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線索很重要。”
包警官詳細詢問了宋曉雯開車到這裏來的時間,經過的路口,什麼牌子的車子,與前夫爭奪孩子的情況等等,他們做了筆錄。
做完筆錄,包警官對他們說:
“你們先回去,我們連夜去調看探頭。明天上午,把情況告訴你們。”
宋曉雯懇求警察說:
“如果查下來,確定這輛車子是跟蹤我到這裏來的,可以肯定,我兒子是關家人抱走的。請你們明天上午,到關家把我兒子要回來,好嗎?”
包警官說:
“先查看探頭再說,我們可以幫你去到關家問一下,但能不能幫你要回來,這要看關家人的態度。要是他們堅持不給,我們也沒有辦法,你們只能去法院起訴。”
“起訴?”
宋曉雯叫起來:
“離情時,法院把孩子判給我,怎麼還要我起訴?”
包警官很敬業,工作很認真,但說到讓他們到關家,幫她要回兒子,他臉露難色,兩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
從派出所出來,郝建對宋曉雯說:
“快九點鐘了,晚飯還沒喫呢。快去找找,看街上還有沒有能喫飯的飯店。”
宋曉雯媽聽外甥很有可能是被關家人抱走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她說:
“這麼晚了,哪還有飯店喫啊?到我家裏去喫吧。”
開着車子回到宋曉雯媽家裏,他們母女倆忙着弄飯喫,邊喫邊商量事情。
郝建說:
“現在會出現兩種情況,一種是關家人不承認抱走孩子,更不會還孩子。還有一種是承認孩子在他們那裏,就是不肯還。”
宋曉雯呆呆地說:
“那怎麼辦啊?”
她媽也愣愣地看着郝建,說:
“他分析得對,肯定是這兩種情況。我們宋家,根本不是關家對手,雞蛋哪裏碰得過石頭?”
郝建猜測說:“一場奪子大戰,看來是避免不了了。”
宋曉雯急得都快要哭了:
“時間長了,我要想他的。見不到他,我會發瘋的。”
她媽也是一臉愁容,卻一籌莫展。郝建只管喫飯,他在思考這個問題。
宋曉雯把目光投向他,懇求說:
“郝建,你幫我想想辦法吧,儘快把小寶要回來。”
她媽聽女兒親呢叫他小名,瞪大眼睛看着女兒問:
“你叫他什麼?”
郝建連忙給宋曉雯使眼色,然後說:
“好吧,宋總,我來想想辦法,爭取儘早把你兒子要回來。”
郝建喫完飯,站起來告辭。他知道在這裏呆長,會露出破綻。
出門時,他叮囑說:
“宋總,今晚你就住在這裏,安慰一下你媽。明天上午,你到派出所問到情況,打電話告訴我,我根據情況,再確定行動方案。”
宋曉雯媽驚訝地看着他,又疑惑地去看女兒,意思是他一個稚嫩的小夥子,有什麼本事能幫你要回孩子。
這個小夥子怎麼對你這麼好?這有點不正常。
郝建開着車子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點鐘。
這幾天回來晚,郝建說在查案,柳如煙也就不問他。
第二天中午時分,郝建接到宋曉雯的電話。
“郝建,我等到現在,警察才從外面回來。他們對我說,他們調看附近所有路口的探頭,都沒有發現那輛車子。”
郝建問:“他們去關家問了嗎?”
宋曉雯說:
“他們去了關氏集團,找到董事長關寶昌,跟他說了孩子被人抱走的事。他說不知道,表現得很驚訝,讓警察趕緊查找孩子。”
“警察還問他要了關根振的手機號碼,馬上給他打電話。關根振說他在外地出差,根本不知道孩子的事,也沒有派人去抱孩子。他還兇巴巴地說,要是找不到孩子,他就去問宋家要。”
郝建想了想說:“探頭裏不是有一男一女的人影嗎?可以通過查找他們,查找孩子的下落。”
宋曉雯說:
“我也這樣對警察說,警察說,現在只有根據這個線索尋找他們。但那個男人的頭像很模糊,看不太清楚。只有那個女人在超市裏的身影,比較清晰。警察說,只能先找到她,再找孩子,但時間會比較長。”
郝建說:
“說實話,警察已經很努力了,不能再對他們提要求,只能耐心等待。”
宋曉雯哭着說: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我傷心,絕望,身上一點力量也沒有,真想死了算了。”
郝建安慰她說:
“曉雯,你不要太傷心,孩子肯定在關家。你回來吧,我晚上過來,我們商量一下,這事到底應該怎麼辦?”
宋曉雯“哧哧”地抹着眼睛說:
“嗯,好,郝建,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你纔是我活下去的希望,你過來喫晚飯吧。”
郝建說:
“我還是喫好晚飯過來吧。”
喫好晚飯,郝建開着車子來到宋曉雯家。他上樓按門鈴,卻沒有人來開門。
他打宋曉雯的電話:
“曉雯,你還沒到家?”
宋曉雯說:
“我還在公司裏,不好意思。剛剛,我正要回來,公司裏出了點事,被拖住了。想給你打電話說一下的,卻被事情弄忘了,你在車子裏坐一會吧。”
郝建坐到駕駛室裏等待,一直等到九點多鐘,宋曉雯纔開着車子回來。
郝建從車子裏走出來,跟着她乘電梯上樓,隨着她走進家門。
宋曉雯很疲憊,也很憔悴,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她放下包,轉身走到郝建面前,張臂抱住他說:
“郝建,我現在真是內外交困,要不是有你,我死的心都有。”
郝建抱住她,用溫柔撫慰她受傷的心靈。親了一會,他跟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問:
“曉雯,你公司裏發生了什麼事?”
宋曉雯嘆息一聲說:
“唉,我剛剛遭遇丟失孩子的打擊,又遇到有人不肯支付貨款的麻煩。”
“哦,那是一批什麼貨啊?”
郝建警覺地問。
他懷疑,宋曉雯連續遭到打擊,都是關家人在背後搞的鬼。
宋曉雯生氣地說:
“是一批外牆材料,八百多萬元錢。那個小區二十多幢樓房,都是我提供的貨。今天,我派人去收貨款,對方說我們合同違約,產品不合格,不會再支付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