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別爲我難過,我們還會再見的。”
“楚暮”篤定道。
小魚搖搖頭,她只知道自己很難受,心好像被誰狠狠地揪着一樣。
這就是所謂的“滅相”嗎?
看自己最重要的人死去?
“楚暮”捂着嘴又劇烈咳嗽起來,小魚趕緊幫他順氣。
“咳咳咳……”
楚暮?!
小魚驚懼地望着地上“楚暮”咳出的大量血液和其中夾雜的血塊。
怎麼會這樣?
小魚一臉心疼地望着他。
“楚暮”終於停下了撕心裂肺的咳嗽,用白色的方帕擦乾嘴角的血跡,爲雪白的世界點綴殷紅的寒梅。
“本…不想讓你看到我這樣的。”
“楚暮”喘着粗氣道。
臘雪寒梅,本該是最美的風光,只是這其中夾雜着腐朽與衰敗,不適合鮮活的生命來欣賞。
“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我要走了,我們再見……”
說着“楚暮”神色溫柔地想要拭去小魚臉上的淚水。
結果剛碰上小魚的臉頰,本就僵硬的手指便再也動不了分毫。
小魚眼睜睜看着“楚暮”整個都變成了一棵樹的模樣,光禿禿的,只有跟腳處的幾株嫩芽。
小魚輕輕撫摸着“楚暮”變成的乾枯樹幹,將自己的臉緩緩貼上蹭了蹭。
結果還沒蹭幾下,臉就紅了。
“楚暮……”
小魚低聲喚着,可卻再也沒有一個聲音回答她。
小魚現在一點也不想去深究自己現在爲何又能說話了。
她伏在“楚暮”的“腿”上,閉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按說這個時候,幻境就該結束了。
可等小魚睜開眼,一切還是沒有絲毫變化。
而生爲陽,滅爲陰。
生與死相互轉換卻也相互依存。
小魚輕輕將大樹跟腳的嫩芽採下。
鈞山劍以海棠枯骨鑄就劍身,本就是以滅相而生。
如今便以這嫩芽生相,來破滅相諸陣。
念頭剛動,四周便景色大變。
小魚出現在一處星光璀璨之地。
她手裏的嫩芽也不知何時變成了一盞香爐。
“回來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小魚愣了一下,轉身望去。
楚暮穿着一襲月白長袍,在一片星光中緩緩向她走來。
這是真正的楚暮!
不知爲何,小魚很是堅定地確認。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小魚覺得自己的手因爲緊張已經變得麻木,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衝了上去。
楚暮被她抱了個滿懷,他輕輕撫摸着小魚的後背。
“你還會離開我嗎?”小魚鼻音很重。
“不會,永遠不會。”
楚暮鄭重承諾。
良久,兩人緩緩分開,小魚輕輕地錘了下他的胸膛。
“讓你不打一聲招呼就跑!”
楚暮笑着任由她打。
末了,還握住她的手,溫柔道:“打疼了沒?”
小魚哪受得了這個,直接摟着楚暮的腰,將腦袋枕在他的胸膛上,聽到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心裏忽然變得很安定。
楚暮摸着她柔順的長髮,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楚暮,你說的不離開我,是想要我做你的妻子嗎?”
小魚忽然問。
楚暮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問,有些怔愣。
小魚接着道:“你要是想讓我做你的妻子,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