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裏鴉雀無聲,唯有沈星辰手裏的錄音器還在不停的傳出說話聲。

    沈詩語揚手去奪,沈星辰側身躲過抓住她的手往後一推。

    本來沈詩語身後站着許銘軒左右都不會摔倒,可許銘軒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腳步往後一撤空出了一大塊地方。

    沈詩語鞋跟歪了一下沒站穩一屁股坐在臺上,即使如此,她眼睛依舊緊盯着沈星辰手裏的那個錄音器。

    錄音器裏的聲音久遠到在東新沈家,近到酒店裏沈星辰和沈詩語的對話,鳶尾花到底是誰設計的非常明瞭。

    許久,沈星辰按下錄音器,聲音停止。

    “證據,這已經足夠了吧”

    評委席上的賽西臉色難看,這錄音器一出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們這幫人都被沈詩語這一個人耍了

    “啪”

    這一聲震的沈詩語身子一抖,賽西指着她吼,“好啊這種不要臉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沈詩語白着一張臉,“不是不是我做的這是假的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去陷害她沒道理啊,不是我做的”

    她慌了,徹底慌了,本來萬無一失的事就這麼被一個錄音器毀了怎麼辦這下該怎麼辦

    “不是設計是你做的,話也是你說的,拒不認錯還誣陷別人,這麼惡劣的人沒資格參加設計大賽”

    賽西是氣不打一處來,剛剛她說過的那些話就猶如一個個巴掌扇在她臉上,她什麼時候這麼丟臉過

    要是等把沈星辰送到警局在拿這證據一看,那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可恨

    “不對”沈詩語急得眼圈通紅,“我有證人,銘軒,你知道的,我沒有辱罵f國的意思,你”

    她扭着身子看向站在一步開外莫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許銘軒,聲音戛然而止。

    “銘軒,你幹什麼呢你快說啊,你不是看見了嗎替我作證啊”

    許銘軒看着她抿脣,“我的確是看見了,但我只知道設計稿是她畫的,是不是她設計的我不知道。”

    話音落下,一邊的沈星辰厭惡的皺了皺眉,他倒是懂得明哲保身,只不過做法太令人噁心了。

    “什麼”沈詩語坐在地上都忘了起來,“你現在這是”

    “夠了”

    評委席上的琳沉着臉,她對沈詩語是半點好感都沒有,這種惡劣的手段一次不夠還要來第二次,當真是令人噁心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沈詩語取消比賽資格,終身禁賽,辱罵f國的事交由警局,沒人反對吧”

    評委們皆是搖頭,這種人連終身禁賽他們都覺得懲罰的輕了。

    這回賽西也不跟琳唱反調了,她冷笑一聲,“這些是她應該受的懲罰,不過我聽她家沈氏也是有服裝品牌的吧,應該一併剔除”

    評委們都愣了,一個品牌能混出名聲是相當不易,這一下要把品牌剔除,那基本就是廢了。

    沈詩語眼睛猛地瞪大,她忙站起身,“不可以我我剛纔只是太驚慌了,我以爲是她故意誣陷我的我才”

    說到最後她也說不下去了,任誰聽這話都毫無可信度,太驚慌了

    那錄音裏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豈是一句太驚慌了就能解釋的清的

    沈星辰無所謂沈氏的品牌剔不剔除,既然沈詩語敢這麼做,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擔着。

    “呵”

    忽然,嘉賓席上的傳來一聲笑,里斯慢悠悠的站起身,臉上那抹淺笑加深。

    “霍式舉辦這麼多次大賽,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而且那套服裝也的確出彩但是我覺得賽西女士說的很有道理。”

    沈詩語剛開始還以爲他是要替自己說話,結果等他說完才發現根本不是。

    “不我沒有辱罵f國的意思啊,爲什麼要懲罰我我”

    “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知道嗎”

    里斯站在嘉賓席隔着老遠的距離衝沈詩語說道,心裏有些許失望。

    本來以爲她做的這麼周密是肯定萬無一失,又是損壞服裝又是找人證物證的,甚至還拿自己的設計冒險,沒想到也就僅是如此。

    看了一眼沈星辰,里斯微微低頭,接着轉身離開會場。

    霍式的人都發話了,事情也基本上定下了,會場的保鏢直接把沈詩語帶去了警局。

    任由她怎麼解釋辯駁都沒人聽她的,而許銘軒早在沒人注意他的時候就下了臺。

    沈星辰和萊斯特下了臺,比賽繼續進行,後面很多選手都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也沒人提起。

    加上f國本國的選手一共二十五位,去掉沈詩語剩二十四位,沈星辰的設計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會場里程序照舊,但整個比賽過程遲了兩個小時之後才播出去。

    有沈詩語的片段全部被剪掉,包括和沈星辰那一段插曲。

    “把掌聲送給我們所有選手以及榮獲第一名的沈星辰”

    雷鳴般的掌聲透過電視響徹整個休息室,電視上沈星辰舉着那含金量極高的獎盃,神情看上去卻並沒有很高興。

    賀朗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指敲擊扶手的頻率歡快。

    等電視上比賽結束再沒有沈星辰的鏡頭之後,賀朗抻了抻袖口,擡腿邁出休息室。

    古名頂層會議室裏,十幾個人圍坐,臉色一個比一個凝重。

    “託因比,公司照這麼損失下去連根基都要損壞。”

    “是啊,最近股價也開始跌了,這麼下去公司連盈利都不行了。”

    坐在會議室裏的皆是古名的股東,坐在左側第一位的就是古名總裁託因比。

    託因比臉上也滿是愁緒,“這些我當然知道,但這是董事長的決定”

    說着他嘆了一口氣,他下手的一個瘦小男人接話道:“就算是董事長也不能這麼做啊,這不是等着公司陷入危機嗎”

    “是啊,說是董事長,一年來幾回公司啊,就對公司指手畫腳的。”

    “之前託因比管的好好的,他一來就添亂,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座下的股東你一句我一句,對賀朗的不滿是越來越大,託因比聽着臉上掛着沒有多少真誠的不滿。

    “別這麼說,董事長也是爲公司好”

    “這哪是爲公司好他哪比得上託因比你半點”

    “砰。”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賀朗邁着步子走進來,黑眸環視了一圈。

    “你們對我很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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