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綜]目標是盪鞦韆 >第78章 第五條線索
    瀞靈庭的冬日,比流魂街62區來得晚了許多。

    第一場雪落下來的時候,距離新年假期只剩下不到半個月。真央對面的小喫一條街已經掛起了年賀燈籠,每個傍晚一盞盞漸次亮起,暖黃色的燈光在風雪中搖晃着,鋪出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路。

    亂菊最近愛上了編織,就着髮色給俠客和銀各織了一條圍巾。先不去說手藝怎麼樣,至少銀非常配合地……

    感冒了。

    俠客從四番隊陪卯之花隊長喝完茶回來,推開宿舍門,就見某隻小狐狸縮在厚實的被子裏,只露出幾縷淡紫色的毛。聽到開門聲,牀上那團拱起的球動彈了一下,又馬上安靜下來。

    俠客忍不住嘆氣:“聽卯之花隊長說,靈力充足的死神幾乎是不會生病的,除非像浮竹隊長那樣有不可逆的靈體損傷,或者像朽木副隊長那樣生來體弱。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會感冒的?晚上踢被子?”他一邊吐槽,一邊從口袋裏取出四番隊特質感冒藥,隔着被子碰了下銀的腦袋,“出來吃了藥再睡。”

    牀上那小小的一團蠕動了幾下,似乎很是糾結。俠客也不催他,只耐心地坐在牀沿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着被子。

    像是在哄不聽話的小孩子。

    窗外的雪紛紛揚揚。放眼望去,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有學生——應該是即將畢業的前輩吧?正抓緊休息天的時間,頂風冒雪地在鬼道練習場進行訓練,各色鬼道光芒將皚皚白雪映得五彩繽紛,在蒼茫的天地間此起彼伏地閃過。

    被子裏的人終於把腦袋伸了出來。銀頂着一頭凌亂的發,鼻尖紅彤彤的,看起來異常可憐。生病期間的小狐狸一副很好欺負的柔弱樣子,但如果真有人欺負到頭上……反正那幾個想趁他病弱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天才少年”,讓他提前感受社會殘酷的傢伙,現在還躺在四番隊病牀上,並且被卯之花隊長點名了要好好招待,目前正被各種明目張膽地折騰着。用虎徹三席的話說:“市丸君可是我們四番隊的家屬呢。”

    銀眯着眼睛,看向某人手裏據說是感冒藥的瓶子。小小的玻璃瓶裏,黑紫色的粘稠液體時不時冒個泡,乍看上去,說是毒藥反而更可信些。他不自覺地又往被子裏縮了下:“可不可以不吃藥……”

    俠客眼疾手快地打開瓶蓋,把藥塞進他嘴裏。

    “嗚嗚嗚!唔?”銀本能地掙扎了幾下,然後意外地發現……這藥味道還不錯?

    明明看起來像沼澤泥地裏的爛泥巴,喫到嘴裏卻是果凍的感覺,而且味道也沒有想象的恐怖,反而有種清甜的果香。

    這是四番隊的藥?那個傳說中只要進過一次就再也不想進第二次的四番隊?

    “你對這藥做了什麼?”喫完藥乖乖縮回被子的銀好奇地問。

    俠客將空瓶子捏在指尖隨意擺弄着:“只是做了個實驗。”他戲謔地低頭看着銀,“如果身體有什麼不對勁,一定要告訴我哦。好讓我第一時間觀察實驗效果。”

    “唉?原來我是你的實驗材料嗎?”銀驚訝道。

    俠客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伸手搭上同伴的額頭:“我和卯之花隊長商量過了,等到新年過後就爲朽木副隊長進行身體檢查。所以最近我在做靈子排列微觀微調的實驗。這個感冒藥就是實驗品之一。唔,只是調整了口感和味道,效果應該沒有變化,所以你快點好起來,過幾天可就是新年參拜和煙火大會了。”

    新年假期過後,緊接着就是真央開筆大會。然後在那一週,畢業生會陸續收到提交志願的反饋。這種時候就有人歡喜有人愁了:成績好或者運氣夠好的,被心儀的番隊接收,沒人要的小可憐只能被塞進新人不夠的番隊——通常是四番隊和十三番隊。但不管如何,之後他們便要奔赴各自的歸宿,進行俗稱“番隊實習期”的適應生活,也算是再次雙向選擇。畢竟理想和現實之間,通常有着鴻溝天塹,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實在太多。不過,就算提供了這樣可以反悔的機會,但真央有史以來,只有被退貨的,還從沒有人動用申請轉隊——誰知道新轉進的番隊適不適合自己呢?

    然後便是二月末的畢業式和三月下旬的入隊儀式。整整三個月連軸轉,可以稱得上是真央最忙碌的一段時間了。

    “這算什麼。”終於被四番隊放出來的白哉頂着頗具成效的祖傳棺材臉,面無表情地說,“貴族世家還有大年祭,整場儀式就要一天一夜,起行坐臥各有規矩。每年也就這天能看到妖怪貓一本正經。”他說着瞥了蹲坐在一旁岩石上的黑色貓咪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即將面臨一大段“一本正經”的場合,臨近年末,四楓院夜一越發放飛自我,三五不時地變成貓跑出瀞靈庭,去郊外的山崖邊上找他們玩。

    “嘖。”黑貓舔舔爪子,又撓撓耳朵,難爲用一張貓臉還能做出生無可戀的表情,“十二單重得要死,那些亂七八糟的首飾掛件也是,壓得人都矮了一截。最討厭這種大日子了。啊啊,我那笨蛋弟弟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把家主之位接過去啊……”

    和世代執掌六番隊的朽木家不同,四楓院家的男孩子並不需要進真央學習,而是在家接受教育,日後直接去掌管刑軍。所以他們並不認識夜一貓咪口中的“笨蛋弟弟”,只通過平日裏的隻言片語中,知道這是個“怯懦,膽小,動不動就哭的姐控”——但據白哉私底下透露,四楓院夕四郎只是感情細膩溫柔而已,並沒有他姐姐說的那麼不堪。

    “不過姐控是真的。”白哉吐槽,“四楓院君的口頭禪就是‘我大姐怎麼怎麼’,說的時候眼睛還會冒星星。”

    “說起來,你們是要爬山去靈王殿進行祈福儀式吧?”四楓院貓洗完臉,看向俠客他們,“早點出門哦,不然會趕不上在新年前喫到蕎麥麪。”

    “沒關係哦,虎徹三席說了,到時候先給我們送來。”俠客笑道。

    “還是你們有過年的氣氛。”貓咪惆悵道,“我也想跟小碎蜂和喜助他們人擠人地去新年參拜啊!家裏只有一幫老頭子,麻煩死了。”

    “不是還有四楓院君給你玩嗎?”

    “哎呀白哉小弟這是在喫醋嗎?放心,我那個弟弟哪有你好玩~”

    “可惡的妖怪貓!你給我站住!”

    俠客他們三人看着最近經常上演的“朽木少年抓貓記”,愉快地笑起來。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了。去年的新年,他們還窩在62區郊外簡陋的茅草屋裏。沒有連綿不絕的燈籠,沒有熱氣騰騰的蕎麥麪,只有徹夜不熄的火堆和一起來真央的約定。一轉眼,他們就走在瀞靈庭最高的山間步道上,經過高大的鳥居,兩邊成排的燈籠指引着人山人海,直延伸到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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