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蘇洛接過香囊:“煩請姐姐代我謝過太后”
“少夫人不必如此客氣您佩戴上,就是對太后最好的謝意”那宮女笑的十分和善,“奴婢給您戴上吧”
“不必麻煩”
青衣是個機靈的,也不必蘇洛開口,馬上上前,爲她將香囊戴上。
那宮女露了個滿意的笑容,朝三人福身:“奴婢會將少夫人的謝意轉達給太后娘娘的,恭送郡主,少夫人”
三人從慈寧宮出來,平寧郡主道:“這個宮女倒是眼生,我許久未進宮,太后宮中似乎多了不少新人”
江瑩瑩要細心些:“我剛看到她在伺候茶水,瞧着是個二等宮女,並沒有近身伺候”
蘇洛回想了下:“我上回在宮中住時,也沒見過她。不過八月中秋時,宮內曾放一批宮女出宮,大約太后宮中也有的,可能是在那之後補上來的吧”
一個宮女而已,三人議論了兩句,也便沒有再多關注。
三人去了皇后宮中。
皇后宮內熱熱鬧鬧的,太子妃林菀,雲柔公主,福王側福晉歐陽靜,還有衛弘的妾室白芷都在,另外還有不少命婦和官夫人。
粗粗看過去,鎮北侯夫人帶着朱嬌,白夫人帶着白露,忠勇伯夫人帶着幺女,還有些平日裏只混個臉熟,基本沒什麼交集的夫人小姐們也都在。
一屋子的人頭。
她們算是去的晚的。
蘇洛跟皇后的關係可談不上好,林弘遠可是當今皇后的父親,自己弄死了她爹,她應該不會如太后那般胸襟寬廣。
蘇洛臉上笑眯眯,心內卻十分戒備。
林家這邊的人若是針對她,她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她確實無意中害死了林家的頂樑柱,這一個月來,陛下雖然沒有對林家有所動作,但是有人提議讓林穆酌情復出,卻被陛下好生訓斥了一番。
訓斥的話,自然也是冠冕堂皇:林國丈是國之棟樑,林家子孫理應爲父守孝,孝道乃是越國的立國之本,林家子孫作爲朝中重臣,更要以身守則
總之,那些個提議的人,最後弄得灰頭土臉的。
林家這顆大樹根深蒂固,林弘遠死了,總要有人頂上位置,最好的人選就是林穆,他是皇后的兄長,太子妃的生父,林家派系的人,需要一個主心骨。
然而這件事,還需要陛下點頭。
陛下不同意,他們再上下蹦躂也白搭。
努力了兩三次,反而有個官員被越皇貶謫後,其他人終於知道,越皇是鐵了心要讓林家一蹶不振,皇后自然也明白枕邊人的意思,這才急得大病一場,前些日子纔剛剛養好。
她素來就不得陛下恩寵,心裏很清楚,陛下對自己的尊重,都是因爲背後的林家。
如今林家主心骨倒了,越皇的心,會不會越發偏向高貴妃那個小賤人她跟她的兒子,對自己和九重的威脅,只怕會越來越大
若不是聽信了大哥的話,強行賞賜給婢女去蘇洛身邊打探消息,事情就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說起來,父親的死,很大一部分也有自己的失誤。
當然,更多的,還是蘇洛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皇后想到這,眸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
可恨她貴爲皇后,卻不能輕易決定蘇洛的生死,還必須得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纔行。
幸好,這世上想要蘇洛死的人,還有很多,比如,這個從爛泥裏翻身的白芷
此刻,坤寧宮中的人分爲兩撥坐着。
右邊是太子妃,雲柔公主,白芷這些人,都是皇家的女眷。
左邊則是鎮北侯府,忠勇伯府這些世家和朝臣的女眷,蘇洛三人自發自覺的想要往左邊站。
眼下這個情況,她不要跟白芷在一處。
按理說,這樣的場合,她一個妾室,還是曾經壞了名聲的妾室,是不可能出現的,可她偏偏堂而皇之的坐在林菀身邊,這說明什麼。
也許,是有什麼陰謀。
她本來淡定自若的面色有些凝重,青衣跟了她多年,瞭解她的心意,加上看到白芷,便也跟着戒備起來。
就在蘇洛快要走到朱嬌身邊的時候,太子妃林菀出聲:“蘇洛,你坐到這邊來,咱們一起說說話”
蘇洛臉上掛着得體的笑:“這不合適吧”
你們那邊,可都是皇家的女眷,我算是哪根蔥啊
皇后笑盈盈的:“你這孩子,有什麼不合適的,今日大家儘可以隨意些”
皇后都這麼說了,蘇洛不能再推辭,只能往對面走,青衣也跟在她身後,江瑩瑩不懂其中的漩渦,倒是平寧郡主,略帶憂慮的看了她一眼。
右邊的局勢,本來是太子妃、雲柔公主和白芷坐在一起,歐陽靜單獨坐在稍稍遠些的位置。
見蘇洛過來,白芷便站起來想要讓個位置,豈料歐陽靜在此時開口:“蘇妹妹坐我身邊吧”
她都開口了,白芷也不好再讓,只能重新坐了回去。
宮女便在歐陽靜身邊加了個凳子,蘇洛坐了下來。
等她坐定後,白芷微微笑道:“蘇姐姐,我想着今日在宮中應該能見到你,因此把這個月的佛經帶上了,還請蘇姐姐過目,看是否滿意”
說着,她身後的婢女就呈上來一個檀木盒子,盒子揭開,裏面是一卷抄好的佛經。
蘇洛真想罵人
這女人就是這麼會做戲。
什麼時候送去齊國公府不成,偏偏要今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來說
衆人的目光紛紛落在蘇洛身上。
蘇洛也笑:“青衣,那便收起起來吧”
青衣將盒子接了過來。
白芷道:“蘇姐姐不打開看看嗎”
“不必了,就算我覺得不夠好,如今你身份今非昔比,我可不敢讓你再給我重新抄一遍”蘇洛皮笑肉不笑的迴應到。
白芷的嘴角抽了抽,換了一副溫婉的樣子:“這是我用來贖罪的,蘇姐姐若是不滿意,我自然是要重新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