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縱橫宋末 >第九百零三、寒冬送暖
    他們話音剛剛落下,個個目瞪口呆,下巴差點掉在地面。

    張家莊的敲鑼的人聲音頓時傳過來:“住茅草屋子的人,出來領取糧食與衣物。”

    “管家也太快了吧,竟然把糧食送了過去。”謝德文有些不滿地說道。

    謝德書眼睛轉了兩圈,搖搖頭:“管家還在調濟糧食與衣物,好像人還沒有出去。”

    “難道管家心太急,一邊調濟糧食,一邊通知張家莊不成?”謝德春搖搖頭,忍不住哈哈大笑。

    張家莊敲鑼的人聲音又傳過來:“住在茅草屋子的人,還不出來,每人十斤大米,兩套衣物。”

    聽到此話,謝德秋臉色鐵青,頓時變成豬肝色,人頓時跳了起來。

    他不停咆哮,口水四濺說道:“族長,不是說每家人只有十斤糧食,一套衣物,怎麼變成每人十斤大米,兩套衣物了?”

    “就是,這個管家應該廢掉算了,謝家莊的糧食也不是颳大風來的,明明救濟一家人只有十斤糧食,到了他口裏竟然變成每人十斤大米了。”謝德夏臉色陰沉能夠滴水,雙手揮舞,也不停咆哮。

    十斤糧食並不等同十斤大米,十斤糧食可能是小麥稻穀。

    十斤稻穀碾出米率多少,不過四斤六兩而已,最高也就是五斤頂天。

    張家莊的居住茅草屋子人佔大半,按照每人十斤糧食發放,他們要發放三四千斤大米。

    而他們原來的計劃,不過發放幾十斤糧食,最多也不過百斤稻穀而已。

    謝德秋狠狠地向着地面吐了大口口水:“這次謝家莊虧大了,簡直虧到董家沱了。”

    董家沱在哪裏,乃是大江(後世長江)在重慶一個非常深的沱灣,據說水深有五十丈。

    重慶離昌元縣差不多兩百多裏,彷彿謝家莊把他們大米從昌元縣一直虧損如此之遠。

    這是一句俗話,其意義就是虧損沒有底了。

    謝德文脖然大怒,一張白臉也變成了豬肝色,口裏大聲叫喊:“管家,管家。”

    “族長,族長,老奴來了,老奴來了。”謝德秋躬着身子,低頭頭部,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對着他躬身一禮。

    謝德文眼裏噴着怒火,恨不得一把把這個假傳命令的奴才撕得粉碎。

    不過他畢竟是族長,不能失了自己風度。

    謝德文深深地吸了口氣,強制壓抑心裏怒火,沉聲問道:“說,你說出來,你爲何要給張家莊每人發放十斤大米?”

    “族長,老奴還正在清點糧食及衣物,沒有過去,更沒有發放什麼大米之類。”謝德冬一臉懵逼,急忙拱手一禮回答。

    “奇怪,你沒有過去,張家莊怎麼有人叫喊發放糧食及衣物?”謝德文瞪眼望着謝德冬,兇猛的目光射在他的身上,“難道你派出護院過去通知張家莊了?”

    謝德冬脖子一縮,急忙搖搖頭,拱手一禮:“稟告族長,沒有族長同意,老奴豈能私自派人出去宣傳?”

    聽到此話,謝德文、謝德書、謝德夏等人面面相覷,有些茫然不解。

    “難道是張家莊看到村民損失慘重,發放糧食食物來安慰人心不成?”謝德書鼠目轉了幾圈之後,有些惴惴不安地問道。

    “子寒,汝計算一下,張家莊要發放這些大米,”謝德文有些迫不及待,搓搓手問道,“要多少大米,要多少錢?”

    “諾。”放心大半的謝德冬鬆了口氣,馬上拿出隨身攜帶的小算盤,不停地撥打着。

    其他之人臉色鐵青,目不轉睛望着謝德冬。

    謝德冬這個管家倒也厲害,很快就有了答案,“稟告族長,張家莊居住茅草屋的人,老奴估算有六七百多人,每人十斤,要六七千多斤,預計銅錢至少兩百貫。”

    “兩百貫,這個可不是不值錢的會子,張家莊哪裏這麼多錢?”謝德夏眼睛瞪得老大,眼睛差點從眼眶掉了出來。

    謝德書的鼠目轉了幾圈,指了指張家莊背後的山坡,皺眉說道:“聽說張家莊飼養不少山羊,應該是賣了山羊購買的大米吧。”

    “張家莊山羊雖然不少,但是成年山羊也不過百隻左右,其餘都是未成年山羊。”謝德文搖搖頭,眼裏都是不屑一顧的神色,“況且山羊羊肉價格遠遠低於灘羊羊肉價格,兩百貫銅錢,差不多要二十幾只羊肉。”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兵家常識。

    張家莊也是謝家莊的對手,相鄰根本就不遠,只有一條小河。

    對方又有他們臥底,只要稍稍打聽,對於自己的對手自然瞭解得清清楚楚。

    “張家莊這次出手爭水斗毆,難道發放這些大米衣物,是爲了慰問他們不成?”謝德書鼠目轉了幾圈,皺眉問道。

    謝德文搖搖頭,否認他的說法:“這次參與械鬥的,不但有居住茅草屋的,也有瓦房的人。”

    謝家莊這次參加械鬥的,除了護院,就是住在茅草屋的人,住在瓦房的人基本上沒有參加。

    這個原因現在這些耆老長老都知道這一點,只不過沒有說破而已。

    謝家莊不像張家莊,由於良田甚多,大部分人沒有直接參加械鬥。

    而參加械鬥之人,都是沒有正式戶籍的佃客。

    也就是說,這些人,官府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存在,彷彿隱身一樣。

    由於沒有戶籍,謝家莊在繳納稅賦時候,可以減少相當大的開支。

    他們正是沒有戶籍,官府不承認他們,生存完全系在謝家莊特別是族長身上。

    所以謝德文這個族長一聲令下,他們就不得不參加械鬥。

    但是張家莊不一樣,否認有沒有有正式戶籍之人,都要參加械鬥。

    張家莊實力與財力遠遠不如謝家莊,所以包括族長本人也親自參加了械鬥。

    “難道張家莊太窮,大米與衣物只發放茅草屋之人,瓦房之人不發放?”謝德書眼睛又轉了幾圈,得出一個答案。

    謝德文想了想,嘴角勾勒一抹嘲笑:“張家莊也太窮了吧,明顯獎賞不公。”

    “族長,這個不正是吾等所需的嗎?相信張家莊下次參加械鬥之人,沒有得到慰問的肯定不會參與了。”說完,謝德夏忍不住放聲大笑。

    其它之人聽到此話,其它之人,個個跟着哈哈大笑,人人輕鬆之極。

    他們話音沒有落下,張家莊又傳過來聲音:“張家莊村民聽清楚了,這次發放大米衣物乃是官府,地點就在亭子那裏。”

    “什麼,是官府發放?”謝德文驚呆了,張着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這是真的?老夫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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