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走了。”
“時間太短，身體肯定還沒恢復。”周子戌望着不遠處的小船，皺了皺眉，問道，“大人，這會影響她去考覈的靈魂嗎？”
“子戌既然擔心，剛纔怎麼不過去？”
周子戌並不想回答。
但何鈺是他的上級領導，周子戌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隱瞞，坦言道：“她不想見，我不強求。”
周小舟未上船之前，何鈺攔住他，不讓他過去。
等周小舟上船了，很明顯，她不想見。
“不想見？”何鈺笑了一下，“現在她走了，你不去看看？”
周子戌搖頭：“未經同意。”
何鈺：“不想看看她的樣子？”
“……”周子戌摸了一下眼睛，“不用。”反正也看不清。
何鈺卻道：“我可以借你一雙能短暫看清萬物的眼，看嗎？”
周子戌愣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用，這麼做違反考覈規則。”
何鈺意味深長：“真的不看？”
“不了，等考覈結束。”鑑於領導似乎太過關心，周子戌忍不住解釋了一句，“交友貴在交心，外在如何，不是重點。”
何鈺哦了一聲，片刻後又嘆了一聲：“子戌啊，有時候太過君子並不是好事。”
周子戌不置可否，但他還是覺得，既然周小舟不願意，那就再等等，不急。
何鈺：“你這樣不着急，也不怕被人搶走。”
周子戌驚訝：“哈？”
何鈺：“你方纔那麼擔心她，不是喜歡她？”
“不是，我沒有……我是考官，擔心考生的安全很正常。”周子戌下意識握住腰間綴着的兩顆明珠，聲音低了一些，“就算不喜歡她，也不能見死不吧。”
何鈺說：“不用擔心，她能應付。”
怎麼應付？
被幾隻惡鬼圍住，周子戌相信以周小舟的實力能對付，但一羣惡鬼圍上來，又是在水裏，她如何能逃脫。
但令人震驚的是，周小舟確實能。
他們站在岸邊，何鈺握住他的手，施法。
那一片水域，正被濃霧般的黑紅怨氣籠罩。
周子戌通過何鈺的眼睛，隱約看見了水裏的情況。
前赴後繼，很多惡鬼。惡鬼表現出的形態千奇八怪，周小舟被一羣惡鬼圍住了。
但，周小舟，並不是單方面被撕扯吞噬的被動方。
確切的說，他們在打鬥，在互相廝殺。
且，周小舟看起來比周圍的惡鬼，更加兇惡更加狠厲。
周子戌看見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周小舟。
何鈺說：“子戌，你以前調查過周小舟，知道多少她的事？”
周子戌：“並不多，只是考覈前簡單瞭解過一下她的事蹟。”
系統資料裏是有提到，周小舟十分厭惡惡鬼，在一衆忘川擺渡人裏，是最不懼惡鬼，也是對惡鬼下手最重的一個。
但資料並未提到，周小舟被拖進忘川，面對那麼多惡鬼，還能這麼彪悍。
何鈺問他：“現在有什麼感受？”
周子戌：“系統資料不全，建議還是及時更新，做到更加全面更加詳細。”
就說現在，周小舟這戰鬥力明顯就比他以爲的要強很多。
嗯，平時他是不是多餘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