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手指在掙扎抖動,電流將痛苦傳到身體各處,卻也讓他的頭腦更加清醒了一些。幾天沒有睡覺了,精神狀態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此時痛苦加諸身體,反而能夠緩緩擡起頭來,眯着眼睛看了這位對自己充滿惡感的人一眼。

    林珞傳遞給自己的信息,是一直保持着絕對的沉默。

    一名人看着椅上脣角流血的張凡,向着身邊的上司搖了搖頭,上前一步把電源關閉。

    此時輸出的電流,已經大大超出了人類所能承受的上限值,這個人身份特殊,不能出事。這是底限。

    李國棟難看的臉色和深刻陰冷的眼神,突然走到了張凡的身前,用一隻手用力捏着張凡的嘴巴,目光貼了上去道:“說啊,早點交代出來,對你我都好。”

    “其實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買賣國寶的重罪,難道你還指望能夠活着出去你要是交代你身後的那羣人,我可以保證你的性命,甚至給你一筆錢,送你出國。”

    人眉頭一皺,停下了記錄的筆。這種誘惑供說,已經超脫一個人人員的操持守則了。黨紀國法,這點,沒人敢忘記。

    李國棟鬆開自己地手指。任由張凡地頭顱無力地垂下。目光裏的憤怒火焰。顯然被張凡這種冷漠態度氣得近乎暴戾。

    張凡突然睜開眼睛盯着他,飄過一絲狠厲的神情。嘴巴無聲蠕動,狗雜碎

    你想罵,那就罵吧,只要你覺得還能繼續抗下去

    深呼吸。李國棟一邊拿起白布擦了擦手上沾着地腥味十足的血夜唾沫混合液體。恨恨地走到一邊的房間。坐到了沙發上休息。折磨人也同樣需要體力。一邊陰沉着臉吩咐自己地下屬:“你們給他治療一下傷口。不過,注意不要讓他睡着了。把燈光再調亮點。”

    房間內地人點了點頭。走上前去開始用清水擦洗張凡地身體。這種刑傷不能叫人發現了。

    熾烈地燈冷酷地照着張凡緊閉地雙眼。

    電流再次通起,正處於半睡半醒狀態下地張凡,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本能,痛苦地低嚎了一聲,脖頸處青筋乍現,汗珠從他的額邊流下了來。

    張凡輕聲咳嗽,只有親身經歷了審訊的他,才知道在未來記憶中那部電影風聲裏那種無比專業的審訊手段是多麼恐怖,就算他真的是精鋼,也已經要被磨出幾道裂口。

    他沒有經受過反刑訊逼供的培訓,但是卻奇蹟的能經受住這種痛苦,也許和他精神力量異常有關吧。重生者的優勢,在於堅毅的精神力量。

    張凡有時覺得自己是未來重生小說浪潮裏,諸多主角中最悲慘的一個。

    張凡硬挺的結果讓人們開始感到心寒,驚慌,並非沒有用過酷刑撬開曾經敵對勢力的嘴巴。一些老同志甚至是從敵對鎮壓經歷諸多酷刑走出的,信仰和共和理想,讓他們走到了勝利。可是眼下這個大學生呢一個買賣國寶的小賊,爲什麼會有這樣堅韌的精神意志

    各種刑罰輪流上。

    在觀察室的李國棟壓抑的暴戾爆發了,衝了出來,狂暴抽打他耳光,嘴邊惡毒地叫罵。鮮血順着耳膜流了下來,張凡沒有低下頭,而是努力睜開目光盯着他。像看一個死人一樣。

    李國棟打累了。把電閘又按下去。

    感受着電流再次衝入體內,張凡閉着眼睛慘聲悶哼。

    李國棟雙眼通紅,用力地扯開頸上的扣子,憤怒地吼叫道:“你就真的那麼不怕死”

    爲什麼明明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超過人類承受的理論數據了,這個傢伙卻還沒有崩潰

    電流再次加大,坐在椅子上滿身血污的張凡。眯着還有一道細縫的眼睛,突然嘶啞着聲音說道“我是個很記仇的人,要是你弄不死我。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擰下你的腦袋,然後掛在你家的門口。”

    李國棟笑的很燦爛,通紅的眼睛,暴戾的神色,看上去異常恐怖,他壓抑着心頭的暴燥,瞪着眼睛怪笑問道:“是嗎你的本質就是一個鄉下泥腿子。出了這個門,你還是個你腿子,你以爲你還能進入大學嘖嘖。你用什麼來擰斷我的脖子。”

    舉起手,握拳猛地望張凡手指上狠狠一砸。骨頭斷裂的聲音。他咧嘴,露出白牙,盯着張凡道:“現在,它斷了。你還能用什麼。”

    指骨斷裂的劇痛,張凡卻像是沒有什麼感覺,眼睛睜不開卻試圖努力鼓着。暗勁的破壞力。竟然這般心思陰狠。直接廢了了自己的手指。暗勁在骨節上造成的傷害幾乎是不可修復。八卦暗勁,陰陽交.合化游龍。

    “你想看什麼呢。想記着我嗎,小心你這兩隻眼睛我都給你扣下來。”李國棟低頭附在張凡的耳朵森然道。這些殘酷的話,當着國監寺同事的面,不能大聲說着那麼肆無忌憚。華城律法,任何人在明面上都要尊崇。審訊也會被要求一個限度。不能死人。

    電力刺激着全身的肌肉在抽搐顫慄中帶來一絲隱晦的力量。

    張凡呼吸帶着節奏,每一根肌原纖維此刻似乎都在呼吸,膨脹,超強的精神力,代表這也比常人兩倍的痛楚感覺,感知全身的細胞,在電擊顫抖,沿循着氣血噴發,在全身的血脈網絡中的構成一種可以呼吸的路徑,不停地向着四周散開,無形的力量,正在他的血液中流動。

    聽過香.港有一位功夫巨星用電擊練習武功。力量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這些肌肉於顫抖中噴發力量在血脈中構成複雜的網絡,張凡記憶下了這個在電流刺激下出現的力量回路圖。八極拳需要一個新的路徑,雖然還是在明勁之列。八卦暗勁被張凡以氣血力量的迴路圖包裹。激烈相鬥,造成全身抽搐。

    張凡大吼一聲,泄去一絲壓力與痛苦。睜開眼睛死死盯着李國棟。

    還敢用眼珠子瞪我。李國棟,心頭不知怎的便生出強烈的憤怒,或許是因爲先前自己暗手沒有絲毫作用,又或者親自電刑沒有折服這個少年,讓他覺得在同事下屬們的面前失了臉面。

    所以現在,他很想把張凡的臉上那對眼珠子扣出來。

    張凡擡着頭盯着面前這個人,下手就陰黑,從金針到電刑,全部是刺激痛苦極限的大刑,如果不是他是重生者承受能力莫名其妙變得強大許多,只怕這時候早就躺下了。疼痛輕蔑,和羞辱讓他不甘,如果不是擔心家人,他很肯定。這個人已經被他粉碎了。重生者在哪個華城不能成爲大富翁。

    李國棟的眼睛微微一眯,說道:“你不服”說話之間又握住了張凡另一隻手。八卦暗勁,虛實百折刀。

    張凡臉上肌肉抽搐。手指內部彷彿被寸寸刀割。

    “你想什麼”李國棟微笑說道,他的頭低了下去,輕輕地拍着張凡的臉,發出響亮的啪啪聲。:“想報復我,你沒有機會,就算最後你活下來,難道你會指望你外公。周家的鄧鎮國,呵呵,百無一用是書生。他的銳氣在十年裏磨光了。”

    盯着張凡的眼睛說道:“你好像很能打,打周良才,打特種教官,對了,忘記告訴你,呵呵,想和我打嗎可惜你沒這個可能了你這雙手我想能拿起碗筷,也是一個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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