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從事醫藥公司的銷售?”簡向時看着他的履歷,
“對,畢業後一直都是。”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宋芷琴說你的嫌疑最大,是不是謝武曾經讓你一筆50萬的投資打了水漂,致使你不能結婚,還導致你母親住院離世。”
王旭冷笑了兩聲,“呵呵,她這麼說得嘛,也難怪了,她怎麼不說爲什麼要喫這頓飯呢。”
“爲什麼?”楊亞茹如聽故事般投入,
“算是他們倆的散夥飯吧,兩個人談了七年還不結婚,女方父母看不上他,謝武這麼多年也沒拼出來,芷琴已經很累不抱希望了,家裏安排了好幾個相親的,但每次說到分手,謝斌就以死相逼。”
“我們看他們住的地方條件很好啊。”
“外強中乾,芷琴喜歡面子,什麼都要用最好的,所以這麼多年兩個人也都沒有存款,幾乎都花在傢俱、首飾穿搭和旅遊上,就那套房子有什麼用呢。”
“所以只要謝斌死,宋芷琴就可以自由了。”簡向時幫他做了結論,
“我不知道,總之謝斌不是我殺的。”
“另外兩個人呢,有沒有動機?”楊亞茹嘴很快,
“龍憲文吧,他一直喜歡芷琴,也是芷琴的初戀男友,兩人從高中就認識,大二時候被謝斌有機可乘,雖然過了那麼多年但也耿耿於懷,有事沒事就會拿出來說,加上...
加上有一次看見謝斌在外面和他女同事很曖昧,一般人會裝作沒看見,但他衝上去就將謝斌打了一頓,就知道他有多愛宋芷琴了吧。”
“所以他要殺害謝斌是爲了讓宋芷琴自由?”楊亞茹根據自己的下意識反應問,
“芷琴父母很喜歡龍憲文,無論討喜憨厚的外表、還是一份穩定的國企工作,只要他們分手憲文機會很大。”說完王旭揉着眼睛,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
簡向時決定休息五分鐘,到外面抽菸休息會,沒想到楊亞茹也走了過來,一聲不吭看着他,
“有事?”簡向時知道她想問案子的事,
“你覺得他們是兇手嘛?”
“王旭不是你審問的嘛,你覺得呢?”
“光聽他的口供,我覺得不會是龍憲文,哪有這種殺人理由的,謝斌死了他就可以和宋芷琴待在一起,太扯了。”
“那宋芷琴的理由也很扯咯,爲了分手殺了謝斌。”
“相比之下,目前來說王旭的動機比較充分,而且你看他一點都沒有悲傷,也沒有緊張感,好像之前特意準備過,那麼淡定。”
“那結案還是繼續問?”
“神經病,我是認真請教你的,想知道你是否從中得知什麼我沒留意到的。”
“其實我還是比較在意死因,等待亦舒的屍檢報告吧。”
“死因?難道不是窒息死嗎?”
“謝斌喫飯後感覺頭暈聽說了吧,所以去房間休息,這麼好的朋友來家裏聚會如果不是很嚴重,肯定會陪着他們一起,回臥室說明他已經撐不住了。”
“不,相反只有這麼好的朋友,纔會投資50萬以及願意把愛的人交給他保護,走吧,還有兩人沒問呢,或許問完就清楚了。”
簡向時滅掉煙來到茶水間,又泡了一杯咖啡,端着走進筆錄室時,龍憲文已經和楊亞茹面對面坐下,他就表現得害羞的多,頭一直半低不擡,看着很費勁;
“龍憲文,你和宋...”
“不用問了,是我殺的。”
‘!’
這回答讓簡向時和楊亞茹對視了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問下去,
“你是如何殺他的呢?”簡向時敲了敲桌子問,
“我趁着上洗手間,到臥室拿枕頭將他悶死。”
楊亞茹拿出謝斌死亡的照片給簡向時,從照片可以看出死者臉頰的確有兩處烏青得痕跡,應該是被人用手壓着產生;
“爲什麼要殺他呢?”
“只要他死了,芷琴就能自由,重新開始生活,不用被他纏着拖累。”
“你很關心宋芷琴。”
“我已經認罪了,沒有必要再回答吧。”龍憲文擡起頭很不耐煩,
簡向時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還那麼燙,你不能這麼心急。”隨後翻着最後一個嫌疑人的資料,“給我說說周業良吧。”
“業良?他和謝斌是上下鋪,現在好像也是同一個公司的,其它我也不是很瞭解。”
簡向時點點頭,“行吧,你出去吧。”
“我都已經認罪了,你們還在等什麼?謝斌是我親手用枕頭悶死的。”
“...”楊亞茹轉頭看着簡向時,
“我們有記下來,你可以出去了。”
簡向時說完朝着他笑笑,讓人帶周業良進來,他的表情就喪得多,眼眶紅着還帶着淚珠,坐下後一直搖着頭,自言自語地重複着‘爲什麼~爲什麼。’
“好了,別傷心了,說說你和謝斌的關係吧。”簡向時說完打了一個哈欠,
“我和謝斌大學時就是上下鋪,宿舍裏我們兩個關係最好,他就像我親哥哥一樣,畢業後房子難找他知道我是外地的就拉我去他家裏暫住,找到工作再搬出去,包括我現在的工作也是他引薦進他公司的,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他。”
“所以你纔會那麼傷心。”楊亞茹嘴脣緊緊閉着,能感受到他的悲痛,
簡向時一口氣喝完半杯咖啡,“那誰殺害謝斌的嫌疑最大呢,他有沒有私下和你說過什麼事呢?”
“最讓他心煩的就是和芷琴的事,他不想分手,但這次似乎已經沒有迴轉餘地,那天也相當於他們的分手飯。”
“他們分手後,芷琴會不會和龍憲文在一起?”
“不會,雖然憲文喜歡她我們都知道,他們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相比起來芷琴肯定是更愛謝斌的。”
“王旭呢,謝斌是不是讓他虧了很多錢,還讓他媽氣得住院離世?”
簡向時看着楊亞茹又一次提問,感覺到她的飛速成長,很欣慰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