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戌咦了一聲：“上元節，望歸樓，我記得……”
周小舟：“對，你就在旁邊的一桌。”
周子戌：“……”
與風長清只有一道屏風相隔的鄰桌，周子戌也在，他們一桌坐了六人，同樣臨窗而坐，正在把酒言歡。
風長清是因爲聽到了“烏大人”，紙人才探出頭看了一眼，結果沒看到烏大人，看到了周府的周公子。
“這個年真是忙死了，今天才有空出來聚一聚。”有人問，“烏大人怎麼沒來，還在忙嗎？”
另一人道：“烏大人當值。”
周子戌有點疑惑：“烏大人今天應該休息啊，宮裏有事？”
“換班換的，年前請了兩次假。烏大人一家數十口，什麼事都指望他，偶爾能跟我們出來玩玩已經很難得了。”
“哎，還想約烏大人郊外縱馬呢。”
“他可忙着呢，到時候再約吧，對了，你們可有什麼好刀麼，烏大人年前一直在物色好刀，也不知道有沒有找到。子戌兄，你家兵器多，可有珍藏什麼寶刀？”
“對，問子戌啊，我們哪有啊。”
周子戌接道：“刀肯定有，需要什麼樣的？烏大人想換刀？”
那人回道：“額，大概就是三尺的長刀，具體的我不清楚，可能要問烏大人。”
周子戌點頭：“改天我問問他。”
三尺長刀。
周子戌看向周小舟：“所以，烏大人是特意爲你找的？”
周小舟乾咳一聲：“應該是，烏大人說趁手的武器不好找。”
“家裏倒是有好刀。”周子戌有點惋惜，“上元節後烏大人遞了拜帖說要來看看，結果來了沒看上，後來再遇到他，就說已經找到適合的刀了。”
周子戌反應迅速：“烏大人不會是去我們家撞見了你，認出你了吧？”
“是有那麼一次，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天。”周小舟頓了頓，“我原本是要去找你，但隔着一條走廊看到你和烏大人，我怕他認出了尷尬，轉身走了。”
周子戌猜測：“估計是認出了，特意來看刀，也不試就說不合適，我留他喫飯他說家裏還有事。”
周小舟壓根就沒想過要提起此事，沒想到會在風長清這裏被揭開。
周子戌感慨：“如果不是撞見你，沒準烏大人就會在我的收藏裏選一把給你用的刀。”
周小舟這會不好接話。
周子戌又覷了她一眼：“烏大人對你真好，休沐時間教你刀法，還費心思選刀送你。”
看來這事不解釋不行了。
周小舟扯了扯周子戌的袖子，認真道：“我付錢了。我知道他家不富裕，上課和買刀，我都給錢了，是交易。”
周子戌一愣，正要再說什麼，他們那一桌六人中，突然有一人驚訝一聲，像是發現了不得了的大事。
“慢着！讓我看看，楚兄手腕上戴的什麼？”
隨後是一陣此起彼伏的驚訝和打趣聲。
“哦……楚兄，你有情況！”
“有主了！”
“快說，什麼時候的事，瞞着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大概是太過熱鬧，惹得風長清好奇，紙人趴着屏風又去看了一眼。
屏風那邊，六人中的其中一位公子，正被旁邊的人抓着手，那公子的袖子掀起，露出戴着的紅色腕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