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陽村有大的動物來?”夫君盯着徐老伯問道,“你可別騙我!”

    蘭七立馬站了起來,道:“何公子這都知道了,厲害厲害!”

    未等徐老伯說話,蘭七已是開始說起來:“沒想到何公子這都聽說了,不過這事也不必大驚小怪,每年都是如此,不過今年多了些。”

    徐老伯嘚瑟地看着夫君:“你這個何九辰,還不相信我!”

    “不過那些野雞什麼的都好慘。”蘭七繪聲繪色地說道,“從前不過是去後山捕食,可今年卻有些家養的豬啊、牛也這樣了,也不知是被什麼動物殺得,連個聲響也沒有,都是第二天一大早去餵食時候才發現的,鄉親們也不敢喫,怕是有什麼疫病,便統一扔到後山了。”

    “可不是,不過,確實美味,有時候我喫的時候還熱乎呢,現在我每天出去好幾遍,晚上就滿村裏溜達,白天就往山上,我喫的這叫一個開心,而且法力好像也多了些。”徐老伯道。

    “對了!”蘭七皺緊了眉頭,神神祕祕地說道,“有些人猜是鬧鬼了!”

    我和夫君習不自覺的看向徐老伯,蘭七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們:“我說話,你們看哪兒呢?那有鬼啊!”

    接着便說道:“有一個人曾從窗戶間看到一隻手忽然飄過,你說嚇不嚇人!”蘭七摸着下巴,道,“也不只是夜深看錯,還是真有,反正大家說什麼的都有。”

    徐老伯得意的道:“這就是我增長的法力,原來能現出頭,現在可是能現出手來,而且那個陰靈喫過後,我的法力可增加了不少。”

    原來那隻手是徐老伯的,大晚上的,他也夠嚇人,不過,徐老伯也是一臉無辜:“我哪兒知道,自己能讓別讓看到我的手,而且又是深更半夜的,我自然也就掉以輕心了。”

    等到了第二日晌午的時候,木生來了,他一來便是說道:“秋兒,你家這門夠難敲的,我想着喜帖轉交給你不是個事兒,昨日下午,我可是敲了好久的門,也沒人開。”

    我笑道:“天冷,我讓福伯進來休息了。”

    便是向木生打量起來,果然如蘭七所說,木生的打扮花哨了不少,本就不斯文的木生,頭上竟然帶着個四方書生巾,一副文人騷客的打扮,看來是小魚喜歡這打扮,一想到小魚,我往木生身後看了看,卻沒見到小魚,問道:“今兒真是奇怪了,你和小魚怎麼分開了?”

    木生不好意思的撓才 撓頭:“小魚在莊子外面等着。”

    “怎麼不進來?”我道。

    木生吭吭哧哧的看了眼我身邊候着的蘭七,便不再說話。

    蘭七性格直爽,有什麼便說什麼:“看是因爲我在這兒,小魚姑娘不願意看到我吧。”

    有揶揄似的看了看木生:“木生哥,你對小魚還真好。”

    莫生點了點頭,對蘭七道:“談起這件事,真是對不住你,是木生哥的不是……”

    蘭七爽快的笑道:“不打緊,不打緊。”

    不過我有些納悶,上回見小魚雖然性格溫婉,可看起來絕不是那種害羞的人,今日怎麼就害羞起來了?女人的小心思真是難猜。

    “秋兒,之前是我不好,我一個大男人還跟你發火,趁着這個機會也來跟你道個歉,你二哥有時候說話不中聽,可絕對沒什麼壞心。”木生道。

    我笑道:“二哥說什麼呢,都是一家人別客氣。”

    剛坐下來寒暄沒多久便一個勁兒的往外看,我心知他是放不下小魚,道:“二哥先回去吧,這天兒小魚一個人站在外面也怪冷的,反正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木生連忙點頭,忙是回去了。

    “這什麼味兒啊!”徐老伯一進來連連說道。

    我聞了聞:“什麼都沒有啊。”

    “可能是我鼻子凍壞了。”徐老伯揉了揉鼻子,又道,“咱們村裏什麼妖魔鬼怪都有啊,還真是別拿豆包不當乾糧。”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徐老伯。

    “纔剛就在莊子外,也不知道幹嘛。”徐老伯倒是樂呵呵的,“別怕,它要是敢來看我不欺負死它!”

    不過幾日,就到了木生成親的日子,我和夫君準備了些禮物便去了,當然,把好信的徐老伯也帶了過去,他可是想看看那新媳婦是多漂亮呢。

    等到了木生家,發現院子裏已坐滿了人,只因屋裏坐不下了,在着外面搭蓋了個草棚,又放了幾個爐子暖和些,可到底是四下漏風,也還是杯水車薪。

    我地上禮物跟着木生道喜,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木生一臉喜氣洋洋的模樣,他特意給我們安排了屋裏的座位,說怎麼也不能虧待了我這個“媒人”,這倒是無心插柳了。

    徐老伯暗中戳了戳我:“小秋兒,我怎麼沒見那個新媳婦?”

    正在此時,馮嫂子走了過來,“秋兒,來這屋。”

    我跟着馮嫂子進了房間,夫君因是男子不方便進去,也就留外邊了,可徐老伯仗着別人看不見他,有恃無恐的的跟着我們進去了。

    果然是成親,這房裏到處是紅彤彤的,小魚端坐在房中,只是蓋了個紅蓋頭看不清打扮。

    “魚兒,把蓋頭掀開。”馮嫂子坐在小魚的身邊,又對我道,“小魚今日可俊得很,秋兒來看看。”

    可小魚卻扭捏的怎麼也不肯掀開蓋頭:“嫂子,這不好吧,屋裏有男人。”

    我一驚,小魚難不成看到徐老伯了?不自覺的看向徐老伯,卻發現他也是一臉震驚。

    馮嫂子不明所以的啞然失笑起來:“傻丫頭,這裏就我和秋兒,哪裏來的男人。”

    可小魚的頭明明朝徐老伯的方向轉了轉,聽到馮嫂子的話,立馬又低下了頭:“這不合規矩。”

    “那有什麼,都是女人!”馮嫂子說着便欲掀蓋頭,“看來魚兒是害羞了,嫂子理解,嫂子也是過來人。”

    誰這小魚忽然用手死死的蓋住蓋頭,怎麼也不肯讓馮嫂子拿下,語氣裏十分緊張:“嫂子,您別難爲我,今兒是我和木生成親的日子,我只想讓他看,旁人我不想……”

    馮嫂子愣在一旁,有些尷尬的衝我笑了笑:“魚兒有些害羞,不如嫂子帶你去廚房看看,今日可是做了不少的菜,而且請的是在荊州城酒樓做菜的師傅,聽說手藝可是一絕。”

    我便跟了馮嫂子去廚房,而徐老伯卻是不走,無論我怎麼衝他使眼色,他都一副沒看到的模樣,一直盯着小魚。

    無奈間,我能獨自跟着馮嫂子去了。

    到了“廚房”才發現這哪裏是廚房,也是臨時搭建的一個茅草屋,不過比着外面棚子好些,因着起碼也有竈臺,起碼暖和些。

    聞着香味,我肚裏的饞蟲都要被勾出來了,若是徐老伯在這兒,肯定又會吸不少菜香味,到時候 又喫個肚圓。

    “秋兒,別急,馬上就做好了。”馮嫂子拍着我肩膀笑道。

    “再等到晌午時,放幾掛子炮仗,就讓他們成親了!”馮嫂子喜氣洋洋地說着,“我和水生可是去城裏拿着他們的八字給算的,說是晌午成親最好,天兒好,陽光足,日子火,賠他們的生辰八字簡直是天作之合!”

    馮嫂子這邊可如話癆般,說了就停不下來,看來木生成親她可是格外高興。

    想也是,木生一直在水生家,因着沒成親,也便和馮嫂子他們住一起,怎麼也會有些不便,如今倒好了,有了小魚,照顧木生也能省了二人的事情。

    可正在馮嫂子跟我聊天的時候,徐老伯忽然飄了出來,我正想問什麼,可隱約看到徐老伯身後的一抹紅色,我當即愣住,小魚怎麼出來了?

    此時,心下已有定斷:看來小魚確實能看見徐老伯,只是不知她是何方神聖。

    徐老伯朝我飄來,我當即轉身朝前走去,避開小魚的身影,直是走出了水生家的院子,出來又掃視了一圈,發現沒人,這才停下問道:“老伯,怎麼回事?”

    “小秋兒,你是越發的機靈了。”徐老伯笑道。

    我一本正經地說道:“老伯快說,我可沒心情開玩笑。”

    徐老伯收起頑劣的笑容:“這小魚不簡單,纔剛我在她房間裏走來走去,她明明能看見我,卻裝作看不見。”

    “這是爲何?”我納悶起來。

    “她身上有股妖氣,和那日在莊子外我聞到的一模一樣。”徐老伯若有所思地道。

    “難怪她也不進來,是不是也聞到你的妖氣了,怕你發現,所以故意不來。”

    徐老伯伸出食指對我擺了擺:“非也,小秋兒,你犯了個本質的錯誤。”

    他開始娓娓道來:“她是妖,我是鬼,我身上只有鬼氣,沒有妖氣,我們屬於不同物種,你怎麼可以混爲一談呢?”

    我不明所以的笑道:“有什麼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徐老伯一叉腰,“我可比她高級!”

    “妖是動物修煉個幾百年修成人形,在修煉纔有法力,至於法力高低也要看天資和時間,而我們鬼可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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