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此時還沒脫離危險,換做任何一個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這樣,肯定都是秦瑤這個反應。
當然,沈悅除外。
我沒在說話,就這麼坐在走廊裏陪着兩個孩子,也陪着秦瑤。
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
二十多個小時,秦瑤只喝了一點點水,喫的東西,也就一兩口。
但我卻是頓頓不落,喫的比平時還多,而且雖然我是在走廊裏待着,可也沒耽誤休息,該睡覺的時候就睡覺。
此時,我跟秦瑤的狀態可謂是天壤之別。
才短短一天,我已經恢復的跟平時差不多了,儘管身上還是有些沒力氣,但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再看秦瑤,她臉色蒼白的已經是觸目驚心了。
這一整天,她都沒閤眼,哪怕是一分鐘。
儘管護士和醫生都輪番過來安慰勸說秦瑤,她就是不聽。
還好,老天爺眷顧。
還沒到四十八小時,醫生就過來告訴了我們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秦女士,你女兒已經脫離危險了,你可以放心了,如果不出意外,她應該也會很快醒過來。”
醫生說話的時候也是明顯鬆了一口氣。
兩個孩子的傷情牽動着整個醫院醫務工作者的心。
“真的嗎”
出事以來,秦瑤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只不過她實在是太疲累了,彷彿情緒的激動都會讓她覺得很累。
醫生點點頭,“真的,現在孩子的各項生命指標都很平穩,已經持續了二十多個小時,不會錯的。”
“太好了,思思她終於”
秦瑤鬆了一口氣,但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癱倒下去。
我趕緊一個箭步衝過去,沒讓他倒在地上,然後緊張的叫道:“秦瑤,你沒事吧你醒醒”我趕緊朝着醫生說道:“醫生,你快救救她。”
醫生也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檢查秦瑤的情況。
簡單檢查了一下之後,醫生又鬆了口氣,說道:“你不用擔心,她只是太虛弱,所以暈過去了,不過她現在需要絕對的靜養,千萬不能再像昨天那樣在這熬了。”
他說完,幾個護士便過來,把秦瑤擡到了病牀上,推走了。
之所以我能第一時間接住秦瑤,並不是因爲我反應有多快。
而是我就知道肯定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我一直都在關注着秦瑤的情況。
她本來就因爲着急心力交瘁,一天一夜沒喫東西,還沒睡覺,就算是鐵人也肯定扛不住。
還好,聽醫生說的,秦瑤應該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這也讓我放鬆了不少。
其實她現在暈倒還好,至少可以讓她強行去休息一下。
秦瑤這一昏睡就是一天一夜。
看來她身體真是扛不住了,自己罷了工。
這一天也過得很平穩,好消息是思思和小宇都在這一天中先後甦醒。
只不過,現在兩個孩子都是隻有意識,卻沒又表達什麼,換句話說,算是出於一種假甦醒的狀態。
所謂的假甦醒,就是大腦已經恢復了工作,但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就好像是處在一種半睡半醒只見的狀態。
但兩個孩子一天一個恢復的進展,這就是一個絕大的好消息。
喫過早飯,秦瑤也張開了眼睛。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休息,她顯得精神許多,臉色也紅潤了一些。
雖然她看起來還是有些疲累,可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大病初癒的感覺。
她醒過來第一件事當然就是詢問思思的情況,我也如實告訴她兩個孩子都甦醒了的好消息。
秦瑤聽到這個好消息,頓時就露出了激動的笑容,拉着我一直問我重症監護室那邊的情況。
我靠着自己的記憶,給她描繪了一下兩個孩子的狀態。
她現在還沒有徹底的恢復過來,就跟我昏迷之後甦醒一樣,渾身都沒理氣,就像是癱瘓在牀一樣。
所以秦瑤自己動不了,更別提去重症監護室這麼遠去看自己的孩子。
趁着秦瑤現在心情有所緩和,我趕緊把劉慧做的飯菜餵給秦瑤。
這一次她沒有再拒絕,很配合的吃了起來。
只不過她現在虛弱的就像一個病人一樣,所以我一口口的餵給他。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我趕緊起身過去開門。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這幾天不斷有人過來探視,有一些是親戚朋友,有一些則是同事。
讓我有些驚訝的是,打開門之後,門口站着的竟然是於建成。
他手捧着鮮花,本來是面帶微笑的,可看見開門的是我,頓時就臉上陰沉了一點。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病牀上的秦瑤,目光就像是正在審問犯人一樣。
“你怎麼在這”他疑惑的問我道。
這個時候竟然還在乎這些,於建成此行的目的已經顯而易見了。
我趕緊解釋道:“哦,是這麼回事,我剛好在這個醫院住院,而且我兒子小宇也跟秦總的孩子一起出了事故,所以我就在這裏陪着孩子們還有秦總。”
於建成沒說話,但他表情已經說明了,他心裏還是帶着懷疑。
他一進門就徑直走向了秦瑤,先是把鮮花放到了旁邊的小桌子上,然後又拿起牀頭的水果開始給秦瑤剝橘子。
“秦總,您現在心裏不舒服我能理解,但越是這個時候,您就越要振作,這樣才能守護您的女兒,您看我說的對不對”
於建成掰了一半橘子,遞給了秦瑤。
可是秦瑤連看都沒看橘子一眼,甚至都沒有看於建成一眼,就好像是一個盲人,不知道於建成過來了一樣。
於建成有些尷尬,可是依舊沒打算離開,他又不死心的繼續說道:“思思跟我頗有緣分,她出了事,我也心如刀絞,既然你不肯聽我的話,那我乾脆也陪着你一起痛苦。”
說完,他就好像真的是很痛苦的樣子,在秦瑤旁邊靜坐起來。
之所以我說他是好像很痛苦,就是因爲我憑我對於建成的瞭解,他絕對是演出來的。
因爲於建成時不時的就會看秦瑤一眼,他在觀察秦瑤的反應。
他做這一切,無非就是想討好秦瑤。
他肯定以爲秦瑤就是做做樣子,難受一會兒就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