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官人他不太聽話 >第105章 新婚
    雖然當事人並不覺得有什麼嚴重,但是在旁人看來,多少也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坊間鄰里也都開始紛紛議論着此事。

    茶樓內,三兩人圍在同一張桌前,一邊喫着早茶一邊聊着昨夜所發生的事情。

    “你聽聞了嗎,昨兒夜裏,安平侯在新婚之夜跑去了杏花樓聽戲,這可真真是……”

    另一個人皺眉擺了擺手,一副覺得此事很是離譜的模樣,“真沒想到,這麼說也是郡主啊,安平侯怎麼能如此呢,這不是天下之大滑稽麼!”

    在他旁邊坐着的那人,先是飲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才說道,“咱們的寧知郡主不也沒閒着麼,大晚上的帶着一羣小廝便衝向了杏花樓。然後沒多久,就被安平侯抱着離開了,人家郡主還將臉縮在安平侯懷中呢。”

    “這……便是新郎官新婚夜不在府上,新婚當夜新娘拋頭露臉地出現,也着實不太好啊……”

    “唉,管他呢,許是有什麼別樣的興致呢?”

    說罷,幾個人舉杯示意,將茶盞中的茶一飲而盡,又閒談起了別的話。

    不過路人的言談也終歸只是晃眼而過,沒過幾日便會忘了。但是身爲母家,一聽聞此事,何怡語便直接生氣地拍了好幾下桌子,而那原本堅實的上好木桌,也好像因這次次地拍動而有了鬆散的架勢。

    “這算什麼,新婚當天便鬧出了這樣的事,還真當他這安平侯可以頂天了不成?”一聲怒吼,嚇得剛要勸說的沈方也噤了聲,整個人縮着脖子杵坐在椅子上。

    倒是平日裏比較親近些的張婆子倒是和聲細語地說道,“夫人莫氣,這期間或許是有什麼變故呢?而且老奴也聽聞,昨夜還有幾名同僚下屬也拉着去了……”

    何怡語對天翻了一個不屑一顧的白眼,語氣依舊對此很是嘲諷,“能有什麼變故,若不是他本人要如此,便是旁人再如何言說慫恿,他都不會跟着去。”

    張婆子這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不再言說。

    可是何怡語並不樂意就這般說說而已,轉而又重新提起了之前的舊事,一通說個不停,“當初便說將這門婚事否決了,可是你們一個個都說要體諒,都猜測並不如表面那般,成婚後自然會有恩愛之時。”

    何怡語說着便攤手左右瞧了幾眼,隨後又瞪着沈方質問道,“可現在呢,又是如何?白天才成婚,傍晚一場宴席後,深夜了人都不在府上,甚至還要讓默兒自己帶着小廝露臉丟人般地去杏花樓找人,這不就是明擺的下默兒的臉面麼?”

    接連說着,何怡語便更覺得氣惱了,言語又一次不加以遮攔,“當時杏花樓的那檔子破事怎麼不是撞在這安平侯身上呢,或許咱們默兒便能解除了這段被迫之下的婚事,再另尋一門更好,且也能真心待默兒的婚事了,可如今……就只能讓我們默兒受此迫害卻不能有所言……”

    這時候,沈方聽着都覺得太過離譜了,便壓下了心頭那種怕妻之心,壯起了膽子說道,“夫人,這些話可莫要再說了,簡直離譜又胡鬧!怎麼着他白郅也是官家親封的安平侯,平日裏的名聲也算是不錯,指不定是因爲別的事情,咱們不能只憑這坊間的花邊亂語而妄下定論……”

    沈方說着,但瞧着何怡語越發黑下去的臉色,又忙說,“咱們可以派人去細細查探再下定論也不遲,若真如傳聞中那般,默兒也不至於會一直待在如此的虎狼窩中,且還能和離的不是?而且到時候也能在官家面前好好分辨吶。”

    何怡語聽言,倒是認真地思索了一番,瞬間便緩和了臉色,“這也是一種可行之法……便暫且信你一回,若是再敢胡亂站隊,那就莫要怪我對你動用家法了。”

    對於此事,有人當作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也有人爲此惱氣傷神,但也有人對此是一副看笑話的姿態。

    “我便是不能嫁給侯爺,難道她寧知郡主便能婚後幸福美滿了麼?”雖然成親後的日子並不好受,但聽聞了這件事,鄒關鳶還是樂得早飯都多吃了一些。

    “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這強要來的姻緣,也不過是表面風光罷了……什麼十里紅妝,甜言蜜詩,純屬是癡人說夢!”

    鄒關鳶先是笑着說了一番話,然後是一番短暫的狂笑,隨之又是憎惡的嘲諷。鄒關鳶心裏好恨,這些原本都應該是她的,只有她纔是最應該嫁給白郅的人,可是任憑她如何屬意於他,任由她如何努力,可天公卻給她開了了一個最大的玩笑。

    而這下,寧知郡主成婚第一日便有了這個笑話,那日後,想必也會與她一樣難過。

    “不……我不能讓她與我一樣,她必須比我過得還要慘!”

    如覓看着宛若陷入了瘋魔的鄒關鳶,心中也很是愧疚,但是她也想做些什麼彌補,好讓姑娘能好受些。如覓覺着,也許就是因爲她此前沒有及時幫到姑娘,才讓姑娘淪落到如此境地。

    安平侯府,花落軒。

    在有些蕭條的杏樹旁,沈柚默仰頭自下往上看去,穿過一層層的枝杈,看向只有幾片薄雲的碧藍天空,緩緩陷入沉思之中。

    便是已入秋中,但還是與夏日很相近,雖不至於炎熱,可仍舊還是有些微熱,額頭上還是會布上一層薄汗,也就只有清晨與日落之後有些許涼意。

    “姑娘,孃家傳人來問話。”盼安抱着手邁着大步走了過來,左右瞧了幾下才附耳悄聲說道,“說是想問問昨兒夜裏,姑娘和姑爺的事……特別是姑爺,爲何會突然跑去杏花樓聽曲兒,若是沒有什麼別的情況就貿然出去,便說要替姑娘出頭,讓姑娘遠離這虎狼窩,趁着沒那麼大損傷時趕緊回了去。”

    聽前半句時,沈柚默只覺得不知該怎麼解釋,可一聽到後段時,差點沒一口口水把自己給嗆着。

    見着沈柚默猛地咳嗽了幾聲,盼安嚇得連忙住了嘴沒再繼續說下去,同時還伸手給順了順氣。

    “姑娘這是怎麼了?”

    “沒……沒事,就是覺得你方纔說的那些,有些過於詫異了些。”沈柚默緩過氣之後,連忙擺手道,隨後又正色起來,“你方纔說的那些話,可沒旁的人知道了吧?”

    “沒了,來人只是將我拉到了無人的角落中小聲與婢子說的,並無旁的人知曉。”盼安認真思索了一番,然後才非常確定地說。

    沈柚默這才鬆了口氣,“沒有便好,這些以後還是別隨意提起了,而阿孃那邊,也讓她放寬心,我很好,也沒覺得有什麼委屈,想來也只是侯爺照顧着我,不想我早早便受累而已,至於那些有的沒的,可別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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