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別瞎說，你的身體只是小問題，你按時喝藥，好好養着不會有事的。”
“萬一我早早走了。”
“走什麼，離家出走嗎，沒有萬一。”
“說真的，我走後，很怕她過得不好，始終放不下心。”
“阿姐，週週是家裏的小妹，我不照顧她，難不成還欺負她不成。”
“如果我離開後，週週還願意留在周家，你要好好待她。”
“唉，行，我知道了。”
“姐姐的意思是，你要娶她，給她一個家，愛她，陪伴她，對她不離不棄。”
“阿姐——你又來了。”
“這次不是玩笑，你莫要再拿兄妹關係搪塞我，她只是義妹，沒有血緣關係。”
“阿姐，你來真的？”
“子戌，你喜歡她嗎？”
“我……喜歡。”
喜歡？
不對。
不對！
站在屏風後的周小舟原本緊張的神色消失，在短暫的茫然後，清醒了。
這是假的。
應該是夢。
屏風外的聲音戛然而止，周小舟繞出屏風，看到了因徒然清醒而靜止的夢中畫面。
火紅的炭盆旁，周越大小姐錦衣素淨，手裏握着賬本，擡頭正看着身邊擦拭長劍的周子戌。
前面沒什麼不對，但接下來纔是真實發生的現實。
周小舟閉上眼睛，控制了夢境的延續。
“子戌，你喜歡她嗎？”周越神情溫和，但目光非常認真。
長劍入鞘，周子戌站起身，沉聲道：“阿姐，她只是妹妹，我也不會長留京城，等再過幾年，等父親回來我就回軍中去。”
“這和我無關。”周子戌打斷周越的話，面色冷了不少，“阿姐，我們是一家人，我會照顧週週，但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更何況我也不覺得……總之，我不答應！”
周越還想再勸：“子戌，這件事不急，你可以——”
“阿姐，我還有事，出去了，不用等我喫飯。”
屋外白雪飛揚，周子戌卻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子戌！阿戌！咳咳……”周越着急站起來，卻引發一陣咳嗽。
周小舟下意識去扶，但夢境裏，站在屏風後的週週已經衝了出來。
“姐姐。”週週扶住了周越。
周小舟怔了怔，收回手，看向門外。
門外，周子戌的腳步因爲周越的咳嗽頓了頓，但在週週出來後，便加快了腳步，走遠了。
這纔是真正的發展。
周小舟看着遠去的人，嘆了口氣，閉上眼睛，打算結束夢境。
然而，睜開眼，又看見了周子戌。
是身爲考官的周子戌。
嗯，他怎麼在脫外衣？
周小舟懵了懵。
考官在脫衣服……脫衣服？！
幾秒後，恍然大悟——哦，還是夢，只是換了一個場景。
“你怎麼也跑到我夢裏來了？”周小舟好奇地看着考官。
考官脫衣服的動作頓了頓，低頭看過來，低聲問：“夢……你以前夢到過我嗎？”
周小舟嘀咕：“當然夢到過，不過二哥你主動脫衣服倒是第一次。”
考官的手一僵，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