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太后,目光灼灼。
那個錦囊,他想知曉。
如若提前知曉,是否便可免去這第三個劫難。
太后神色明顯的變化,眉頭緊皺起來。
“不可。”
太后搖頭,她看着皇帝,“皇兒,此事,萬不可爲。”
皇帝眉目深擰,“母后不放心十九,兒臣亦不放心十九。”
“那第三個錦囊,兒臣想,是否可看看,以此讓十九躲過這一劫。”
“不可。”
太后無比堅定。
皇帝不解,“爲何?”
“東無上師說過,不可開錦囊,唯有十九性命垂危時方可。”
“此話兒臣知曉,母后與兒臣說過,兒臣皆記得。”
“但如今母后這般擔憂,兒臣亦是,我們爲何不先開這錦囊,暫且看看?”
其實,十年前大戰時,太后便如現下般擔憂。
但再擔憂,太后亦未說開錦囊之事。
皇帝亦未說。
如今,皇帝這般說,是真的察覺到了什麼。
而皇帝察覺到的,不是太后所知曉的。
太后感覺到了皇帝急切,不深。
她卻能清楚的感覺。
太后目光落在皇帝眼睛上,“皇兒,可是有什麼事發生。”
太后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帝臨的太后。
其敏銳,不必皇帝少。
皇帝神色一頓,眼睛轉過,未與太后相對。
他拿起茶杯,喝茶,以此掩蓋眼中神色。
太后看皇帝這神色,未說話,不過,太后倒也未有什麼急色。
太后活到這般年紀,見過的,經歷過的,比皇帝都要多的多。
至如今,再大的事,太后亦能沉穩應對。
只不過,不大顯露罷了。
這就是上位者。
皇帝茶喝好,放桌上,眼中神色已然沉穩如常。
他看着太后,“十年前,十九一人對遼源,如今,十九一人對遼源與南迦,如今,他還有了心愛之人。”
“兒臣擔心十九,會受制於人。”
太后手中的手帕,一瞬緊皺。
“那丫頭,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但如今,被斯見盯上,我擔心,那丫頭會出事。”
太后神色緊繃了。
皇帝看太后臉上的神色變化,說:“母后應是聽聞了近日外傳之事,那丫頭的身份,已然被斯見知曉。”
太后眼眸混沉了。
外面的事她自然知曉,那謠傳,她亦聽的清清楚楚。
這幾日,她喫不好,也就是因此。
但作爲太后,後宮女子,她不會說甚。
她更不會干預。
該如何做,皇帝知曉。
可現下,皇帝主動說起,那便不一樣了。
“前日斯見派了人來,與兒臣說,讓兒臣把那丫頭給他,他可退兵。”
“兒臣未對此事做迴應。”
“一個是,我帝臨,未弱到需要一個女子來平定戰亂,一個是,斯見的目的,不過是想離間我兄弟二人。”
“兒臣斷不可把那丫頭給出去。”
“只是。”
皇帝聲音停頓,看着太后的目光,深了,“母后,兒臣擔心,斯見知曉那丫頭之於十九是甚。”
“兒臣擔心,他會不計一切,用那丫頭來對付十九。”
“如若是此,那十九的第三次劫難,怕是難過。”
太后指尖一瞬揪緊手帕。
她擡眸,看着皇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