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雙雙這幾日忙着錢玉馨的事,倒是對謝珹的事沒有多做過問,就是覺得他這幾日挺忙的,已經好幾天沒喫晚飯了。

    喬氏見她愣神,喊了她一聲:“雙兒,我們先喫吧。”

    宋雙雙聞言,頓了頓道:“娘,這幾日,我一直在外面忙着錢掌櫃的事,倒是聽說大人最近在抓一個刺客,您這幾日不是在藥鋪幫忙嗎?大人有跟您提起嗎?”

    喬氏道:“現在疫病的事剛解決,倒是沒聽他說起刺客。不過,看他這幾日奔波,這件事好像還挺嚴重的,你沒事就不要往外跑,省的給大人添亂,知道嗎。”

    宋雙雙扒拉了口米飯,默認了。

    宋子毅卻放下了筷子:“子毅今天還要跟哥哥練字嗎?”

    宋雙雙聞言,回頭瞥了眼弟弟道:“今天哥哥有事,姐姐陪你練字?”

    宋子毅聽說哥哥今天不在家,就打算自己寫了,小手扒拉着米飯拒絕道:“不要,哥哥說,不讓我學你的字,他說你的字太秀氣了,一看就是女孩子才能練出來的字,我要練男孩的字。”

    宋雙雙盯着他的小腦袋瓜嫌棄道:“……就你寫的字長得跟知了似的,你還嫌棄我呀?”

    “哥哥說要學就學好的。”

    宋雙雙:“我……”

    宋雙雙不由想到謝珹平日那副溫文爾雅的面孔,背地裏居然嫌她的字不好?

    喬氏見他們倆又開始了,呵斥道:“你和他爭執什麼,趕緊喫飯,這幾日你也累了,喫完了早點休息。”

    宋雙雙:“……”

    晚上,謝珹從外面回來已經是子時了,他進門剛點了支蠟燭,見宋雙雙從臥榻上爬了起來,他回頭道:“還沒睡?”

    宋雙雙點頭:“嗯。”

    謝珹見她是在臥榻上躺着的,不禁斂眉:“怎麼又跑那兒了,這個月不是說好,我睡臥榻,你睡牀嗎?”

    宋雙雙坐了起來,一一回答道:“大人這幾日太累了,應該在牀上好好休息,雙雙本來想先睡的,擔心大人回來沒人伺候,就躺着默背了幾遍律法。”

    宋雙雙見謝珹站在一旁解披風,下牀走過去幫他親自解開釦子,“大人,你近日很忙嗎?”

    這件事關係重大,謝珹也不好跟她細說,只是道:“塞外一名刺客和我朝官員勾結謀害忠良,被發現了。”

    宋雙雙雖然不知道內幕,但還是驚訝了一把,這種事要是發現的晚了,那可就不是殘害忠良的事了,甚至會動搖國之根基:“那豈不是事情很大,人抓住了嗎?”

    謝珹道:“前段時間忙了一段日子,剛辦完。”

    不管怎麼說,抓住就好,如今事情告一段落,宋雙雙還挺爲他高興的,“那大人豈不是立功了。”

    謝珹脫下外衣,隨口道:“算不上特別好的事,就是傳到了皇上耳中,可能會升遷。”

    宋雙雙見他神色淡淡的,甚至還有幾分顧慮,不禁問:“升遷還不好?”

    謝珹聞言,伸手揉了揉她的臉,“那要是升遷了,我可就不在清河縣了,到時候你可願意陪我到京城?”

    宋雙雙還是慎重的想了想:“你來清河還不到一年……應該不會升的這麼快吧?而且我正想着跟錢掌櫃學做生意,要是跟你就這麼離開,是有點不太願意的……不過大人去哪兒雙雙還是會去哪兒的。”

    謝珹見她態度轉變的這麼快,笑着盯着她問:“爲什麼。”

    宋雙雙想到他平日裏的行事作風,趁機揶揄道:“因爲跟着大人比跟旁人學的東西多啊,就憑您的城府,錢娘子做生意肯定不如您的,那我還不如直接跟您學,這樣興許出師的還快一些。”

    謝珹笑意深沉的看着她,就當她是誇自己了,頓了頓,突然道:“你說的對,應該不會這麼快。”

    這時,謝珹的外衣已經脫下了,他對宋雙雙道:“早點休息。”

    宋雙雙環視四周,連個水盆都沒有:“可大人還沒有洗漱呢。”

    “我自己來。”

    宋雙雙盯着溫文爾雅的謝珹,儘管她沒體驗過侯府的生活,可單看他那從骨子裏散發出的貴氣可不像是會自己打水的人。以前都是長風伺候他的,現在因爲她來了,所以長風也不方便進來伺候,他本來就是找她來伺候他的,怎麼能因爲多了一個人,反而讓他自己動手?

    宋雙雙當即反駁道:“那怎麼行!”

    “有手有腳的,有何不行!快回去躺着,仔細着涼。”

    然後宋雙雙被謝珹抱到了牀上,說實話,趴在牀上看他笨手笨腳的洗漱,還挺帶喜感的,畢竟平日裏那麼矜貴斯文的一個人,宋雙雙盯着謝珹的背影饒有興趣的問:“大人,你是不是從來沒自己洗過臉?”

    謝珹動作頓了頓,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她的調侃,“那要不你來,給我做個示範?”

    宋雙雙和長風不一樣,她不是一個沒眼力勁的人,依照這些日子對他的瞭解,這麼平靜的嗓音,絕對不是爲了讓她真的去做示範,那麼腹黑的一個人,她纔不要得罪他,“不了,大人,您其實洗臉洗的挺……規範的。”

    果不其然,宋雙雙還真的沒冤枉他,緊接着就收到了來自他‘溫文爾雅’的威脅:“那還不快點睡,這麼喜歡熬夜,要不要明晚陪我一起整理卷軸?”

    “大人,時候不早了,雙雙先睡了。”頓了頓,宋雙雙還是忍不住道,“對了,大人,毛巾放在水裏,要先搓一下,再擰乾,大人,我先睡了。”

    謝珹:“……”

    ……

    汪朔之因爲在衙門當差這半年多,也攢下二兩銀子了,郭氏一直張羅着給自己兒子娶媳婦,讓媒人介紹相看了幾個,其中有一個是馬員外家的千金,起初人家嫌他年齡大,但聽說是在衙門做師爺,也算是個正經活,就同意了。

    馬員外家裏是開飯館的,自然不差錢,馬小姐更是從小嬌養,就是人有點胖,但也還算標緻,再加上豐厚的嫁妝,汪朔之也十分滿意,然後當事人就都點頭了。

    汪朔之家裏的房子是老房子,那還是汪朔之父親在世時蓋得,一間屋子擱塊門簾,能住下母子二人,但絕不適合婚房,而且年輕人畢竟要生孩子!於是馬員外要求汪朔之再蓋一間,但是蓋一間就要五兩銀子!

    媒人相看的時候,說的好好的,到時候蓋一間新房出來,可到了定親的時候,郭氏也沒個準話,這讓馬員外很不舒服,在聘禮上也沒給他們客氣,張口就要五兩,但在當地也不算出格,都是按着這個數來的,結果,郭氏也沒拿的出來,甚至還開口討價還價,好好地一桌酒席,硬是被郭氏變成了菜市口。

    馬員外雖然不喜歡郭氏摳門,但看在汪朔之是師爺的份上,索性就二兩銀子走走過場,畢竟是嫁女兒,又不是娶女婿,總不能一點聘禮都不要吧?於是,就讓媒人上門傳信兒了,郭氏這次倒是沒有討價還價,可也一直沒有上門下聘禮,也沒給個定親的日子。馬員外還以爲他們娘倆想出爾反爾,結果找人問了才知道,原來辦酒席的錢都沒有,於是這門親事就自然而然的分道揚鑣了。

    畢竟,誰家閨女養這麼大也不能這麼便宜不是?人家讓女兒嫁過去是享福的,又不是去遭罪的。

    郭氏卻因此受到了刺激,竟然跑到大街上說馬家的各種不是,大家起初還以爲是馬家仗勢欺人,可聽到來龍去脈,大家都覺得郭氏是摳過頭了,沒做理會,偏偏這話被鄒氏聽見了,一聽說是汪家到手的媳婦飛了,想到那日郭氏上門提親讓宋雙雙做妾時,嫌棄自己女兒的嘴臉,只覺得是活該。

    正巧給宋珍珍說親的媒人這幾日來了好幾個,可是宋珍珍心裏念着謝珹卻不太願意見人,大家見宋珍珍長得黑黑的,跟鄒氏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也扭扭捏捏的,也提不起那個興致,所以就走了。鄒氏卻跑到大街上說,上門往家裏說親的排着隊,都是宋珍珍都看不上他們,看不上宋珍珍的都是他們眼瞎,然後被傳到了郭氏耳中,正巧郭氏心裏不高興呢,聽到這句話,說宋珍珍那個女孩她見過,長得跟鄒氏一模一樣還排隊呢,排隊看猴子呢?就這樣,傳來傳去,添油加醋,倆人不痛快對方已久,在菜市口因爲一片菜葉就當街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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