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
“大批民工，還有一些材料商，都吵集團總部去了。”
慕曉松誇張說：
“他們揚言，今天要不到錢，就要把慕如煙綁架到工地上，把她給。”他沒有把下面的話說出來。
“啊？”慕玉剛聽懂了，嚇得臉紅手抖，“他們想造反？”
慕曉松怕爺爺激動，再度嚇昏過去，趕緊上前對他說：
“爺爺，你不要激動。我帶你去，現在只有你，才能制止這種事情發生。”
慕玉剛還不知道郝建的事情，顫着嘴巴問：
“郝建呢？”
“他呀？哼，紙老虎一隻。”
慕曉松挑拔說：
“他去關氏集團要錢，被關華鑫請的一一個高手打傷。他住進醫院，害怕高手來殺他，逃跑了。”
“什麼？”慕玉剛震驚不已，“他逃跑了？”
“對，現在不知去向，打他手機，一直關機，根本聯繫不上。”
“郝建不是這樣的人啊？他不在，如煙就難了。”
慕玉剛沉吟了一下，站起來說：
“一個女孩子，怎麼頂得住這個大的壓力，快去看看。”
慕曉松要把爺爺引到現場，才能順理成章地演下去。一路上，他不停地說着替雪豹集團擔心的話。
慕玉剛愁眉不展，沒有跟他說話。
車子開進雪豹集團大門，就聽到有人在總裁室裏扯着破嗓子大喊：
“總裁不稱職，應該下臺！讓有能能力的人當總裁，才能挽救雪豹集團，才能還我們的錢！”
慕玉剛嚇了一跳，烏着臉走出車子，迅速往樓上走。
慕曉松趕緊跟上去。
喊叫的人就是巫雲兵，他心裏好高興。他覺得只有一步之遙，他就能坐上總裁寶座，心裏既激動，又緊張。
“爺爺，你不要激動，有事交給我們去處理。”
慕曉鬆開始演戲：
“要是打起來，我來對付他們。”
慕玉剛還是沒有應聲，加快腳步走上三樓。看熱鬧的人見董事長來了，趕緊給他讓開一條道，恭敬地給他點頭招呼。
“慕總來了。”
“慕總好，您身體好了，我們好高興。”
慕玉剛跟員工們點着頭，走到總裁室門口，挺着瘦削的胸脯說：
“你們有事，跟我說，我是雪豹集團董事長。她還是個女孩子，你們不要爲難她。”
“爸爸，你怎麼來了？”
慕國豪驚得從沙發上跳起來。
慕曉松從背後走上來說：
“二伯，是我把他接來的。剛纔，我看到大門外有人鬧事，知道爺爺已經出院，就去把他接來，幫一下如煙。”
他邊說邊跟巫雲兵使眼色，對他的表現給予肯定，同時要他注意保密。
慕國豪沒想到這出鬧劇，就是這個侄子導演的，有些感動地說：
“慕曉松，你是好心。但爺爺有高血壓，不應該讓他到這種場合來。”
正伏在辦公桌上哭泣的慕如煙，聽到爺爺的聲音，趕緊擡起頭，拉了桌子上的餐巾紙，擦乾眼淚，站起來說：
“爺爺，你來幹什麼呀？”
爺爺看着孫女哭泣得眼睛紅紅的，心疼死了，安慰她說：
慕如煙埋怨堂哥說：
“慕曉松，你把爺爺接到這裏來幹什麼？要是爺爺再發病，郝建不在這裏，誰來救他？”
慕曉松聽她提到郝建，心頭的妒火熊熊燃燒起來。他想發作，可爲了後面的大事，他拼命忍住，沒有說話。
齊玉則拿出一串鑰匙，對十幾個要錢的人說：
“你們跟我來，要錢問我要，”
要錢人都面面相覷。
他們知道，問一個老人要錢，困難大多了。誰也不敢推打老人，要是推出人命來怎麼辦？對付一個女孩子，他們可以威脅她，挾持她，甚至非禮她，逼她還錢。
慕玉剛走到門外，見他們不跟出來，回頭對他們說：
“錢是我手裏欠下來的，跟她沒有關係，你們都過來。”
幾個材料商都去看巫雲兵，巫雲兵又去看慕曉松。慕曉松偷偷給他點了點頭，意思是可以跟他過去，但還是要逼慕如煙下臺。
巫雲兵看懂他的意思，站起來說；
“好，我們過去。今天不管是誰，拿不到錢，我們就不走！”
他一帶頭，十多個要錢人呼拉拉跟上來，走進樓梯南邊的董事長室。
慕玉剛打開門，再打開窗戶，對要錢的人說：
“我身體不好，平時不來這裏上班，在家裏處理事情。”
董事長室比總裁室還要大，平時一直空關着。讓保潔工定時開門打掃，讓它通風透氣。
“你們坐吧。”
慕玉剛在辦公桌前坐下：
“我們欠你們多少錢，你們一個個跟我說一下。”
大家都找位置坐下，一個個說着欠款數目。
慕玉剛拿出一張紙，用筆在上寫下來。
慕如煙和慕國豪，還有慕曉松也走過來，揀空位置坐下。他們靜靜地看着老爺子處理事情，不敢說話。
慕玉剛把大家的欠款數記下後，用商量的口氣對他們說：
“各位，我們雪豹集團欠你們這麼多錢，是不對，責任都在我身上。所以在這裏，我向你們打個招呼，陪個不是。”
要錢人都烏着臉不吱聲。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不推卸責任。我們要不回欠債，是我們沒有本事，與你們無關。”
慕玉剛說得很誠懇，想打動他們，請求他們原諒。
“我們雪豹集團有沒有錢還呢？我可以明說，你們這點錢，我們還是有的。”
慕玉剛開誠佈公地說：
“但我們雪豹集團還幾有十多億元應收款，沒有收回來。光關氏集團一家，就欠了我們四個多億。還有些錢都變成了房產，再要不回欠款，我們的資金鍊也要斷裂。”
“所以我們規定，動用一千萬元以上資金，必須經過董事會同意。前一陣，我身體不好，沒辦法開董事會。”
慕玉剛把欠錢不還的原因和來龍去脈說了一下，懇求說：
“我說這麼多，希望你們再給我一個星期時間。我們不是要一筆錢回來，就是開一次董事會，動用一些資金，還你們賬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