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搓,那個小娘子在哪裏去了?現在還有救不?”何思安向着嘉搓問道。
但是讓他失望了,嘉搓雙眼又是一閉,指着何思安的殺胡刀說道:“你殺了我吧。”
顯然,他寧願死,也不會告訴保安團巡邏隊關於那個小娘子的情況。
易水臺不禁大怒,抽出殺胡刀,氣勢洶洶。
“我們爲了醫治你們,可知道要花費多少銅錢,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保安團的?”易水臺一邊揮舞殺胡刀,一邊就向嘉搓砍去,“我們要你還有什麼用處,去死吧。”
說完,他快刀如風,帶着一片雪花,奔向嘉搓。
聽到易水臺的說話還有刀劈的聲音,嘉搓眼睛睜開一看,臉色變得蒼白。
但是不久他就鎮定下來,依然閉着眼睛,引頸就戮。
何思安打量嘉搓的眼睛及表情,突然攔住易水臺。
易水臺被人攔住,不禁大怒。
可是他一看攔住自己的人,竟然是上司何思安。
他只得垂下手裏的殺胡刀,不解地問道:“什長,這種人根本不服教化,不如殺了。”
何思安把易水臺悄悄拉到一邊,讓易水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見過天狗嗎?”何思安一把攔住他之後,眼睛望着。
所謂天狗,就是產之於吐蕃的獒犬,其性能極爲兇猛,不會輕易馴服。
但是,天狗一旦被馴服,對於主人就極爲忠誠,而且一生不變。
易水臺聽到何思安提到天狗,不禁噗嗤一笑,心裏憤怒頓時煙消雲散。
他遠處打量嘉搓一眼,看到他依然把脖子昂起,而且身子極爲雄壯,點點頭:“倒是極像一頭天狗。”
“既然如天狗,就要採取訓練天狗的法子來馴服他們。”何思安臉上露出微笑,拍了拍易水臺的肩膀。
易水臺打量這一羣僧兵一眼,嘆了口氣,搖搖頭:“什長,這可是一羣天狗,怕是難以馴服。”
“最難以馴服就是這個百夫長,只要它馴服了,其他的僧兵就好辦了。”何思安又拍了拍易水臺的肩膀,一邊微笑一邊安慰他。
易水臺點點頭,把殺胡刀插進刀鞘:“屬下等待什長的好消息。”
“什長,小娘子幾時解救?”此時,早已等得不耐煩的萬紅壯過來,拱手一禮問道。
何思安饒有興趣打量易水臺一眼,一邊還禮一邊說道:“從現在開始,馴服這一羣天狗。”
“什長,什麼馴服天狗?”萬紅壯覺得莫名其妙,不禁一愣望着兩人。
易水臺感覺好笑,臉上笑容讓他差點噴飯:“什長把這一羣僧兵比成天狗,想要如何馴服他們。”
“天狗,這一羣僧兵果然與天狗差不多,同樣桀驁不馴。”聽說這一羣僧兵是天狗,萬紅壯先是噗嗤一笑。
他一笑,何思安也萬紅壯再也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
終於笑完了,萬紅壯似乎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他鄭重拱手一禮,望着何思安問道:“什長,如何馴服他們?”
“天狗極爲兇猛,主人必須有力纔行馴服。”何思安打量這些僧兵,冷冷一笑,“現在就讓這一羣天狗,看看它的主人如何能力出衆。”
“易伍長,你帶着部下留下,搶救這個僧兵。只要沒有徹底嚥氣,不管傷勢如何慘重,都必須擡到保安團進行搶救。現在就讓這一羣天狗看看,主人是如何搶救它們的,要讓這些天狗看到跟着主人的希望。”看到萬紅壯兩人不解的表情,何思安立即下令。
“遵命。”易水臺胸膛一挺,馬上回答。
但是他馬上就有些擔心,對着何思安拱手一禮:“什長,對方接近百人,而吾等只有五人,萬一,萬一他們要造反呢?”
“你們留下,馬上給他們消毒,包紮,搶救,他們感激你們還來不及,怎麼會造反呢?”何思安淡淡一笑,“他們如果造反,就是想要袍澤的性命,因爲絕大部分僧兵都有傷,而且不少人傷勢還比較嚴重。”
保安團巡邏隊沒有護士與郎中,但是自己攜帶了少量急救藥物,還有一個叫做易水金的衛生兵。
這個衛生兵經過培訓,懂得少量醫治知識,主要用於急救。
“那屬下試試。”聽到此話,易水臺心裏稍安。
何思安瞪了他一眼:“不是試試,必須使出十二分誠意出來,才能讓僧兵相信你。”
“遵命。”易水臺心裏一驚,立即答應。
何思安來到易水金面前,打量他一眼,嚴肅對着他說道:“汝是衛生員,可以說是我們這個巡邏隊的唯一一個郎中了,你就留下醫治他們。”
“遵命。”易水金挺了挺胸膛,行了一個軍禮。
易水金來到他的戰馬面前,他的戰馬與其它戰馬不同,有一個木箱。
他取下木箱,打開木箱,頓時一股濃烈的中藥香味就撲鼻而來。
聞到這個香味,原本萎靡不振的僧兵頓時精神一振。
就是那些重傷的僧兵,原本暗淡的眼睛也開始明亮起來。
他們多麼希望易水金來到他們的身邊,恨不得馬上就來醫治他們的傷口。
但是讓這麼重傷的傷員失望了,易水金首先來到的是嘉搓這個百夫長身邊。
嘉搓其實也受傷了,只是傷勢沒有其它人嚴重而已。
他有一處箭傷,還有五六處刀傷,如果醫治不及時,如果感染了難免也會丟掉性命。
作爲一個百夫長當然好,就是治療也有優先的權力。
在衆人嫉妒目光之中,易水金來到他的身邊。
易水金不是不想搶救那些重傷傷員,但是他只是一個衛生員,不是護士也還是郎中,只是學習一些簡單的醫療知識。
易水金首先把弩箭從大腿取下,嘉搓即使是一個勇士,此時不禁皺眉,口裏發出絲絲聲音。
讓嘉搓失望的是,易水金並沒有給他塗抹金創藥,而是用一個白色球狀物事,從瓶子裏面倒入一個不明透明液體。
嘉搓不禁愕然,對方爲何要給球狀物事倒入這些,這是什麼藥物。
就在他疑惑之中,易水金已經使用那個白色球狀的物事給他抹塗傷口。
“哎喲。”他感覺這個比剛纔還痛苦,情不自禁發出聲音出來。
嘉搓一邊皺眉,一邊問道:“這是什麼藥物,竟然比刀割還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