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縱橫宋末 >第六百四十五、文武相爭
    謝方叔與秦檜都是丞相,但是兩人還是有些不同。

    謝方叔是進士,秦檜是狀元。

    謝方叔書法尚可,秦檜是書法大家。

    謝方叔當丞相纔不久,秦檜在位十九年,創造了大宋歷史之最。

    秦檜不但十九年丞相,而且還加九錫,死後封王。

    丞相做到他這個地步,也只有三國曹操了。

    可以說謝方叔在秦檜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是這個文人之中翹楚,這個丞相之中的翹楚,現在竟然落得身敗名裂、遺臭萬年、臭不可聞的地步。

    謝方叔在心有戚嫣之餘,更多是怒火。

    爾等都是文人,文人爲何與文人自己過不去。

    但是讓他更生氣的是,太學生竟然要給那個粗鄙武夫捧臭腳。

    竟然成立了鄂王廟修建維持會,號召臨安及大宋子民捐款捐物,要給那個粗鄙武夫修廟。

    什麼人才有資格修廟,那一定封聖之人才能修廟。

    例如聖王孔子有孔廟,亞聖孟子也有文廟。

    武聖倒是有關雲長修廟,可是關雲長乃是皇帝的結拜兄弟,你岳飛算什麼人?

    地位還沒有老夫高,竟然還想修廟。

    想到這裏,他呸一聲,吐出一口口水。

    雖然太學生理由是他精忠報國,文武雙全,打得金國兵馬望風而逃。

    他精忠報國怎麼了,沒有功名,還不是粗鄙武夫一個。

    在大宋,武將不管如何勞苦功高,也要受到文人節制。

    爾等這些學子,真的不識人心險惡,把這個粗鄙武夫捧得如此之高。

    爾等把粗鄙武夫捧上天,就是把吾等文人踩在地下。

    徐清叟此時找到謝方叔,他本來臉色蒼老,此時更加顯得蒼老,不知不覺已經有了一個老人斑。

    徐清叟痛苦不堪,來到謝方叔廳堂,氣急敗壞說道:“德方,現在這些太學生怎麼了,竟然要給那個粗鄙武夫修立廟,讓吾等文人臉面放在哪裏?”

    謝方叔正在思考,還沒有來得及回答。

    “德方,大宋是以文御武,如果讓一個粗鄙武夫就如此堂而皇之立廟,難道要變成以武御文不成?”徐清叟搖搖頭,在以武御文四個字着重強調一番。

    謝方叔放下手裏的《大宋中華報》,淡淡看了徐清叟一眼:“直翁,此事老夫已經知道,老夫自有分寸。”

    聽到謝方叔已經有了主意,徐清叟點點頭,回到自己廳堂。

    次日,《大宋理報》刊登了謝忠的文章。

    謝忠在文章裏面指出,歐陽醉翁、範文正、東坡居士、辛稼軒都沒有立廟,嶽武穆沒有功名,區區一個粗鄙武夫,竟然要立廟,這是哪門子道理?

    雖然謝方叔不以本人署名,借用幕僚謝忠之名,但是幾乎所有之人知道謝忠就是謝方叔。

    幾乎所有文人士氣大振,丞相謝方叔親自出馬,就看看太學生如何應對。

    《大宋中華報》自然也不甘示弱,滿天星這個太學生記者立馬反駁。

    鄂王是粗鄙武夫?他的的《滿江紅》謝相公不知能否寫得出,他的書法《還我山河》謝相公能否寫出?

    鄂王打敗不可一世的金國最強大的武將,收回中原疆域。謝相公可曾打敗了一個胡人,可曾收回一寸土地?

    知道謝忠乃是謝方叔的幕僚,此文其實乃是謝方叔所寫,滿天星乾脆就直接面對謝方叔。

    謝方叔看了此文,只覺得自己臉皮被剝了一層又一層。

    他是進士不假,但是他詩詞也沒有什麼出彩之外,他的書法也只能說過得去。

    現在滿天星把進士這一張皮剝下之後,他還有哪裏比鄂王強?

    看到滿天星比他與嶽武穆比較,他感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靜遠茶樓。

    張三與李四一邊喝茶,一邊看《大宋中華報》與《大宋理報》。

    張三搖搖頭:“謝相公自命爲文人之中的翹楚,沒有料到現在與鄂王比較起來,除了中了進士之外,詩詞及書法竟然不如鄂王也。”

    “鄂王文武雙全,雖然沒有進士功名,但是文才遠遠勝過謝相公這個文人。”李四仔細看了看鄂王的《滿江紅》及《還我山河》的書法,一臉的敬佩。但是《大宋理報》並沒有沉靜下來,繼續刊登謝忠的文章。

    武聖就只有關雲長立廟,還沒有哪個武將立廟。

    關雲長忠心耿耿,剛烈勇猛,爲漢家江山拋頭顱灑熱血。

    關雲長不但是皇帝劉備的結拜兄弟,還被微宗真君,纔有資格立廟。

    嶽鵬舉雖然死後追封爲鄂王,但是他並沒有戰場在沙場之上,還把大宋兵馬稱謂岳家軍,顯然包藏禍心。

    滿天星立即發表文章反駁,鄂王的母親在他背上刺字,要求“盡忠報國”,他的目標直搗黃龍府,迎接兩帝。

    鄂王的兵馬之所以被稱爲岳家軍,乃是這是這個兵馬的主官。

    不但岳飛如此,就是韓世忠等也如此。

    稱爲岳家軍包藏禍心,這是哪門子道理。

    鄂王如此決心,如此刺字,怎麼還不對大宋忠心耿耿?

    雙方的口水戰,賺足臨安人氏的眼球,讓近期兩家報紙銷量大漲。

    而滿天星這個書呆子記者名氣頓時大漲,成爲士人及仕女之中能夠與丞相抗衡的風雲人物。

    甚至已經有人在打滿天星這個舉子的主意,決心把自己女兒嫁給他。

    這裏就包括一個閒職在家的員外程肆,他讓管家找到滿天星。

    程肆雖然已經沒有在官場,但是人脈還在。

    他之所以不在官場,還有一種原因,就是他在經商。

    大宋官員表面上沒有經商,但是一般不會親自出面經商,都有自己的路子,自己的合夥人。

    程肆祖上一直經商,雖然通過科舉考上官場,沒有料到在官場上得罪一個影響他前途的上司。

    多年他沒有得到晉升,乾脆辭職掛着一個虛職經商。

    他接過父親的生意之後,加上官場的人脈,生意反而比父親做得更大。

    他雖然已經沒有在官場,但是他還是關注官場。

    他具有敏銳的官場眼光,看到滿天星竟然敢與丞相打文字擂臺,必須大有前景,決心拿下。

    但是滿天星一臉慚愧,不好意思對着程肆說道:“稟告程員外,小子不是文章寫得好,而是得到小聖人指點。”

    “什麼?汝一個小小文人,竟然還得到小聖人指點,那些更應該有前程。把汝大人叫來,商議商議一下。”程肆聽說雖然文章不是他本人所寫,遺憾之餘,反而更加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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