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久晉盤腿坐在牀上,他身上扎着銀針,這些銀針被一根根線拉着,掌控在一隻手上。
隨着這隻手的掌控,一絲絲內力不斷從銀針流進帝久晉的身子裏。
帝久晉身上冒出黑色的煙霧。
暗衛站在旁邊,看着這煙霧,眉頭皺緊。
這是毒。
而他早有準備,戴上了防毒面具,只是王爺……
暗衛看站在牀前,手上掌控着這些銀針的人。
一身黑衣,身形穩穩不動,不是帝聿是誰。
只是,帝聿面上未戴防毒面具,他就如平常,平日裏這容顏如何俊美,現下這容顏就如何俊美。
但暗衛很擔心,擔心帝聿中毒。
這毒氣極爲霸道,王爺替晉王殿下驅毒這般久,都未收手。
他極擔心王爺因此中毒。
如若這般,那黎洲城該如何?帝臨該如何?
“王爺……”
“覃王殿下。”
外面,侍衛出聲。
暗衛看過去,帝久覃的聲音傳來,“五弟如何?”
“大夫在爲晉王殿下診治。”
“本王進去看看。”
咯吱——
門開。
暗衛想阻止,已然來不及。
帝久覃走進來,腳步停在臥房裏,他視線落在牀前的人身上,怔怔的。
似乎,他未感覺到臥房裏的毒氣。
暗衛看見帝久覃這模樣,神色不對。
這般霸道的毒,覃王殿下怎的未有反應?
帝久覃確然未有反應,他看着帝聿,似魔怔了,半點反應都未有。
暗衛,“覃王殿下。”
聽見這一聲,帝久覃反應,他擡手,大步過來。
步子穩當,面色如常,帝久覃未有一點中毒的反應。
帝久覃停在帝聿身後,躬身,“皇叔。”
“……”
帝聿未出聲,他拿着銀針的手亦未動,他眸子看着帝久晉,之前如何,現下便如何。
似乎,帝聿未聽見帝久覃的聲音。
帝久覃知曉現下帝聿在給帝久晉驅毒,五弟受傷中毒,極爲兇險。
帝久覃站直身子,看帝久晉,他眼中都是擔心。
南明山下的情況,知道的人都與他說了,五弟單槍匹馬衝進遼源兵士裏,看似莽撞,實則不然。
他想擒賊先擒王,想打亂遼源人的兵隊,想讓他們亂。
未曾想,遼源人根本不爲所動,甚至暗處之人,偷襲五弟。
這場仗,他們輸了。
確然輸了。
只是……
帝久覃看帝聿,眼中有光點浮動。
皇叔是一開始便知曉他們會輸,所以才佈置出那樣的一道鐵門?
還是,皇叔有別的籌謀。
帝久覃是相信帝聿的,當看見那無數的遼源人涌向黎洲城時,他便做好了與黎洲同生死的準備。
但他未想到,黎洲城的前方會突然生出城牆一般的鐵門。
那樣的震撼,那樣的讓人心顫。
可是,當看見這道鐵門時,他就好似看見了希望,那一刻,他知曉。
黎洲不會被攻陷。
因爲皇叔。
臥房裏氣息安靜,誰都未有出聲,這裏面靜的似沒有一個活人。
帝久晉身上的黑氣逐漸變灰,到變白,臥房裏的毒氣散去。
暗衛看着,眼睛睜大。
晉王殿下的毒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