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然“善解人意”,但云祺天不開心。

    他多麼希望老婆喫醋,不開心,甩他臉子看,或者大發雷霆,吼他威脅他。

    但是這些統統沒有,有的只是她的“寬容”和“體諒。”

    “老婆……”

    “叮鈴鈴——”

    時然電話響了。

    婚禮都結束了,誰會打電話來?

    時然面露難色,於是他懂了。

    “你餓不餓?我去煮兩碗麪。”他找個藉口躲出去了。

    “叮鈴鈴——”

    手機還在響着,時然還在糾結。

    接,還是不接?

    電話號碼是齊小妹的,但她直覺會是那個人。

    最後她還是選擇接聽。

    “然然,是我……”對面大着舌頭說話,語無倫次:“今天,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可惜,可惜新郎不是我……”

    “我好後悔,我想去死,但是我不能……然然,我好痛苦啊,我好痛苦你知道嗎……”

    時然不說話,也不掛斷。

    她站在窗邊,靜靜地聽他說着不成句的胡言亂語。

    齊衡說了好多,最後她掛斷了,把小妹的號碼也拉黑了。

    卻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他說他很痛苦,難道她不是嗎?

    是誰造成這樣的結局?

    都是因爲他的魯莽和自私。

    他的痛苦都是自己找的,不用懷疑,只是爲什麼她的心還是難過,還是很痛。

    雲祺天走進客廳之前,特意多聽了一會兒,沒有聽見說話聲,他才進來。

    “然然,吃麪。”

    “謝謝,我不餓。”

    剛纔在車上的時候,她就說餓了,白天忙活一天基本沒喫東西。

    一通電話就不餓了?

    因爲什麼,雲祺天心裏有數。

    他把面端過來,放在茶几上,笑盈盈對媳婦道:“你不餓,這碗麪也得吃了,咱媽我岳母特意叮囑我的,到家要喫碗寬心面。”

    “以後的路就會越走越寬,平安順遂。”

    這些話,都是他胡謅的,反正也不會被拆穿。

    時然根本不在乎這些小事,她不懂,他怎麼說都對。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不可能騙你啊,要是不相信你問咱媽!”

    她當然不會去問了,爲了一碗麪,不至於。

    但實在沒胃口,於是一根麪條一根麪條挑着喫。

    “我餵你!”

    雲祺天要喂她,時然不習慣這樣親密的舉動,急忙拒絕:“不用,我自己喫。”

    “看着電視喫吧,熱鬧。”

    他打開電視,調到《舌尖上的地方》。

    電視裏渾厚的男中音,加上攝影師高超的專業水平,硬是把簡單的食物拍得很有食慾,看着就好喫的不得了。

    儘管沒有胃口,在節目的調動下,時然還是喫下多半碗麪。

    “喫飽了,好喫嗎?”

    “好喫。”

    “跟梓晨比做得怎麼樣?”

    時然:“差遠了。”

    雲祺天:“都差在哪了?你詳細和我說說,我下次做的時候就知道應該放什麼了。”

    時然:……

    她覺得好吵,不想繼續說話。

    “你親自去問他吧,我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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