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柳書彥,納蘭渃暫時收起了她爭奪南陵王位的野心。納蘭渃早些年吃了太多苦,身體的底子一直都不大好,生完孩子之後身子恢復的比一般人慢些。這可讓柳潭心疼壞了,他將生意上的事暫時交給了得力的手下打理,自己則儘量多抽出些時間在家照顧納蘭渃。大約半年時間,柳潭幾乎沒出過遠門,而且還四處託人給納蘭渃找些合適的補品。
納蘭渃苦日子過多了,突然有個人這樣對她好,她反而有些不適應。柳潭這樣全心全意的對納蘭渃好,納蘭渃心裏是能感覺到的。縱使納蘭渃的心是塊石頭,柳潭就這樣日復一日的用滿腔愛意去暖,也早暖熱了。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柳潭扶納蘭渃到院子裏曬太陽。納蘭渃半靠在柳潭特意讓人爲她做的躺椅上,看着身邊教柳書彥說話的柳潭,心裏軟的不像話。那一刻,納蘭渃突然覺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有一個愛自己的丈夫,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一家人就這樣平淡的過日子,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和煦的陽光,溫柔的風,一家人在生機勃勃的院子裏悠閒地度過一天又一天,然後就這樣平靜的過一輩子,似乎比坐在那空蕩蕩的大殿之上更加值得。
張貴妃死的冤枉,她壓根兒不知道郭守巖會這麼做,可兵臨城下之際南陵王哪裏還聽得她的辯解,可憐卻並不無辜的張貴妃就這樣做了南陵王生前最後一個刀下亡魂。
郭守巖自然將這件事怪罪到了納蘭渃的頭上。以他旁人難以理解的混亂邏輯,若不是納蘭渃,他也用不着做一次亂臣賊子逼宮造反,他若不逼宮造反,那南陵王也不會氣急敗壞的殺了他的相好。如此說來,納蘭渃就是罪魁禍首,她死有餘辜。
郭守巖就守着這個執念過了許多年,直到一次偶然的機會,郭守巖的手下擒獲了當年送納蘭渃去嶺西的車伕。
說來也怪納蘭渃,當初只顧着跟隨柳忻城去柳家,沒注意讓車伕跑了,就這麼留了個活口。之後,柳家曾問過納蘭渃的意思,納蘭渃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大孟,又有柳家的庇護,一個車伕而已,大約翻不了天,就這麼放着沒管,誰曾想,竟成了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