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低沉的話,從他的口中吐出來,聽在蘇沫的耳中卻是‘蹭’的一下紅透了雙頰。
窘迫的低聲道:“我自己來就好。”
薄瀝川看了一眼她伸過來的手,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你是乖乖的自己坐過去,還是讓我抱你過去?”俊臉微沉,很是霸道的說道。
“什麼?”在蘇沫喫驚的眼神下,薄瀝川向前一步,伸手、彎腰直接把人給抱了起來。
蘇沫在他這一氣呵成的動作中,直到自己身子騰空而起,“啊!”才驚叫一聲緊緊攀住他的脖子,“你做什麼?”
“做什麼?不是都告訴你了嗎?”薄瀝川一米八三的身高,抱起她沒有任何的喫力,悠然自得的說道。
“......”
可我也沒有想到,你的動作會這麼快啊?
薄瀝川邁開大長腿,兩三步來到薔薇花架下的長椅處,小心翼翼的把人放下。
就在他伸出手握住她的腳踝之時,蘇沫面色通紅的掙扎了一下。
“別動。”薄瀝川握住她的那隻手,微微用上了些力道。
“我自己來就好。”
明白他想要做什麼的蘇沫,再一次掙扎了下。
只是薄瀝川像是早有防範一般,任由她怎麼掙扎,也掙不脫他的鉗制。
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在自己無法掙脫情況下,還沒有讓她感覺到疼痛,蘇沫不僅低嘆一聲停止了掙扎。
見她終於不再掙扎,薄瀝川擡眸瞥了她一眼。
伸手從口袋裏取出一方潔白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幫她擦拭着腳底。
看着滿身矜貴的他,蹲在自己的面前,做着那樣珍視的爲她擦拭腳底板,蘇沫感覺胸腔中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涌動,眼圈溫溫熱熱的有種灼熱的感覺。
她想要推開他,想要張口對他說:這不是你應該做的。
四肢卻根本不聽使喚。
從始至終她只能呆呆的望着他,任由他擺佈。
直到他把她的一雙腳擦拭乾淨,很是珍視的幫她穿上那雙高跟鞋。
蘇沫對上他擡起頭的眸子,聲音暗啞的問:“爲什麼對我那麼好?”
“因爲你值得。”薄瀝川望着她的眼神中滿滿的真摯。
被他這樣的神色,盯得心中一滯。
蘇沫慌忙望向一側,迴避性的轉移話題道:“咱們這是在哪兒?”
“薄家的花園。”薄瀝川從周琦調查來的資料,以及這幾次的接觸當中,已經掌握了她稍稍有些彆扭的性子,看出她有意迴避自己的心思,很是配合的回答道。
見他居然順着自己的話回答了她的問題,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緊盯着自己,蘇沫暗暗舒了一口氣。
望着頭頂遮天蔽日的薔薇花架,不遠處有一處噴泉當中矗立着一座微型假山石,結合着周邊燈光下的景緻,說不出的幽靜、雅緻, “真是個好地方。”
“你喜歡?”薄瀝川看的出來,她這句話是出自真心的。
在這一問一答當中,蘇沫的心境慢慢平順下來。
回頭望着薄瀝川柔柔一笑:“喜歡,我喜歡有古風的一切。”說着蘇沫眼中閃過些許的星星,亮晶晶的望着薄瀝川,“因爲在我眼中它們更貼近自然,更富有事物原本的美感。”
這纔是原來的她吧。
不若初次見面時的倔強,不是面對田家姐妹時的冷然相對,也不是在他面前時時時的防備。
她原可以活的很簡單。
“喜歡,以後可以偶爾過來住兩天。”薄瀝川輕笑着道。
“......”蘇沫原本愜意的心情,被他這一句話給攪得亂七八糟,在心裏暗暗翻了個白眼,她決定當沒有聽懂這句話。
開口再一次轉移話題道:“薄先生,裏面那麼多客人,你這樣一直待在外面不好吧?”
“你就是今天最重要的客人。”薄瀝川再一次開口吐出一句,讓蘇沫恨不得咬斷舌頭的話。
蘇沫恨恨的想,自己爲什麼會想要跟他聊天。
他明明就是個話題終結者。
靜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蘇沫轉頭看天、看地、看景緻,就是不看身邊的人。
薄瀝川看着她這模樣,心中好笑不已。
正準備要開口說些什麼。
一道嬌柔的輕喚,傳進兩人的耳中。
“瀝川哥,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讓我們好找。”
蘇沫轉頭望去,只見來人二十出頭的模樣,正從宴會廳的方向,向着兩人款款走來。
她面容白皙、五官精緻,一雙美眸自然凝聚着絲絲霧氣,看起來分外惹人憐愛,身着一襲鵝黃色深V、束腰吊帶禮服,更是將她的好身材展露的淋漓盡致,真是一個美到了極致的女人。
美好的事物總是能更吸引人的眼球,見到這麼美的人,蘇沫不僅多看了幾眼。
把她的神色盡收眼底,薄瀝川一個側步擋住了她的目光,對來人冷聲道:“你不在裏面陪着爺爺,找我做什麼?”
來人像是沒有察覺他的態度一般,徑直來到兩人面前,嬌喋的說道:“你還說呢,爺爺他要切蛋糕了,可沒有見到你鬧了脾氣,奶奶就讓大家出來找你了。”
說着,她笑嘻嘻的湊到薄瀝川的面前。
“瀝川哥,還是我最瞭解你,一下子就把你給找到了,他們估計都還在裏面瞎轉呢。”
薄瀝川沒有理會她,轉身對蘇沫道:“咱們進去吧。”
蘇沫驚訝的望着他,想要拒絕的話剛準備說出口。
聽到一側響起一道疑惑的詢問聲:“瀝川哥,這位是?”
因爲在她問話的時候,蘇沫就已經轉向了她,所以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提防之色,並沒有逃過蘇沫的眼睛。
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出現如此神色,但蘇沫卻已然開始暗暗留心。
“她是沁顏的客人。”薄瀝川輕聲回了一句。
女子驚訝的眼神,不留痕跡的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笑着道:“你好,我是薄詩怡,沁顏的姐姐,剛剛真是不好意思,沒有留意到你的存在。”
她面上帶着無懈可擊的笑容,聽着她綿裏藏針的話,蘇沫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熱情,不過想着與這些人也就只有今晚的緣分。
蘇沫端起最合格的儀態,禮貌的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蘇沫。”
蘇沫?
很陌生的名字。
薄詩怡心中有些鄙夷的想,這沁顏嫁到陸家還真是墮落了,不管什麼阿貓阿狗的都往家裏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