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也種下去了,就差果樹了,不過同別的蔬菜、花一樣,畢竟是夏天了,有着許多限制,不能想中什麼種什麼,只能挑選些適宜夏日種的果樹,這點我們還真是一點不熟悉,夫君從起是種地,地裏的他熟悉的很,知道這個季節什麼該種,什麼不該種。

    於是,我們只能去問小販,此時是夏日哪還有賣這些的,我們好找了半天,纔打聽到城郊有果農,我們又趕忙跑到城郊。

    城郊路遠,只好僱了個馬車來,原是極偏僻的地方,顛簸的我直是噁心,毒辣的太陽又照在頭上,到城郊時,我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夫君那模樣也沒好多少,不過,好歹算是到了。

    村子不大,但應是許久的村子,顯得十分破舊看,這裏比不得彭陽村離着湖近乾燥的很,敲開第一家門後,出來一個六旬老婦。

    “請問這裏賣果樹嗎?”我道。

    老婦對着我們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這讓我十分不舒服,本想借故離開,可她卻將門拉開出來屋子,在着前面帶路道:“跟我走吧!”

    既然話已說出,再反悔也實在不好,我們跟她走了過去,不多時,就到一片林子裏,裏面都是低低矮矮的果樹,上面都掛着蘋果,現在雖不是紅彤彤的,可有的是圓的,有的是心形的,別提多可愛,更別提我多愛喫蘋果了,我偷偷嚥了咽口水,拉了拉夫君的袖子道:“夫君,我們買蘋果樹吧,拉過去保準好喫!”

    說得我自己都有些小激動,清脆的蘋果一口咬下去,甜絲絲蘋果汁進入胃裏,簡直不要太美妙~

    “一棵果樹二兩。”老婦道。

    二兩!這太黑了吧,我皺了皺眉頭:“嬸子,你給個實在的價吧!”

    老婦道:“我這是荊州城城郊,到城裏有多遠你們應該知道了,而且,現在是夏日,我得幫你保護好果樹根,麻煩的很!”

    她伸手指了指頭頂上的太陽:“這天氣,我這種在地上的果樹都時不時的澆水,何況給它連根拔起運過去呢!”

    這天確實不便,我猛然想到徐老伯,他晚上可以來幫忙啊,那不就省事了~

    “蘋果樹現在移植到我們的莊子裏能活?”夫君問道。

    老婦一臉不耐煩地看着夫君道:“你這小夥子怎麼這麼墨跡,我在這兒種了一輩子的果樹,我還不懂?”

    “不需要你運多少銀子?”夫君道。

    “五百個銅子兒一棵~”老婦道。

    “先來一棵,晚上來取。”我道。

    許是一棵入不了老婦人的法眼,她有些不屑,可卻立馬伸手要了銀子,囑咐我們,等到晚上叫她,別多拿了。

    等到了晚上,我們叫了徐老伯出來,他嘆了口氣:“還是沒躲了~”

    叫了老婦人出來,在她目不轉睛的監視下,我們選了一棵果樹,擡了出去,恐怕我們孤身前來,老婦有些納悶還問道:“你們,打算擡着走?”

    我們點頭應着,她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來。

    等走了一會兒,直到看不到周圍有人,我們和夫君抱在一起,叫着徐老伯,再帶着我們飛一次,這次,我們一點也沒害怕,飛起來的感覺太好了,尤其夏日裏,本是連風都熱的時節,可徐老伯飛得快,且又在高空,周圍的空氣涼爽又溼潤,就像雨後的滋味,卻少了泥土味,多了些清涼~

    畢竟路遠,等到了彭陽村,徐老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果然這次他累了,連着話都懶得說了,我還頭遭見他累成這樣,給他倒了些些水,讓他先回去歇息,他也沒讓,飄着就回去了。

    雖然忙了一天我們也累,可是這果樹必須馬上下地,耽誤一分鐘都怕它遭了秧,還好只有一樹,不然,可真累死個人~

    栽種好果樹,我們便回到房中,等到第二天一醒來,我與夫君已是迫不及待的奔向果樹,卻發現不對勁啊,昨日見它還是“神采奕奕”,可如今再看,葉子已經黃了不少,地上掉落了些還泛着青光的蘋果,纔不過一個晚上,怎麼這樣了?

    正巧水生兄弟來了,他們今日是來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活兒,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如是有救星來臨,我們忙將二人拉到樹前,想讓他們看看,水生木生圍着果樹看了半天,最後水生皺着眉頭道:“看來是不行了~”

    我急道”“自然是快要不行了,那可有辦法?”

    水生二人齊齊的搖着頭:“不懂這個……,你要說種地,我們還懂些,果樹哪裏種過?”

    “這果樹村裏誰種過?”我問道。

    水生還是搖頭:“沒有,我們這兒主要是打漁爲生……”

    “對啊,去找李娘子!”我拽着夫君衣袖道,“聽說李娘子的夫君是讀書人,也許他有辦法!”

    “她啊~”水生二人聽到李娘子,臉上都帶了些許的嫌棄,接着便是閉上了嘴,他們的意思我自然明白,李娘子雖然溫柔孱弱,可是說起話來,像是眼高於頂,不過,她也是耳濡目染,我也並不覺得她是個壞人。

    還好住在這裏,離李娘子家也近的很,出了莊子走個百十步就到了李娘子家,這次我也習慣了,叫了她出來,跟她說了下情況。

    李娘子聽罷,皺了皺眉頭:“我也不懂,雖然曾經家裏有不少~”

    我笑道:“聽說嫂子的相公是讀書人,可以幫我問問他可懂?”

    見着李娘子的笑容有些凝固,許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也就不好打擾,對李娘子拱了拱手道:“那我就不打擾了~”

    誰知李娘子道:“那請妹妹先稍等片刻~”

    說着,她“蹬蹬蹬”的回了房中,過了好一會兒,她纔出來,可是身後並無一人,我正納悶,李娘子卻頭遭開了大門,對我們道:“妹妹請進吧。”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有些不知所措,進了院子,我便猜出個一二來。

    從着外面看還十分體面的李家,進了大門才知是相差千里~

    正中是一個破落的茅屋,上面的茅草看起來已是稀稀拉拉,別說擋雨了,就是擋風也擋不住,再是看那茅草屋,竟然有些傾斜,搖搖欲墜的模樣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

    院中是一個破了半邊的水缸,木盆上有摞了個木盆,裏面泡着一眼望去都是補丁的衣裳,我此時才知李娘子家竟如此困頓,可平日李娘子穿着打扮都是看不出來,也難怪她不讓我們進來。

    李娘子有些尷尬的搬出兩個小凳,這小凳至多有一尺高,坐下來直是蜷得不舒服,看得出來她是個禮數週全的人,忙來忙去的,卻怎麼也拿不出個可心的東西,最後,她只上了兩碗水,碗邊已經破了些,露出尖銳的弧度。

    此時不喝也有些拂了李娘子的面,我便喝了一口,卻沒想到如此好喝,環顧四周這裏並沒有井,看來也是從後山打的山泉水,我誇讚道:“這水真甜。”

    李娘子似乎格外高興,又給我添了一碗:“是啊,後山的泉水。”

    說着話中,她不時的朝屋裏看,又過了半柱香的時辰,我和夫君打算告辭時,此時的李娘子的相公才慢悠悠的出來。

    他瘦的很,留着八字鬍,模樣有些像老鼠,一看就是個精明的人,半眯着眼睛看向我們:“那邊的莊子是你們的?”

    我點了點頭,回到主題上,看他的左派,爲了顯示尊敬,我便道:“先生能否去看看我家果樹到底怎麼回事?”

    聽我叫“先生”二字,李娘子的相公似乎十分受用,臉上逐漸有了些笑模樣,對我和夫君拱了拱手:“二位客氣了,叫李某文儒便好~”

    他走起路來,四平八穩,不急不躁,真是有些官老爺的派頭,可是我卻急的不行,好不容易到了莊子裏,他看着果樹,捋着那爲數不多的鬍鬚道:“這蘋果樹夏天不宜栽種,更何況如此遠的路程~”

    李文儒又仔細看了看葉子,從着葉子上摘下個蟲子,遞給我們看:“這果樹本就生了蟲子,你們快擡出去!”

    我們又緊趕慢趕的擡了出去,李文儒又讓我們燒了,免得這果蟲存活,看來李文儒的肚子裏確實有不少的墨水,我和夫君去請教那此時該種什麼果樹爲好。

    李文儒道:“按理說,這個季節不是種植的時候,不過,這書上說,梨樹、棗子、李子、杏子這些也可以種,而且很容易活,現在這個時候摘,等幾個月就能結了。”

    果然還要有個認識人,我和夫君立馬有了方向,準備去買這些果樹。

    李文儒卻是拉住夫君,緩緩地道:“且慢,我還沒說完呢!”

    哎,這讀書人說話就是累,纔剛他慢悠悠的說着,我還以爲說完了,不過李文儒好心,我自然也是感激,只是再不快,就不趕趟了~

    “你們帶回來的果樹根上一定要多帶土,這樣可以少傷根。”

    我和夫君不主的點頭,裏面的學問還真是多啊,我們剛要行動,李文儒那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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