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絕對沒有。
頭暈是有，但看人還沒重影呢。
周小舟又用力拍了拍考官的肩膀：“大人，我沒那麼小心眼，就算我考覈最終失敗了也沒什麼，不就是丟掉一份工作嗎，我現在看開了，不會放在心上的！”
考官一言難盡，嘀咕：“嗯，你不小心眼，你就死心眼。”
“嗯？”周小舟歪頭，覺得自己聽錯了。
考官嘆氣：“沒什麼，喝酒吧。”又說，“有些事，不急。”
周小舟接着喝酒，發現看什麼都在開始晃的時候，反倒突然想起一件要緊事了：“大人，你到底……還記不記你受罰進考場的事啊？”
考官沒接話。
周小舟見他不說話，有點心急，晃了晃腦袋，想解釋清楚：“你別誤會啊，我對守道絕對沒有圖謀不軌，我就是……”
找個影子？
找個懷念？
因爲膽小，只敢看着？
怎麼解釋才妥帖穩重呢。
考場：“就是什麼？”
周小舟大腦宕機，努力想了想，最終道：“你放心，我不敢的。”
考官擡起手。
周小舟往後縮了一下，手中的酒碗滾落下去，在腳邊震了震才安靜下來。
考官怔了怔，慢慢收回手，低聲說：“你怕我？”
考官像是不解，又像是委屈：“你爲什麼要怕我，我也沒欺負你，就是罵了你一回，你就怕了我？”
周小舟往後躲的時候，身體穩不住，直接趴在船頭上，此刻考官的自言自語，比催眠曲還要管用，很快就支撐不住，閉上了眼睛。
“周小舟，你我之間，就算不算之前的事，也不該如此生分，你這樣，教我情何以堪——”
“……”考官失笑，“說睡就睡，還真是醉了。”
原本是打算藉着酒意好相認，卻是喝了半天，一罈酒快喝空了也沒將話吐露明白。
考官嘆了口氣，正打算將人抱起來換個舒服的地方睡，忽地察覺離他們最近的岸邊，有人正看着他們。
考官皺了皺眉，站起身。
雖看不見，但考官隱隱覺得，對方是他要找的人。
只是，不待他靠岸停船，對方就轉身走了。
罷了，都在這裏，總歸會見的。
……
“小妹，明天子戌就從邊關回來了，你跟我一起去買點他喜歡的喫食吧。”
“嗯，好。”
“一別四年，也不知道子戌又長高了多少，以前喜歡喫的零嘴現在還喜不喜歡。”
“姐姐買的，肯定都是合……二哥心意的。”
“今天不錯，總算還知道喊二哥，不是喊少爺。”
……
“你就是阿姐信中提到的週週？”
“嗯，二哥好。”
“我一見到你，就覺得親切，難怪我們有緣能成爲一家人呢。小妹，第一次見面，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二哥這次帶回來的東西里有幾件頂好的兵器，改天你去挑一挑，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見面禮以後再說，外面冷，先進屋吧。”
……
周小舟知道自己又做夢了，她原先是不知道的，她沉浸在那些日常瑣碎的記憶裏，以爲就是真實，直到有一天，夢和現實完全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