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裏的慕曉松乾咳一聲，包工頭紹宏慶心領神會，挑頭說：
“不行，今天，我們必須拿到錢，否則工地上，連喫飯錢也沒了。”
巫雲兵看了慕曉松一眼，替他出頭髮難說：
“我們也急需要錢，等不得一個星期。你董事長身體不好，我們不怪你。”
他馬上轉過臉，把矛頭對準慕如煙：
“這個責任在新總裁，她上任這麼長時間，幹了什麼事情？啊？有沒有把我們的事放在心上？根本沒有，一點也不負責任。”
“這年紀麼輕的一個女孩子，怎麼能當大集團總裁？”
慕玉剛驚呆，慕如煙難堪得無地自容。慕國豪氣得臉扭歪，只有慕曉松心裏十分得意，但不動聲色。
他在等待他出來表現的機會。
慕玉剛聽了巫雲兵的話，覺得很奇怪，一個材料商拼命干涉他們內政。慕曉松又熱情地把他接到這裏來，這兩者之間有沒有關連？
他邊想邊打出笑容，有意試探巫雲兵：
“那你認爲，我們雪豹集團，誰適合當總裁呢？我年紀大了，不能再身兼兩職，我要選一個可靠的接班人。”
他看着慕如煙和慕曉松，觀察着他們臉色。
慕曉鬆緊張地垂下眼皮，不敢撩開來。他怕巫雲兵直接把他的名字說出來。
慕如煙聽爺爺這樣問人家，更加緊張。
她沒想到會這麼不體面地下臺，太丟臉了，連死的心都有。她又要哭出來，但她咬脣忍住。
巫雲兵沒有把慕曉松說出來：
“我認爲，你們慕家人當中，誰能幹誰當總裁。怎麼證明能幹不能幹呢？誰在最短時間內要到欠款，誰當總裁。”
這種說法，是慕曉松教他的。
“哦，你這樣說，倒是個好辦法。”
慕玉剛以爲他會說出慕曉松，他沒有說，卻出了這樣一個主意，讓他感到意外，也覺得這是個辦法，不妨試一試。
慕玉剛想了一下，有意對慕如煙說：
“慕如煙，你是總裁，能要到欠款嗎？要不到，別人能要到，你要把總裁位置讓給他。”
慕如煙咬着嘴脣搖搖頭，沒有說話，眼淚奪眶而出。
慕玉剛再問二兒子：
“國豪，你有能力要到欠款嗎？”
慕國豪說：
“爸爸，我剛從國外回來，不瞭解情況，也沒有這個能耐。”
慕玉剛把目光投向慕曉松：
“慕曉松，你呢？你有這個能力嗎？你不是一直抱怨我安排不公嗎？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能要到一億元以上一筆資金，我讓如煙把總裁位置讓給你。”
慕曉松心裏狂喜不已，這正是他希望的結果。想到他與關華鑫在電話裏達成的口頭協議，他覺得總裁位置唾手可得。
終於能把這個夢寐以求的願望變成現實，他激動得心跳加快。
表面上卻裝出隨意的樣子，拿出手機說：
“我試一下吧，但我要問一句，爺爺，你剛纔說的話當真？”
慕玉剛笑着說：
“你還不相信爺爺？爺爺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的？”
慕曉松胸脯呼呼起伏：
“好，你錄吧。”
慕玉剛不看臉色發黑的慕國豪，也不看淚流滿面的孫女，只顧沉着臉，把這話又說了一遍：
“誰在今天下午，要到一億元以上一筆資金，誰就當總裁。”
慕曉松錄好音，開始撥打關華鑫的手機。
所有人都盯着他，辦公室裏鴉雀無聲。
慕曉松激動得手有些發抖。他已經跟關華鑫都說好，就坦然地當着大家的面，撥打關華鑫手機，但手機通了，卻沒人接。
慕曉鬆緊張起來，趕緊給關華鑫發微信：
關總，快接我電話，或者回個電話給我。
我在雪豹集團，我爺爺也在，你只要把那筆一億元資金打過來，我就能當總裁了！
快！要快啊！我急死了。
我爺爺已經表態，我把他的話錄下來。我當了雪豹集團總裁，對你絕對有利！
微信發出後，慕曉松等了兩三分鐘，不見關華鑫回撥過來，急得背上熱汗直冒。
他再次打過去，手機還是通的，關華鑫依然沒有接。
“你給誰打電話？”
慕玉剛見慕曉松額上冒起熱汗，好奇地問。
“我給關總打電話，他怎麼不接我電話？可能是有什麼事吧？”
慕曉松尷尬地說。
他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又給關華鑫發微信：
關總，你怎麼啦？慕如煙眼看就要下臺，她哭成了淚人兒。她沒了職務，我才能說服她嫁給你！
發出後，他心急如焚地等着。
關華鑫還是沒有回電，慕曉松再打，也沒人接。
“真是出了鬼了，他怎麼不接我電話啊？”
慕曉松非常堪，自言自語。
辦公室裏的要錢人都憋不住，有人開始扭動身子。巫雲兵不停地用乾咳聲，提醒慕曉松：
關鍵時刻，你不要掉鏈子啊！
可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偏偏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他又打了三次電話，關華鑫還是死也不接。
讓他掉鏈子的人突然出現在門口。
“你們這麼多人，集中在這裏幹什麼啊？”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郝建。
慕曉松一看，大驚失色，臉如死灰。他身體癱軟在沙發裏一動不動，額上淚如雨下，鏈子徹底掉了。
慕玉剛喜出望外，像見到救星一樣，眼睛銳亮。
他激動地站起來說：
“郝建，你回來了，太好了。他們來問我要錢，又逼如煙下臺，說誰要到一筆一億元以上的錢，如煙的總裁位置就讓給誰。我沒有辦法，只能同意。”
“慕曉松想當總裁，卻還是不行，關鍵時刻掉鏈子，關華鑫連電話也不接他。”
郝建沉着穩重地走進來，看着大家說：
“要是我要到錢，能讓我當總裁嗎？”
“能啊，一樣對待，我們就是要讓能人當總裁。”
慕玉剛馬上表態說：
“不是說你被高手打敗，嚇得從醫院逃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辦公室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郝建身上。
郝建鎮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