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放在膝上的雙手緊緊握住。
生前，週週認識的周子戌和現在的周子戌是一樣的。
但生前，她並未見過任長清的眼，甚至連臉都未曾看清過。
死後，周小舟認識5431，看清了他。
但死後，她再次相遇周子戌，周子戌是紅綢覆眼的考官。
周小舟之前從未想過5431和周子戌有什麼聯繫，但那天在忘川邊，她看到了擁有5431眼睛的周子戌。
沒有被怨氣支配情緒，沒有失控，沒有醉酒，在異常清醒的狀態下，周小舟無法無視——如今的周子戌和5431，除了裝扮和氣質有些區別，相貌上幾乎沒什麼差異。
如果之前還能用眼睛是主導人之相貌的關鍵五官來解釋，那知道九長老把眼睛給了守道，又知道掌門因爲九長老殺了守道之後，周小舟無法不懷疑，九長老和守道，或者說，5431和周子戌之間有什麼緊密關係。
周小舟懷疑——這麼像的兩個人，莫不是有什麼血緣關係？
一母同胞？
同父異母？
表兄弟？
父子？
周小舟越想心情越沉重。
偏偏夏木繼續道：“你肯定也懷疑了，只是不敢去想。”
周小舟的手指將衣裙抓得更緊，但她很快調整了情緒，快速轉移了話題：“夏木，掌門說九長老當初已經魂飛魄散了，那你們當時做了什麼，是怎麼把他救回來的？”
這一次，夏木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問了一句：“你想救5431？”
周小舟繼續問：“你們當初闖冥界，就是爲了救九長老對嗎？”
夏木回答：“對。”
周小舟追問：“怎麼會想到闖冥界？”
“要說法？”周小舟很驚訝，“爲什麼？”
渡劫失敗是很正常的事，可以說任何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有可能造成失敗，但周小舟還是第一次聽說仙人渡劫失敗後，會闖冥界要說法的。
夏木很直接：“因爲你，還有君不知。”
怎麼還關乎君不知？
周小舟皺眉，很快又想到了什麼：“掌門當時知道我們來自冥界？”
“君不知跟九長老提過，曾經和他共用身體的不知，來自冥界忘川。”
夏木提起這些事，語氣依舊很平淡：“和周越共用身體的你和不知相識，又曾經一個是大巫一個是神女，自然關係緊密。”
周小舟：“掌門覺得因爲我和不知的介入，導致了九長老渡劫失敗？”
但周小舟自認爲，相比其他考場，最後一個考場，她已經儘量不去招惹九長老了。
至於不知，君不知不是不讓不知出來嗎？
夏木：“沒有你們的介入，九長老應該不會把眼睛給守道，失去眼睛，是渡劫失敗的主要原因。”
周小舟皺眉：“取眼睛即可，但是掌門選擇殺了守道。”
夏木哦了一聲：“眼睛是主要的，殺了更保險。”
周小舟靜默了一瞬：“但眼睛還在守道那裏，九長老不要？”
“對，懷瑾快氣瘋了，所以在九長老魂飛魄散後強行看了他的記憶，得知了5431的存在。”
夏木說到這，情緒終於有了變動：“九長老知道了未來，還是允許你的介入，懷瑾知道了未來，找到了救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