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第一個任務,我倖免於難。
馬克還受了點小傷。”
秦巖輕輕地吐了口氣。
尹佩佩緊咬着下脣,一臉的同情。
何勇超點點頭,仔細地聽着。
我們傭兵在整夜不眠的慶祝中取得了重大勝利,而且我們參與這項工作的傭兵得到了極高的報酬。
可是一想到以前一起訓練的戰友死了,傷得很重,我心裏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我把大部分的錢給了家裏的父母,其餘的留給自己,畢竟喫穿用都要花不少。
當工作日沒有任務時,我就開始訓練。
記起在學校時認識的一句話,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從那以後,我們這羣傭兵就在世界無數的戰亂地區流動。
我們的身影從美麗的巴拿馬到美麗的非洲安哥拉。
在完成幾次使命後,見過了戰友和敵人的屍體,我才漸漸地體會到生命的珍貴。
每一次比賽,我都越來越出色。
不久,他們開始獨立地帶項目。
但是,我剛開始工作,爲富商提供保護,或爲其他僱傭兵組織提供培訓,這種低風險、高收入的項目卻輪不到我們。
各種各樣的消滅毒梟,消滅武裝分子的活才輪得到我們。
這並非最困難的工作,最困難的是,在執行艱難的任務時,餓肚子纔是最難以忍受的。
經常找不到食物。
曾經在熱帶雨林執行任務時,我們的壓縮餅乾直接被雨水沖泡了,沒辦法,情況就是這樣,我們也只能咬牙堅持。
從此以後,我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把飯做好。
從那時起,我開始研究在野外生存能獲得食物的各種途徑。
別提了,畢竟學了不少廚藝知識。
戰時苦中作樂,利用當地的材料,多少可以喫上幾頓熱飯。
馬克這傢伙也開始獨來獨往,我們經常合作,這小子沒事的時候來我這兒蹭飯喫,我倆的關係逐漸好轉。
當戰爭愈演愈烈的時候,我手上也開始有了一點積蓄,但花錢的情況並不多,所以我帳戶上的錢越來越多。
漸漸的,我也習慣了做傭兵的生活,從最初的小隊長,慢慢混到了傭兵小頭頭。
儘管仍會不可避免地捲入許多戰鬥,但局勢卻已越來越安全。
自那時起,我就有了要離開的念頭。
但是,由於一個合同問題,我還得再工作三年。
沒人知道意外和明天那個先來,一個意外事件把我推到了傭兵團長的位置。
還記得那一天,2013年2月3日,我們團成員得到歐洲公主前往非洲歐聯盟國家進行訪問的消息。
我們的傭兵們搶走了那筆生意。
傭兵團裏的人都在慶祝,如果這次能成功的話,每人都會得到不菲的酬勞。
我們團的管理人員乘坐包機前往馬爾代夫度假,同時也在慶祝這一單生意被硬給搶走了。
可是,哪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拉着我們這麼多傭兵管理人員的飛機居然失事了,沒有一個人倖存。
”傭兵們不願散開,硬把我擡到傭兵團長的位子上,自那時起,我開始接管傭兵的工作。
此前歐洲公主,雖然是她們名單裏的最後一位成員,但我們這邊還是很有節操的完成了。
一點也不奇怪,我們的傭兵隊伍越來越大,任務越來越多。
在此期間還與我國軍隊發生了一些行動上的交戰。
可是我卻是越來越看清楚了,整天掙扎在死亡線上,終究走不上正途。
上個賽季,我把傭兵團交給了馬克,我選擇了退役,回到了我的家鄉海城。
在海城,我準備開始我的新生活。
聽了這話,秦巖深深舒了口氣。
何志軍點了點頭,拍拍秦巖的肩膀,說:“小夥子,我不知道你有過這種經歷。”
秦巖苦笑道:“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我不會再當傭兵了。這是我第二次把這件事講出來,不知爲什麼我的心情好多了。”
當像心理醫生首次講述自己這些年的經歷時,她說,這些年的傭兵生涯使秦巖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疾病。
在此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秦巖都得去找自己的私人心理醫生,接受她的調理。
還好現在基本上沒什麼事了。
何志軍點點頭,嘆道:“是啊,生與死,最是無常。儘管我也是軍人,也經歷過幾次衝突,但與你的情形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秦巖擺擺手,苦笑着一言不發。
這時來了一名海軍士兵,他舉起手敬禮,向何志軍開口喊道:“報告艦長,前方120海里到達海城,請艦長指示。”
何志軍看着秦巖,開着口令:“立即動身去海城海軍基地。”
“是。”
這時,戰士們又向秦巖敬禮,然後離去。
何志軍對秦巖轉過身來笑着說:“你們很快就可以回海城了。”
秦巖嘆了口氣,面無表情地說,“這事真奇怪,也不知道劉毓秀和自己的父母會怎樣想。”
幾個小時後,軍艦駛向海城。
秦巖道了一聲謝,就離開了海城的這座海軍基地,準備回家。
誰知,到了自己小區門口,他竟愣在那裏,小區內竟然在舉行葬禮,而葬禮的主角正是自己。
秦巖看見父母抱着自己的遺像在那哭泣,旁邊的劉毓秀一邊扶着父母一邊抹着眼淚。
許多客人向秦巖的黑白相片鞠躬,同時與秦巖的父母說着“節哀、保重身體”之類的話。
秦巖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張照片竟像是自己高中時的證件照。
秦巖急忙過去,對着自己的父母說:“爸媽,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肖雪梅聽到秦巖的話,睜開已經腫脹的雙眼,向秦巖望去,猛地站起來,跑過去抱住秦巖,嘴裏大叫着:“我的孩子,你年紀這麼小就走了,你這樣讓我怎麼活,我知道你掛念我,來看我了。好孩子呀,你怎麼這麼早就走了呀今天是川子下葬的日子,你這孝順的孩子還來看你父母、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