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最好的朋友都用氣憤又憐忍的眼光看着她,怪不得今天柯澤義會來找她,會說那樣的話,所有人都知道了,她還被瞞在鼓裏。
聞海光不願再看那些照片,可眼睛卻禁不住一看再看,一辨再辨,想要看清楚,看仔細,不是他,不是晏林晗。
而他抱着的女人,那個捂着臉流淚的女人,不是姚一心,他們站在的不是他家門口。
她只覺得雙眼有些發黑,想讓自己重聚辨識能力,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誰給你的照片,柯澤義嗎?”
“有人寄過來的,沒寫寄件人,只有收件人。名字是你的,那段時間你都在杭州,我就替你簽了。”戚柳巧坐在她身邊抱住她的肩膀,“我以爲是你寄回來的,摸起來像是照片,沒想到一打開,卻是……”
聞海光慘笑:“那你打算藏在那裏,多就才告訴我?”
“我沒藏。”戚柳巧急了,手足無措,“我想和你說的,可是事實不一定是照片的那樣,現在多的是狗仔拍一些角度照片,我也在找圈裏熟人問是怎麼回事,況且我希望是晏林晗來和你解釋這件事,不是我。”
聞海光目光死灰,她再次一張張翻看照片,有他們相擁的,有姚一心低着頭在他面前的,有她抱住他的,還有……
還有他們親吻的。
視線漸漸模糊了,什麼急速掉落打在照片上,手上……戚柳巧的聲音也彷彿隔着一層膜,她聽不清,只覺得五臟六腑悶悶地疼,她睜不開眼。
當晚她哭累了沉沉睡去,多少次阻止戚柳巧打電話給晏林晗,好不容易哄她睡着了,戚柳巧關上房門,拿着聞海光的手機走到陽臺。
“我是戚柳巧。”
電話那頭頓了頓,聲音比剛纔淡了幾度,“有事?”
“你那邊把新聞壓下來也沒用,這邊小光已經知道了。”她聲音有些愧疚,卻更多是無奈,“是我沒有處理好照片,今天被她翻見了。”
夜很靜,戚柳巧回憶起剛纔聞海光悲傷失落的臉,想到曾經她經歷過的一切苦難,頓時覺得鼻子發酸,聲音更堅定了些,“不管怎麼樣,想要曝出這樣的緋聞,還能知道她住的地方的,肯定是你們身邊的人。你不能保護好她,有了一次就有下一次,她還會哭得這麼傷心。”
“她哭了?”
很遙遠,夾帶着隱忍的情緒。
“這些天她應該不願意見到你,而且聽說你馬上要飛佛羅倫薩,肯定有一段時間不能見面,正好冷靜一下,再處理你們的事。”
戚柳巧給出最客觀的建議,作爲旁人,她其實更相信晏林晗不是那樣的人,但是作爲女人,對於男人會偷腥的本性,她還是不得不提防。
那夜,聞海光半睡半醒,一直斷斷續續做着一個夢,姚一心挽着晏林晗的手,穿着潔白的婚紗走在她面前,笑靨如花,而他看她,是溫柔纏綣的眼。
姚一心掏出一封信,聞海光認出來,是當年她去新加坡前寫給晏林晗的那一封。
晏林晗始終沒有看她一眼,而姚一心笑容漸斂,在她面前撕了那封信。
她擡頭,就對上晏林晗萬分冷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