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上確實便宜一半,可是五百兩一花,我和夫君手裏就剩個幾十兩,再除去買花苗的銀子,可是分毫不剩,不僅如此,這些東西都要幾個月才能賣,這期間我們要照顧莊子裏作物,可是中間的幾個月我們喫什麼喝什麼?

    如此孤注一擲,我和夫君自然搖頭,可是李文儒卻是笑道:“魏大人已是同意,纔剛已經派人去他的果莊伐樹了。”

    “你!”夫君揪住他的衣領,是憋得李文儒喘不過氣來,可李文儒卻是十分得意地說道,“你不同意也得同意,我讓他快點送,他說今晚就能派人送過去,你還是回家等着吧。”

    夫君一把將他推倒在地,整個身子壓在這個流氓身上,拳頭就如雨點般打在打李文儒的臉上,是打的他毫無還手之力,不一會兒的功夫,李文儒的臉便腫的老高。

    夫君衝着他的臉啐了一口,,罵道:“雜種,快給我退了!”

    李文儒躺在地上,是有進氣沒出氣,他用手擦下臉上的口水,哈哈大笑起來:“不可能,你們也別想找魏大人,你們連門房都得罪了,你以爲他會給你開門?沒有我,打死你們都進不去!”

    “哈哈哈!”他得意的笑着,“我李文儒是靠腦子喫飯,而你們這兩個,頂天是靠那股子蠻力!”

    夫君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李文儒那乾癟的身子立馬更塌了下去,夫君伸出手抓住他的頭髮這麼使勁一提,李文儒本是躺在地上,身子又背活生生的立了起來,夫君又一鬆手,腦袋“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李文儒也算個狠角色,如此下來他卻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縱使夫君的拳頭不斷的落在他是的臉上,可是這李文儒軟硬不喫倒真是讓人頭疼,我們也不可能殺了他。

    “交出銀子吧!”李文儒拉着夫君的衣領起了身子,他拍着夫君是肩膀道,“到底你也是合適,以後那樹有什麼問題,我都教你~”

    我白了他一眼,拉起夫君,道:“夫君,咱們快些走,同魏大人說,把那果樹退了。”

    “可由不得你~”李文儒說着費力的起了身,用手胡亂的擦了擦臉,笑道,“你早晚都得給我銀子~”

    我與夫君到魏府門前,果然如李文儒所說,見到我與夫君,那開門的小廝確實是嚇了一跳,畏畏縮縮的同着我們說話,可一聽是要見魏大人,便立刻搖着頭,說沒人引薦。

    夫君從着懷裏掏出銀子交到小廝手上,小廝卻嚇得將銀子扔了出來,“砰”的一聲,將門緊閉,我和夫君只能吃了個閉門羹。

    可若是這麼放棄也着實不甘願,夫君靈巧的很,他看着一周遭的院牆,笑道:“爬上這裏不就可以?”

    無奈的是,這院牆修葺的太高,夫君根本爬不上去,折騰了大半天,可依舊是一無所獲。

    看着天氣有些暗了下來,我們自是明白已經晚了,說不定,這時候那果樹都送到家了~

    魏府的門忽然開了,從着裏面出來兩個侍從,一手一個燈籠邁出門檻,隨後便見到了魏大人,他挺着大肚子正朝前看。

    這真是意外之喜,我們忙是叫道:“魏大人。”

    魏大人一聽,轉過頭來,笑道:“二位何事?”

    夫君同魏大人說明要不了這麼多果樹,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銀子,誰知魏大人的臉立刻耷拉下來,變得比天氣還要快:“你們怎麼這時候才說?如今果樹已運往你們的莊子!”

    事已至此,多說已是無益。

    魏大人道:“李大人說你們是富戶,怎麼連二百兩都拿不出來?別是你們捨不得吧?”

    二百兩?我與夫君面面相覷,李文儒好大的胃口,竟然多要了三百兩,原是如此價位,那我們自然放心了。

    “我這可是便宜賣的,也算是看在李大人的交情上!”魏大人道,臉色仍有些不好,“你們這都嫌貴?要知道別處這些就是便宜也得兩三千兩,你們……”

    他搖了搖頭,臉上已是有些怒氣。

    這麼得了便宜的事,我們自然高興,笑道:“自然可以,有勞魏大人了。”

    這個魏大人雖然奸詐了些,可我們也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便也沒什麼顧慮,夫君交了二百兩銀子,我們歡喜的回了莊子。

    到了莊子時,便看到徐老伯急的飄來飄去,可他又不好現身,畢竟他只能現出一個頭來,怪是嚇人的。

    見到我們來,他飄到我們身邊:“小秋兒,你們怎麼纔來,這些官兵來了好久。”

    我一看,原來都是些穿盔甲的士兵,怪不得連運來的費用也不要,這魏大人做的一手好生意啊,只是不知他爲何賣的這麼便宜。

    正在納悶的時候,李文儒忽然從着莊子附近出來,他的臉還是又紅又腫的,見到我們來,他笑着朝我走來,像着什麼事都未發生般,道:“九辰,你們可來了!”

    他忽然在夫君耳邊低聲道:“認命吧!”

    “李文儒枉費你叫這名字了,原來是個小人,這一來一回的,你要五百兩銀子,不是太黑?”我道。

    李文儒有些驚訝的眨巴了下眼睛:“你們見到魏大人了?”

    “自然。”

    可卻未見他有絲毫失落,點了點頭道:“那也不用我麻煩什麼了,先讓他們進來吧。”

    這一路上可是夠辛苦的,那些士兵駕着馬車來到彭陽村,因着果樹多,魏大人更是派了許多人來,士兵手裏一個個火把,把着彭陽村的夜晚照得亮亮堂堂。

    放下果樹後,這些士兵極其熱心的幫着種上了樹,我和夫君過意不去,誰知他們卻是熱心的連手都不讓我們插,天越來越黑,眼見火把即將燃滅,這夜裏不得眼,我和夫君多拿出來幾盞煤油燈照着亮,可那一簇簇火苗在一陣一陣的微風下,總是滅了,而且莊子十分大,這點煤油燈簡直是杯水車薪。

    徐老伯雙手一揮,天上憑空生出許多螢火蟲來,我感激地看了看徐老伯。

    而那些士兵卻並不知道,此時正是夏日,螢火蟲自然是多,忽然出現如此之多的螢火蟲,他們笑道:“定是這果樹多,引來了螢火蟲。”

    有如此誤會正好不用我們解釋。

    到了半夜三更之時,我有些疲乏,看着這些士兵着實是不好意思,此時他們的動作也慢了許多,卻還咬着牙拼了命的幹。

    夫君走上前去道:“各位太晚了回去睡吧!”

    說着從腰間掏出錢袋,剛欲遞與他們,可他們卻連連擺手,說着:“不必,大人讓我們做完才能走,不敢不從~”

    太陽刺眼的光芒將我叫了起來,我隨後一模,身邊竟然沒有夫君,再是一看,我正躺在牀上,此時纔想起,昨晚不知什麼時候,我便睡着了,模糊中,夫君將我抱了回來。

    當我再到果園時,夫君還坐在一旁,看他眼睛一會兒閉一會兒又睜開,困得不成樣子,我搖了搖夫君道:“夫君,回去睡吧。”

    夫君搖了搖頭,打了個重重的哈欠,指着眼前還在種樹的士兵道:“他們幹了一夜了。”

    “那你就看一夜啊!”我道,“你傻啊?”

    夫君用手捂住了臉,過了片刻才放下來手,也隨之精神了些:“我感覺有些不對,他們這麼拼命是魏大人吩咐的,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

    “能有什麼事?”我不可思議地看了看夫君,“你就是想多了若是真有什麼事,魏大人怎麼也是朝廷命官,也不至於和咱們耍什麼心計吧?”

    夫君點了點頭:“但願如此。”

    他們忙到晌午才停了下來,這麼久只喝了些水,連飯也不喫一口,說是早早幹完早早走。

    到了下午,眼見着他們已是筋疲力盡,終於將果樹都栽上了,我叫他們快進屋中歇息片刻,可這些士兵卻連連搖頭,爲首一人走路已有些搖晃,見他們這樣,我着實是不好意思。

    那人對我和夫君拱了拱手,抿了下乾涸的嘴脣,道:“何公子、何夫人,我們也是俸魏大人之命前來……”

    我點了點頭:“是啊,多謝魏大人,不過這個你們拿好~”說着,遞上一百兩銀子,我估計着,請人幫工大抵也是這個數,他們如此勞心勞力的,我們也不好欠了他們,將心比心而已。

    爲首的士兵接過銀票,看了眼上後,吞吞吐吐地說道:“夫人……魏大人說要三百兩……”

    這話聽得我一愣,沒想到魏大人在這兒等着我們,看來夫君說的沒錯,此時我的臉色一定不好看,那士兵猶猶豫豫地說道:“夫人,我們也是沒辦法,這銀子也不是我們留~”

    看他一臉真誠的模樣,我們也不好難爲他,也只是聽人差遣,可是除去這五百兩銀子,我們當真是所剩無幾……

    最終,我們還是將三百兩銀子交了過去,總不至於難爲了他們,昨日那小廝出言不遜就被魏大人狠狠的踢了一腳,看這些士兵誠惶誠恐的模樣,我們也不能難爲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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