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沒好氣的說道:“她算什麼柳夫人,不過是妾室扶正罷了,她這樣心胸狹隘,嫉妒成性的女子,她所生的柳嘉禾,對你越發的癡迷了,也不知是你的福氣,還是你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魏雲珠微微扯了扯嘴角,看雲霄的樣子,對柳家的敵意很大呀。
雲霄瞥了眼魏雲珠,滿是嫌棄,“你到底要冒充魏雲珠到什麼時候?
魏雲珠手上的殺孽太重,死在他手裏的芮國人,就連維護芮國人的南召國人也有不少死在他的手中,現在死在你手裏,也算是罪有應得,你堂堂芮國的皇太女,你冒充誰不好,居然要屈尊降貴冒充他的女兒?”
眼前的魏雲珠便是元芮,她聽到雲霄的調侃聲,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道:“這不是省了麻煩嗎?
是誰又有什麼要緊。”
元芮不以爲意,
不過也就幾天的時間,她想要的也就只有那血海靈芝罷了。
雲霄像是有些不放心,張了張嘴又不好直說,猶豫再三才是開口道:“那柳嘉禾也是出身名門,風度翩翩,你可別對他……”
原來雲霄是打了這個主意呀,有燁王這樣的人物在眼前,元芮自然是瞧不上柳嘉禾的,只是燁王偏偏不在,柳嘉禾又是這麼一副情深款款的樣子,難保元芮不會心動。
要是讓燁王知道,元芮假裝成魏雲珠,去親近柳嘉禾,燁王還不把雲霄生吞活剝了?
“不然你裝作女子去親近柳嘉禾嗎?
你跟柳嘉禾這麼久沒有見了,你裝作女子去給他一個驚喜,想想也是挺有意思的。”
元芮輕笑一聲,雲霄的臉色卻是徹底的難看了起來,只當是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樣。
一直嬉皮笑臉,很好說話的雲霄,現在卻是冰冷異常,渾身散發着冷意,元芮無奈,每個人都有不願意提及的往事,而柳家便是雲霄心底最痛的地方。
“殿下,你還記得惠妃,元弘嗎?
皇后死在惠妃手中,的要是惠妃還好好的活着,你願意與元弘一敘姐弟之情嗎?”
元芮冷眼看向雲霄,“惠妃?
只有她死了,我才能留下元弘一命,我願意傾其所有換取母后的性命,可是惠妃根本就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所以殿下應該明白我的心境,柳家沒落,母親與慶侯苦熬多年,卻換來慶侯另娶他人,將我母親降爲妾室,母親爲了照顧我,一忍再忍鬱鬱而終,而我卻喫餿掉的飯菜,坐在陰冷潮溼的房間中,若不是燁王把我留在身邊,我早就死在一場風寒之中呢。”
雲霄瞥了元芮一眼道:“殿下不管是爲了燁王,還是爲了血海靈芝,只請殿下在面對柳嘉禾時的,務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元芮並沒有接話,她可不喜歡被人架着,她做什麼除了自己的親人,從來不需要給任何人交代。
一晚上,元芮都沒有睡好,原本天矇矇亮的時候,元芮纔剛閤眼,絲漣便來請元芮一同去用飯,元芮暗罵柳嘉禾實在是太沒有眼力勁了,只是梳洗好之後前往柳嘉禾的書房。
只是元芮興致缺缺,話也不多,柳嘉禾便是擺上了棋盤,與元芮在園中的涼亭中下棋。
王副將也是跟了過來,望着兩人默默不語的下着棋,心中一喜,還好元芮來了,不然現在與柳嘉禾下棋的就是他了。
這柳嘉禾看着風度翩翩,一副的貴公子的模樣,只是這棋藝實在是不敢恭維,在贏了柳嘉禾三局之後,元芮便是不願意再下了。
柳嘉禾淡淡笑了笑,“魏小姐也算是有耐心的,王副將與我下上一局,便是不願意再下了,魏小姐居然能忍耐我三局。”
元芮眉角微微一挑,要是有的選,她寧可去補個眠,也不想陪着柳嘉禾下棋,她好像更困了,喝了一杯濃茶,也是提不起精神來。
“將軍,釋清道長來了。”
絲漣上前稟告了一聲,元芮很識趣的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不必離開,我與道長說幾句話便好了。”
柳嘉禾不捨元芮離開,依舊讓元芮坐在一旁。
那釋清道人已是有五六十歲了,髮絲花白,眸光微閃,卻是十分的精神,身着的道袍已是有些舊了,整個人像是受了不少的風吹日曬。
釋清道人向柳嘉禾微微行禮,看到元芮時,明顯有一絲厭惡。
“無妨,都是自己人。
魏小姐父母俱亡,以後大可以住在這裏,以後陪本將軍一同回到紫雲城。”
釋清道人顯出一抹輕視來,看元芮年輕美貌,神色淡然,只當元芮是柳嘉禾的女人,也就沒有放鬆了警惕。
只是釋清道人依舊還是壓低了聲音,在柳嘉禾耳邊說道:“柳將軍,那血海靈芝已是到了成熟的時候,今日便是吉時,過了今日便要再等上十天,倒是不如現在就去採了來。”
柳嘉禾微微一喜,忙是點頭道:“道長几代都守在這南界山中,自然是不會有錯的。
我們這可就過去吧。”
元芮依舊是靜靜的坐着,十分識趣的拿着棋譜研究着棋局。
就是釋清大師見了,也對元芮產生了一份好感,柳嘉禾更是高看了元芮一眼。
“魏小姐你等我回來,我去去就回。”
柳嘉禾也是不再多說,看元芮淡淡的笑了笑,並沒有反對,這纔跟着釋清道人一同離開了。
釋清道人帶着柳嘉禾走向林中深處,大概走了一個時辰,在一棵古書旁,綁着一根紅線,兩人這纔是停了下來,周圍安靜的出奇,就連鳥叫聲都沒有,顯然是有不少暗隱守着的。
事情這樣的順利,柳嘉禾也是鬆了口氣,眼看着釋清道人扒開紅線旁的落葉,兩株猶如一個手掌般大小的靈珠出現在了柳嘉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