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說的對,本王當日確實是那麼說的,還好有你提醒。”
周圍人齊刷刷的擡頭,眼神中皆是毫不掩飾的難以置信。這是什麼情況南陵王不僅沒有治這老臣的罪,反而就這麼認了他們連求情的話都想好了
南陵王不理會衆人的詫異,表情溫和無害:“本王最近事忙,對以前的事總是記不大清。既然這樣,那此事便沒有什麼商量的必要了。”他說着費力的擡手將身旁的太監叫過來:“去,替本王準備紙筆,封王后之女納蘭渃爲儲君。”
不等衆人有異議,南陵王便以身體不適爲由讓各位老臣回去了。衆人不敢再說什麼,縱使再覺得南陵王的決定匪夷所思,也只能下去再做打算。
等衆人都走了,南陵王身邊的大太監纔敢小心翼翼的問:“大王,您方纔說的,是氣話還是......”
“自然作數。”南陵王似乎是嗆了一口風,猛地咳嗽了一陣,嚇得大太監趕緊上前替他順氣。等平靜下來,南陵王才一句一喘的說道:“他是王后的大伯,又是兩朝老臣,即便是本王也不得不給他幾分顏面。更何況,這件事本就讓他抓住了把柄,本王也無從辯解。”
“那您就由着他那納蘭渃怎麼說也是個女子,女子怎可繼承王位啊大王。”大太監苦口婆心,自覺頭髮都要急白了。
說到這兒,南陵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嗤笑一聲:“後宮的腌臢手段,真以爲本王不知道嗎這次,本王就由着他們胡鬧,本王到時要看看,這鄉下長大的丫頭能在那羣牛鬼蛇神的手下,活過幾天。”
另一邊,方纔堅持要讓南陵王立納蘭渃爲儲君的老臣,正在王后的宮殿裏與王后說話。
“王后何必呢老臣說句不好聽的,那孩子即便真能成爲南陵的王,她骨子裏流的也不是您的血,將來對您的親疏,可當真不好說啊。”
“叔叔忘了,南陵律法,大王駕崩後,除了新任南陵王的生母,其餘妃嬪皆要殉葬。我不想死。”南陵王后微微轉動手上的鐲子,淡淡的說道。
“如果就是因爲這個,王后不必擔憂。家兄故去前,曾將此事託於老臣,若大王駕崩,王后的孩子沒能繼承王位,老臣自會替王后安排去處,不會真的讓您殉葬。”
“安排去處”南陵王后擡頭看了老臣一眼,眼神中皆是不甘和輕蔑,“到一處沒人認識我的地方,隱姓埋名的渡過後半生這樣的日子如同從雲端跌落至泥潭,我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