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早去世了,她不過是我繼母!就知道欺負我!”

    原是如此,怪不得一直要把蘭七嫁出去,我問道:“蘭七,你若是想回家也無妨……”

    蘭七卻是堅決的說道:“我不回去了,家已經不是我的家了,還不如跟着秋兒舒服,秋兒,我什麼都會,你不要趕我……”

    由此,我便將着蘭七帶回了家,讓她做些盥洗和做飯夥計,我自不會虧待她,每月的月銀一兩,蘭七自是高興,一切都是皆大歡喜,只是,今日之事木生聽到定是更加誤會我了……

    果不其然,幾日後,我將媒婆介紹的女子了領到木生家,一聽到是我的聲音,木生和水生十分有默契的沒出來,只是馮嫂子出來了:“這不是秋兒,怎麼了?”

    我將着身邊的女子推到馮嫂子面前,道:“嫂子,這是我找媒婆給二哥介紹的女子,讓二哥出來瞧瞧,也相互看看。”

    馮嫂子手足無措的往屋裏看了看,道:“秋兒,嫂子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木生,只喜歡……”

    我身邊的女子一聽,便是起了身,一臉的不快,張了張嘴,終是沒說什麼,我安撫她坐下,道:“我二哥是個實在人,妹妹先看看也能合個眼兒。”

    女子點點頭:“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今兒就是想看看這木生是長得什麼樣,當然,最主要的是投緣纔好。”

    她說話溫柔至極,我有些難爲情,拜託媒婆找個憨厚朴實的女子,可她卻找了這麼個風姿綽約的女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能和木生長長久久的人。

    心下又是羞愧,到底是我以貌取人,如今這女子說話妥帖,頗有些大家閨秀的模樣,若是木生相中了,那都是歡喜。

    “木生他人怎麼不出?”女人輕聲道,說着又四下邊走邊看了看。

    馮嫂子偷偷對我擺着手,低聲道:“秋兒,木生是要找個娘子,你這兒,多不安全了……”

    正說着,木生從着外面進了房中,看他那滿臉通紅的模樣,我猜想纔剛他一直是在外面偷聽,果不其然,木生立馬看向女人,竟然愣在當場,緊接着我看到他的臉更加紅潤了直是紅到耳後根。

    我忙是借了個由頭,和馮嫂子一起出去。

    馮嫂子惴惴不安地說道:“怎麼有些不靠譜。”

    “村東頭劉媒婆不是挺靠譜的嗎?”我道,“去找她時候,我特意問了問人。”

    一聽是劉媒婆,馮嫂子似乎鬆了口氣:“那人應沒事,我和水生就是她介紹的。”

    說曹操曹操到,劉媒婆一雙小腳卻走的奇快:“秋兒,你說話怎麼不算話?”

    我看着劉媒婆那氣呼呼的模樣,有些不解:“怎麼了?”

    “你這孩子!”她氣不過,用着手打了一下我的胳膊,卻是沒使勁。

    “叫我去幫木生找個相親的對象,我去找了,可你怎麼沒帶着木生來!”她雙手插着腰,皺着眉頭地說道,“人家姑娘的爹孃可在我家等着呢,我得去叫木生出來!”

    “可不能砸了我的招牌!”說着,她氣喘吁吁地開門進了屋。

    我和馮嫂子四目相對,卻都是一頭霧水。

    “秋兒,你不是說……屋裏那個是劉媒婆介紹的?”

    “是啊,我今日去村東頭的路上,這女人把我攔住,說是劉媒婆介紹的……”

    就在此時,劉媒婆揪着木生的耳朵便出了屋子,氣鼓鼓地道:“好啊,你個木生,長本事了不是,我那邊給你介紹,你這邊又有個,你……”

    劉媒婆一口氣沒喘上來,直是氣得翻白眼:“虧我還跟人家姑娘誇你老實!”

    木生也是一臉無辜,他看向我:“秋兒,這是怎麼回事?”

    那女人從着房中緩緩走出,對着劉媒婆施了個禮:“婆婆對不住,是我跟秋兒說,我是你介紹的人,要親自來看看木生。”

    劉媒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胡說,我保媒拉縴幾十年,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都是雙親見過了纔行!”

    誰知這一說,女子頓時淚目,哭訴道:“小女子父母雙亡,只剩一人,實在是不得以纔不顧女兒家的臉面前來。”

    “既然沒有爹孃,那也該有個媒人,你自己來算什麼?”劉媒婆仍是不信。

    “小女子身上無半個銅子兒,如何……”她抽泣着道,一雙淚眼求助似的看向木生。

    木生立馬護在她的身前:“既然我和小魚能見面,那就是有緣分,謝謝劉婆婆了,不過,我就不去那兒了。”

    劉媒婆拍着大腿叫道:“哎,我這白忙活一場,可怎麼對姑娘家的爹孃交待啊!”

    我愧疚的將一錠銀子叫道劉媒婆的手上:“婆婆不好意思,都是我沒問清,麻煩把這個給他們,算是些歉意。”

    劉媒婆將銀子推了過來,氣呼呼地道:“秋兒,這不是你的錯,都是那個女人,謊話連篇,木生還護着她!”

    便是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算了,再給人家姑娘介紹個!”

    而此時的木生一雙眼睛直盯着小魚,那目光是怎麼挪不開,木生用極其溫柔的聲音道:“小魚,以後我來照顧你~”

    “木生哥哥真好!”小魚立馬依偎在木生懷裏。

    這波恩愛來的猝不及防,我站在二人身邊,有些煞風景地問道:“木生,你真的決定了?”

    木生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又將目光放到小魚身上。

    我故意咳了兩聲:“可是這姑娘都不知從哪裏來的,咱們也不瞭解不是?”

    “沒關係,秋兒謝謝你把我待到她身邊,以後,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了解她。”木生秋如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而我作爲個旁觀者有些尷尬,忙是同馮嫂子告別。

    眼看着馬上就是寒冬臘月,忽然一封喜帖送來,我一看,竟是木生和小魚的喜帖,不曾想這麼快二人就要成親了,我拿給蘭七看,也好讓她安心些。

    卻不想,蘭七接過喜帖,卻是樂道:“秋兒果真一直呆在莊子裏,木生和着魚兒在咱們彭陽村又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這些些日子我確實沒出過莊子,畢竟天兒越來越冷,我一出去,連着手都不敢伸出,只得放在暖手裏,又穿着厚厚的斗篷,整個人就露出一張臉,無甚意思,便是露出臉,一出倆也跟刀割似的疼。

    “他們二人相親相愛,你們怎麼知道?”

    蘭七給我倒上一杯熱茶,慢慢地說道:“秋兒你是不知,他們二人可當真是神仙眷侶,我們不少人都看到他們二人,整日裏在村中四處走,只要能看到他們其中一個,那另一個必然也在,可是粘的很,連分都分不開!”

    說着,蘭七忽然捂住了嘴,盯着我道:“有點像……你和何公子!”

    我笑道:“你又拿我打趣,單是這有什麼讓你們議論的!”

    蘭七笑嘻嘻地說道:“因爲如今的木生可跟個風流公子似的,整日裏穿的花哨的很!秋兒,你想想,木生那個虎背熊腰的模樣,非是要穿上個繡牡丹的袍子,你說怪不怪!”

    “不許這麼說!”我道,“怪沒禮貌的……”

    可是頭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木生的樣子,我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夫人,聽說二老爺要成親?”福伯走了進來,邊撣去身上的雪,邊是道。

    我對着一旁的座位一指道:“福伯快做,您可夠勤快的,這天還飄着小雪呢,您就打掃了,一會兒又得忙了~”

    福伯擺手道:“不礙事,不礙事,這雪下了好幾天,零零散散的,若是不掃,那出門也不方便啊。”

    “福伯,沒想到,你天天不出莊子也知道這事!”蘭七笑着說,又衝我一眨眼,“秋兒,看吧,好信的不止我一個!”

    徐老伯不請自來的坐在座位上:“小秋兒,聽說木生好福氣啊,找了個絕色美人兒,等木生成親時候,可得帶我去,我也想見見那女人有多美!”

    自從蘭七和福伯住在莊子裏後,現在家裏可算有些人氣兒了,如今圍坐在火爐邊上,聊東聊西的倒是好不快活,只是夫君去哪兒了?

    正想着,夫君已經推開門,在着門口使勁躲了躲腳,就這麼會子的功夫,一陣風便涌入了房中。

    蘭七急忙的跑過去,將夫君迎了進來,立即把門關上,笑道:“何公子回來了!”

    夫君進來一愣:“今天人都聚在一起了!”

    蘭七“砰”的一聲關上門,納悶地說道:“何公子這是什麼意思,每日不都齊全嗎?”

    我和夫君十分有默契的看向了徐老伯:這老頭今日沒出去浪。

    徐老伯端坐在座位上,直挺挺的仰頭躺着,拍了怕自己的肚子:“小秋兒、九辰,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最近出去的勤是因爲去喫些肉,那些動物的肉,可真美~”

    我露出驚訝的神情,這老頭出去殺生了?家裏的雞還不夠他喫?

    徐老伯看出我的顧慮,連連擺手道:“可不是啊,我從山上發現些死的野味兒,估計是天冷被更大動物給吃了,我就撿那些剩下的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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