱不要太重啊。”俠客笑道,“明明臉上都寫了‘好奇,想去’了。”

    銀在一旁竊笑,拉人胳膊的手倒是很穩。

    於是四人走進店裏,找了個角落坐下來。

    外面街道上人來人往,充滿了塵世喧囂的氣息。巖守縣是個傳統保守的區域,即使禁刀令頒佈了有20多年,還是能看到不少綁着武士辮、腰間配着刀的人。

    偶爾有人推門走進來,遵着規矩取點食水,休息一會兒又走出去。

    掛在門口的風鈴發出叮叮噹噹的清脆聲響。

    俠客想起帶隊學長站在穿界門前對着志願表愁眉苦臉的樣子,好奇地問:“藤堂前輩不是想去九番隊嗎?改主意了?”

    “唔,我在考慮保底志願。”說到這個,藤堂皺起眉,從懷裏摸出摺疊得整整齊齊的志願表攤在桌上,“畢業志願一共可以填三個。我的第一志願當然是六車九番隊,第二志願也沒什麼好考慮的,但是聽說今年七和九這兩個番隊競爭都非常激烈,第一個落選的話,多半連第二個都保不住。所以必須好好考慮最後一個,不然最後就很可能被調劑到四番隊去……啊!我不是說四番隊不好!”他後知後覺地想起面前三個學弟中已經有一個被四番隊預定了,尷尬地撓撓頭,“卯之花隊長是整個護庭十三隊最老資格的隊長,很可靠的。而且早早定下番隊,就不用像我現在這樣糾結。不過也不要因此就覺得萬事大吉了。下週真央大亂鬥,你會參加嗎?在校期間還是多參加些比賽,取得好成績的話,以後也會有很多調隊的機會。那個……總之……”他磕磕巴巴地想要安慰俠客。

    或許在大多數真央學生眼裏,四番隊是個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吧?畢竟想要成爲死神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戰鬥的熱血。就連最無聊的政治課,都在潛移默化地傳遞着“要麼死戰,要麼戰死”的精神。

    讓這麼一羣熱血青年加戰鬥愛好者放下刀去救死扶傷兼打掃下水道,簡直可以算是虐待。

    “我覺得四番隊很不錯。”俠客笑着把藤堂前輩從尷尬中解救出來,“最初確實沒往這方面想,現在倒是越發感到,四番隊是最符合我發展需求的地方。”

    畢竟他的斬魄刀能力特殊,只有與目標人物保持足夠近的距離才能發揮作用。遍佈整個瀞靈庭的下水道真是太合適了。

    藤堂閉上嘴,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大型智障兒童。

    坐在旁邊的白哉猶豫了一下,委婉地說:“六番隊也不都是貴族出身。”他緊接着補充道,“有一次父親提起過。”

    俠客哭笑不得:“替我謝謝令尊。”

    銀又開始偷笑。眼睛眯起來,越發像只狐狸了。

    藤堂前輩立刻轉移了注意力,對三人中唯一還不確定去向的銀說道:“每個番隊的發展方向都不一樣。市丸同學有特別在意的番隊嗎?雖說全面發展也不錯,但有一個特別突出的地方,以後被相應番隊挑中的概率就會大些。你的成績在同齡人中確實數一數二,多半會提前畢業吧?這樣的話,容易變得搶手哦!你又是流魂街出身,要怎麼在不得罪人的情況下順利進入護庭十三隊,這也是門學問啊!你跟前些年那位兩年就畢業的天才還不一樣。就算現在沒落了,志波家好歹也曾是瀞靈庭五大貴族之一……”

    白哉神色一凌,不愉地看向藤堂。

    俠客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正打算說些什麼轉移話題,就聽一直在圍觀的銀笑眯眯地表示:“謝謝前輩,但是已經有番隊預定我了呀。”

    “唉?”藤堂驚訝過後,心裏生出濃濃的挫敗感來。

    他還在爲第一志願拼得頭破血流,這三個一年級的後輩就已經……

    幾人突然擡頭看向窗外。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陰沉下來。厚重的深灰色雲層夾帶着紫色和亮白色閃電,鋪天蓋地壓下來。有極淡的血腥味藏在風裏瀰漫開來。

    路上的行人開始奔跑,擔心還沒到家,暴雨就傾倒下來。

    四人同時跑了出去,仰頭看着高空。普通活人看不見,但在他們眼中,那裏分明出現了一道漆黑的裂縫,漸漸擴散開來,像是猙獰的傷口。

    從裏面透出的靈壓讓他們心神一緊。

    “這!這是!”藤堂目瞪口呆,一手本能地握緊腰間的淺打,另一隻手慌亂地去摸懷裏的緊急事件聯絡器,“這不可能!”

    《[綜]目標是盪鞦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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